“总之,我宁愿永远被雪藏,也绝对不可能跟他一起合作的,所以麻烦你跟上头说说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简心的态度很是坚决,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说的动她。
温离见劝说简心无果,于是也只能寄希望于包暖暖,“我想你应该比她明白吧,一旦被雪藏的话,会对她的人生造成什么影响的吧。所以你还是劝一劝她以免的她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包暖暖才刚刚准备说话的时候,简心就已经摔门而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和江寒单独谈一谈。”包暖暖把眸光锁定在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江寒身上。
“你自便。”温离看了江寒一眼,随即就关上门离开了。
“江寒,你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包暖暖的语气一下子没有了刚刚的柔和,突然之间变得特别的尖锐。
江寒闻言,先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包暖暖的面前,“我能打什么主意啊?不过只是服从上头的安排而已。”
“上头?你的上头?”包暖暖听到江寒的措辞,觉得有点意外。
看到包暖暖那么诧异的眼神,江寒似乎是已经意识得到自己刚刚一时之间竟是说漏了嘴。
他稍稍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才说道,“我刚刚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所以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的。”
“你这话说得越来越奇怪了,你刚刚也没有说什么,而我似乎也没有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包暖暖愣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去猜测江寒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之你只要知道这对于简心来说是好事,并非是一件坏事就可以了。所以你还是好好的劝一劝她,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江寒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似乎是担心如果自己再继续待下去的话,会说出什么更加不得了的话,如此一来的话,怕是会将那个人精心布置的一切给破坏。
包暖暖一个人也不知道站在办公室站了多久,等缓过神来的时候,抬眸往外看去,却已经夕阳西下。
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接那两个小宝贝放学呢,于是也没有再耽误,直接转身就走。
幼儿园门口,基本上的孩子都被到来的父母接走,只有包一源和包烟儿两个人蹲在门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哥哥,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被妈咪遗忘了啊?”包烟儿戳了戳包一源的手臂。
本来就郁闷的包一源,被包烟儿这么一戳,立即就翻脸,“戳什么戳,要是妈咪不来的话,我们两个人待会就会被送去福利院了。”
被哥哥那么一喝,包烟儿显然觉得委屈,嘟嘟嘴,就挪了挪位置,和包一源隔开了距离。
“妈咪可能是工作忙,所以忘记要来接我们了。”包一源似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立即站了起来。
听哥哥这么说,包烟儿的眼睛又恢复了光彩,也站起来走到哥哥的身边,“那哥哥我们去找妈咪吧,好不好?”
“喏。”包一源主动的将手伸到包烟儿的面前,看到哥哥伸过来的手,包烟儿立即将自己的手搭在哥哥的手心上面。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所以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的,两个小家伙自己就这样一步步穿过那人行道。
在一个红绿灯下,两个小家伙乖乖的停下来,看到绿灯亮起来的时候,他们这才迈出脚步去。
可是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有一辆摩托车就这样闯红灯,眼看就要撞到了他们,眼疾手快的包一源立即将包烟儿推到了一旁。
包一源被那辆摩托车给硬生生地撞到一旁的草丛,而惊慌失措的包烟儿刚刚准备迈出脚步要去找哥哥的,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轿车直冲冲的朝她撞了过来。
那辆车在看到包烟儿躺在血泊当中之后,立即就一脚踩下油门,火速的离开了肇事现场。
躺在草丛的包一源,感觉自己的小脑袋一直在嗡嗡的响,想要站起来,可是觉得特别的疼。
原来,他的小腿被那辆摩托车碰个正着,殷红的鲜血一直不停地往外冒。
小包子呢?
他记得自己刚刚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推开了小包子的啊。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因为担心包烟儿的安慰,包一源愣是生生地忍着痛站了起来,朝刚刚事发地点一瘸一拐的走去。
当包一源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刚刚的那个地方,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心里面顿时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麻烦借过一下,麻烦借过一下。”
围观群众转过身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小男孩就那样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全都自觉的给他让开了路。
看到躺在血泊当中的包烟儿,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扑到她的身上。
看着面上毫无血色的包烟儿,包一源的小脸霎时间变得惨白无比,“小包子,你不要吓哥哥好不好?”
