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天资聪慧,博闻强记,轩辕基础武学均已烂熟于心,一旦找到了突破口,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再也难不倒他了。
经过琢磨思考及苦练,加上傅惊涛点石成金的意见,他很快做到身法、步法的自如衔接及切换,甚至在关键处做了轻微改动,以达到虚实莫测,趋闪如电的效果。按照他的思路,最终要把招式、身法、步法结合起来一并考虑改善,再辅以劲气吞吐强弱的变化,才算是略有小成。不过要把每一招每一式都掰开揉碎,再重新提炼精简,那是何等繁琐浩大的工程?没有足够的耐心、智慧和毅力,根本无法完成。
在此期间,黄云鹏也顺利突破至圆满境,具备了修炼第四层功法的资格。
其余少年又岂甘落后?个个奋起直追,玩命修炼,几乎每隔数日便有人突破修为瓶颈。如果你还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进展,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不知不觉,时光匆匆流逝半月。
这天清晨,苏靖早早来到空旷的练武场。他舒展双臂,足尖点地,施展开一套入门级的白鹤穿云掌,有时动作慢如乌龟,有时又快若灵猫,跟“白鹤”二字差了十万八千里。原本这套掌法以模拟白鹤的动作为基础,讲究姿势优雅大方,以柔克刚,施展时煞是好看。但苏靖摈弃了所有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不去管它什么潇洒优雅,姿势显得滑稽可笑。
“噗嗤!”一声清脆悦耳的轻笑忽然在身边响起。
苏靖心底一哆嗦,停手望去,干巴巴笑道:“孙师妹,早啊!”
孙晓敏一双凤眼微微眯起,如针似的目光刺到他脸上,直接问道:“苏师兄,你为什么要故意躲着我?”
苏靖苦笑道:“孙师妹你误会了!我这些日子忙着和师兄师妹探讨武学,改进步法身法,绝对没有故意躲避你的意思。”
孙晓敏不依不饶道:“莫非你害怕林师兄的挑战?”
苏靖道:“我不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
孙晓敏似笑非笑道:“你真的不怕吗?”
苏靖斩钉截铁道:“不怕!”
孙晓敏笑道:“好!”忽然箭步欺上,剑光一闪,直接刺了过去。
孙晓敏身法方动,苏靖已有所警惕,对于这位干脆果决的少女颇感无奈。几乎在剑光掠起的同时,他迅速吸气后闪,身形飘飞如鹤,飘逸中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孙晓敏一剑刺空立即抖腕刷刷再刺,剑式愈加凌厉,口中喝道:“师兄一味躲闪,莫非是瞧不起小妹吗?”
苏靖只觉剑光耀眼生花,哪敢自负托大,喝道:“看掌!”忽的矮身斜进,恰恰自剑招空隙中穿过,右掌一记“白鹤啄鱼”,呼的击向她左肩破绽,意图以攻代守争取主动。这一招比起正宗的白鹤碎叶掌略有不同,出掌的线路更刁钻,招式更加简洁狠辣,掌力含而未吐,仍暗藏着后手变化。
孙晓敏神色一凛,岂能让对手如意?当即沉足侧身,手中剑顺势绕身周一扫,如玉带缠腰,剑气挥洒过处逼得苏靖凌空倒跃。“休走!”她得势不饶人,手臂一振,人剑合一冲天而起,明亮的剑光宛如一道白练横空,紧紧追斩过去。
苏靖以空手对白刃,当然不会以短击长,拿血肉之躯正面硬撼利剑。他采取游斗反击的策略,利用空旷的场地腾挪游走,忽进忽退,时不时抽冷子欺近孙晓敏身侧,给予对手一定的压力,不让她肆无忌惮地展开攻击。他这段时间下的苦功可没有白费,身影飘忽莫测,似左似右,总是抢先半拍避过巨剑。
这时候轮到孙晓敏犯难了。要追,追不上对手,即使使出威力强大的剑招,最终却落到了空处;要退,对手则近身缠斗,不给她从容撤退的机会,导致她一身剑术发挥不出来。其实认真观察,苏靖施展的身法、步法并非什么独门绝技,全部是轩辕门所授,但偏偏能步步抢占先机,把她克制得死死的,真是令人无比郁闷。
孙晓敏几次变换剑法试图改变局势,或是故意露出破绽,引诱苏靖上当,统统都没有作用。而苏靖的反击越来越猛烈,迫使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两人以快打快,你来我往,几乎横贯了整个练武场。孙晓敏天赋虽高,但驱使巨剑连斩数十招后,便觉心跳如擂,额头冒汗,再难维持凌厉快捷的剑式。苏靖感应到对手由盛转衰的变化,蓦的虚晃一招抽身飞退,微笑道:“孙师妹,今日算是平手,来日再比一场如何?”
孙晓敏顺势停止剑式,俏脸微微泛红,咬着下唇道:“比就比,谁怕谁?!”她十成本领至多发挥了六成,心底是极不服气的,岂会就此认输
苏靖笑道:“孙师妹若能加强身法、步法的修炼,下一次我就不好过了。”
孙晓敏嘴角微扬,道:“不用你提醒,我自会潜心苦修!”
待少女飘身走开,傅惊涛、黄云鹏、杨雨菲呼啦一声全围了过来,三人六目上下打量苏靖,啧啧摇头感叹。
苏靖毛骨悚然,警惕地道:“你们想干嘛?”
傅惊涛玩味道:“你们俩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恨不得举世皆知,你说我们想干嘛?老实交代,什么时候跟孙师姐好上的?”
杨雨菲笑道:“二师兄你是一心两用,啥事也没耽搁啊!”
黄云鹏正色道:“老二,你有什么独门绝技没有?”
苏靖一个头两个大,黑着脸道:“我再次声明,我跟孙师妹清清白白,绝无私情!”
傅惊涛立即接口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雨菲笑道:“二师兄如需要知悉孙师姐的喜好,小妹可以帮你打听哦!”
苏靖瞪了他们半响,忍不住笑道:“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总算是弄明白了。”说完哧溜一声快步跑开。
“好小子,竟敢拐着弯骂人!”“揍扁他!”
追逐打闹中,夜色彻底消散,晨曦降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