无论包一源怎么叫,包烟儿始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听见包一源的话。
“你们帮帮我,好不好?帮我打电话给我妈咪,帮帮我叫救护车。”包一源松开包烟儿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些人。
所幸还是有好心人存在的,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也有人把手机拿出来,询问了包一源他妈咪的电话,急急忙忙拨通了电话。
“妈咪,妈咪,小包子……”
坐在出租车上,还被堵在路上的包暖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里面觉得特别的不安。
还在想什么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本来是想要挂断的,可是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她居然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在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包暖暖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司机,麻烦改道!”包暖暖急急忙忙的对那个司机说了这么一句。
那个出租车司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但是看到她焦急万分的脸色还是按照她的话,改变了车道。
当包烟儿赶到医院的时候,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手术室门外,就看到两个护士以及一个医生围着一个小男孩。
而这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宝贝儿子。
衣服破破烂烂的,满脸沾的都是血污,裤子也磨破了。
“我不要医治!我要在这里等妈咪!”包一源倔强道。
“源宝。”
当听到这道温暖又柔柔的声音的时候,包一源也不顾自己的脚还是瘸着,摇摇晃晃的扑入到包暖暖的怀里面。
“妈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知道会出事的话,我一定不会带小包子去找你的。我一定乖乖的等妈咪来接我们的。”
小手紧紧的揪着包暖暖胸前的衣服,小小的身躯一直在瑟瑟发抖着,让包暖暖的心似是被人扯在一起。
“宝贝,不哭了好不好?妈咪在这里呢,小包子那么乖,那么听我们源宝的话,所以只要我们的源宝跟她说,快一点醒过来的话,那么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包暖暖轻轻地松开包一源并且还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妈咪,你不会骗源宝的对不对?所以小包子一定会醒过来的对不对?”包一源用力的擦了擦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
“所以源宝乖乖的和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去治疗好不好?”包暖暖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
女儿还躺在手术室里面生死未卜,宝贝儿子又是一身伤,要她的心如何可以安放下来。
“妈咪,我也想要在这里等小包子平平安安的出来,等小包子出来之后,我再去治疗好不好?”包一源用商量的语气和包暖暖说着话。
“源宝听话。”包暖暖的神色已经变得特别的严肃。
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包一源,在看到妈咪那么肃穆的神色,只能乖乖的跟那些医生和护士离开。
在那些人离开之后,偌大的长廊,就只剩下包暖暖一个人。
她终于卸下自己所有的伪装,无力的靠着墙,慢慢地滑下去。
看着那依然还在亮着的手术灯,包暖暖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这个时候的场景,让包暖暖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景象,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只能像现在在手术室的门外等待着,这样的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命运之神宣判她女儿的命运。
一滴滴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只手而那手上还放着一条精致的手巾,包暖暖缓缓的抬眸,看到苏铭岩那双同样布满了担忧的眼眸。
“如果想要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就和那晚一样。”苏铭岩缓缓蹲下身去,抬起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你说我的女儿会没事的对不对?她会好好的对不对?”包暖暖泪眼朦胧的看着苏铭岩。
她的那双水眸满是希冀,她多么希望可以看到苏铭岩点头,这样的话,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的忐忑不安。
“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苏铭岩牢牢的握住包暖暖的手,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她一点点的力量。
“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要你肯定的告诉我,告诉我发烟儿会没事的对不对?”包暖暖的泪水早就已经决堤。
苏铭岩没有做任何的回应,直接将包暖暖紧紧的拥入到自己的怀里面,“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里好好的陪着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的女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话,我要你和宁挽轻两个这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包暖暖使劲挣脱开了苏铭岩的束缚。
“你在怀疑我?”苏铭岩听到包暖暖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眼眸划过一丝受伤。
“谁知道你和宁挽轻那个女人又在盘算什么?”
直觉告诉包暖暖,这一次的事故绝对不是意外,并且绝对和宁挽轻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小家伙呢?”苏铭岩知道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包暖暖已经丧失了判断能力,所以就没有和她继续纠缠下去。
“你又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的妈咪了!”包一源拄着拐杖,动作十分缓慢。
不过最后还是来到了包暖暖的面前,并且挡在了包暖暖和苏铭岩两个人之间。
苏铭岩的视线落到包一源缠着绷带的腿,再慢慢上移,落到他缠绕着纱布的额头。
苏铭岩刚刚想要伸出手,去触摸一下包一源的,可是包暖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一般。
她用最快的速度的将包一源给护到自己的身后,并且一脸防备的看着苏铭岩。
“你不要碰我的孩子!”
现在的包暖暖草木皆兵,所以自然听不进去苏铭岩的解释,所以他也没有去做过多的辩驳。
“妈咪不哭,要是衣冠禽兽欺负你的话,你跟我说,我揍不死他,嘶嘶……”
包一源那个小家伙一边说着一边还动着,结果不小心扯痛了额头上面的伤口,疼得他直抽凉气。
“小骑士,都已经受伤了,就歇一歇。这一回让妈咪让好好的守护着我的小公主还有小骑士。”包暖暖揉了揉包一源的头发。
“你离我的妈咪远一点。”包一源还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包暖暖,我……”苏铭岩本来是想要对包暖暖说什么的,可是却被包暖暖打断。
“我现在很乱,所以请你高抬贵手,暂时放过我可以么?从今以后就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包暖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漠然。
看向苏铭岩的时候,就宛如看待一个陌生人一般,这样的眼神让苏铭岩觉得特别的受伤。
刚刚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手术室的指示灯已经关了,手术室的门缓缓推开。
包暖暖看到,就立即疾步走到了床旁。
小公主就像是一个睡美人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面色显得那么地苍白。
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终于还是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轻轻地将她的碎发给别到耳后去。
“我的女儿怎么样?”苏铭岩收回目光,直接迈出脚步走到那个刚刚做完手术的医生面前。
那个医生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主刀那个小女孩居然会是苏铭岩的女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的女儿如何?”苏铭岩的语气显得特别的不耐烦,包含了浓浓的警告。
“脑部受到重击,醒不醒得过来很难说。”医生在深呼吸了一下,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你在说什么?”听到医生的话,包暖暖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的激动,立即就抓住医生的衣领。
那个医生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力气竟然可以这么大,他都差点要被她给勒死了。
本来是想要推开她的,可是看到苏铭岩警告的眼神之后,他只能随着他,他可不想自己的饭碗不保。
“你的孩子脑部受到重击,可能只能永远的做一个植物人了。”医生只能将自己刚刚所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包暖暖的身子突然一软,整个人就那样陷入在黑暗之中,如果不是苏铭岩反应及时的话,那么现在包暖暖肯定已经摔到地上了。
偌大的病房,安静得只可以听到点滴水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两个人,一大一小就那样默契的坐在床旁,两个人的目光就那样一直集中在女人的苍白的面容上面。
女人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下一秒那双紧闭的水眸终于在这个时候睁开,茫茫然的看着这个世界。
随即眼眸在下一秒恢复清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苏铭岩强制性的按回去,“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休息!”
“我的女儿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醒得过来,你居然要我继续躺在这里么?”包暖暖赤红着眼眸,就那样逼视着苏铭岩。
“妈咪你乖乖的在这里休息,我去照顾小包子。你现在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怎么照顾小包子呢?”
包一源柔柔绵绵的声音让原本情绪激动的包暖暖在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安静下来。
“还有哦,眼睛肿肿的,跟小兔子一样,要是小包子醒来的话,看到你这副模样的话,肯定是会心疼的。”包一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包暖暖的眼睛。
“秋秋和七七两个人在照顾小公主,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你恢复精力之后,再去看看她。”苏铭岩的话语听起来虽然是在和包暖暖商量,但是其间透出来的语气,不容得任何人拒绝。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苏铭岩,你已经伤害得我够多了,不要再这里继续惺惺作态!”包暖暖一下子就将输液针管给拔出来,鲜血瞬时间溢了出来。
包一源看到妈咪流血的手,脸色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妈咪,我现在陪你去看小包子,你乖乖的。”
包一源从自己的百宝袋里面拿出一张创口贴给妈咪贴上,并且还轻轻地呼了几口气。
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么懂事,包暖暖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滑落下来。
“妈咪不哭,小包子一定会没有关系的哦。”包一源抬起肉嘟嘟的小手给他的妈咪拭去眼泪。
包暖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包一源。
看到这样的画面,苏铭岩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向来无所不能的他,第一次觉得这么的无力。
——
“我说七七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这样走来走去的啊?”秋秋在给小公主擦好身子之后,就看到凌七七依然和刚刚那样走过来走过去的。
“这肯定是宁挽轻那个贱人弄的!不行,我一定得给她一次教训,让她懂得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凌七七终于停下脚步。
原来刚刚她之所以一直走来走去的,不过是在思索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在总算是可以坚定决心。
“七七,你想要做什么?你可别冲动……”秋秋还没有来得及去叫住凌七七,凌七七已经夺门而去。
凌七七怒视着,无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阻挡住自己的去路的江寒。
“让开!”
“现在的宁挽轻,不是你可以动得了,懂么?”江寒扼制住凌七七的手腕。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所以我们狼心狗肺的江少爷,现在也对宁挽轻那个贱人怜香惜玉起来了么?”凌七七的眼眸似是隐藏着刀锋,就那样一刀刀的扎在江寒的手上。
然而江寒的手劲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我这是在为你好,她背后的人不是你惹得起的!这件事只能由苏铭岩出面解决最好。”
江寒如此苦口婆心的劝服,在凌七七的眼底里面看起来不过只是在惺惺作态而已。
“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锦易和苏铭岩,这两个一个比一个混蛋!”凌七七将自己心里面的怨气就这样抒发出来。
“他们两个人占着自己爱晓晓,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晓晓了么?谁给他们的权利!”
“唔……”凌七七想要一次性的将自己心里面的怨言给发泄出来,唇却被江寒直接堵住。
当触及得到那一片薄凉,以及那男人放大的俊颜,凌七七的眼眸蓦地睁大。
“啪!”
这一声巴掌声在这寂静的走廊显得特别的响亮。
“江寒,你简直混蛋!”凌七七用力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尔后愤然跑走。
她刚刚跑走,一直都站在角落的那个人终于走了出来,看着江寒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人家不领情!”
“锦易,要适可而止!如果让苏铭岩知道当初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差点害得他心爱的女人流产,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么?”江寒的眼眸迸发出凛冽的寒气,气势丝毫不输给锦易。
“你觉得现在一只已经斗败的孤狼,就是知道了,还能拿我如何?”锦易对于江寒的话嗤之以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从来没有打过败战的苏铭岩!锦易,我劝你还是趁早放手!”江寒说着就撞了一下锦易的肩膀,随即就这样而去。
锦易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渐渐上扬出一丝残忍的弧度,“不想要你的父亲的命了么?”
江寒在听到锦易的话之后,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不过还是只是说了一句话,“虽然那个人死有余辜,但是终究是一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