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铖抓着秘籍步步逼近,几乎快要将那本秘籍给糊到陆景脸上去了。
此刻的陆景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数息,最后还是陆景先开的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那个……解帮主您要是没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一步?”
解连铖的脸色阴的就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厉声喝道,“这怎么可能,你为什么对秘籍上的神功不动心?!”
“因为……这上面什么也没有?”
陆景犹豫了下,还是把这句大实话给说了出来,他不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回事儿,就像中邪了一样,抱着一卷无字天书就好像得到了什么神功宝典,全员发狂。
而听解连铖的质问,却仿佛他才是大堂内那个不正常的人一样,陆景只觉得无比的荒诞。
“你什么都看不到?”
解连铖闻言脸色再变。
他将手中那本秘籍直接扔向了陆景身后拖着的魏子羡。
一直在苦苦忍耐,和自己心底的骄傲作斗争的魏子羡,这一次看到秘籍直接飞入自己的怀中,却是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竟是直接挣断了腰带,从陆景的手上滚落到地上。
也不顾脏污,捧着那无字秘籍就如饥似渴的翻了起来。
堂堂洗剑阁的大师兄,此时看来竟与瘾君子一般无二,陆景只瞧得毛骨悚然,问面前的解连铖,“你究竟给他们下的什么毒?”
“我没有下毒。”解连铖摇头,他望向魏子羡的目光充满了喜悦与享受,就好像是在享用一道盛宴一样,每个毛孔都散发出舒坦的气息。
“就算真有毒也是他们自己心中的毒,我只是将这份毒从他们的心里剜出来,摆在他们自己的面前而已,是对于提升修为的那份迫切渴望让他们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解连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从魏子羡的身上又转移到陆景的身上,却是再度变得阴郁了起来,“既然我的法术没问题,为什么你没有中招?”
“法术?”陆景一怔,再联系解连铖之前的那番话,立时便在他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等等,难道自己这次穿越的真的不是武侠世界,而是仙侠世界?这样一来岂不是说……
“你是修仙者?”陆景大惊。
“什么是修仙者?”解连铖闻言却皱了皱眉,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很快就将注意力又放回到陆景的身上,只是这一次他明显有些恼怒。
“我不信!武林中人没一个不想要神功宝典的,你们这些人,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提高自己的修为境界,这世间根本没有人能抵挡的了这份欲望!”
最后半句话解连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想象不出自己最想要的内功心法不要紧,那我就把现成的神功给你!”
他说完一伸手,一本无字秘籍就飞入到他的手中,而下一刻陆景发现那原本空无一物的页面上竟然开始生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和行功路线图,同时封面上也多出了五个大字。
——洗髓锻骨经
就算陆景这种还没怎么踏入江湖的武林土包子也知道大名鼎鼎的洗髓锻骨经是悬空寺的镇派绝学,传言中可以改变一个人习武资质的不世神功。
这样的绝学秘典若落入江湖必然引得一场血雨腥风,可以说人人都想据为己有。
但解连铖从陆景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渴望之色,不过他的心中也没有慌乱,毕竟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不喜欢吗?没关系,那再试试这本。”
说完他手里那本秘籍上的字迹再变,从古朴禅意变得写意潇洒。
——逍遥诀
逍遥山庄只有历任庄主和下一任庄主才能修行的无上神功!不但威力超绝,而且能让修炼者气质出尘,飘飘若仙,传言逍遥山庄每一任庄主都是美男子,行走江湖总会欠下不少风流债,和这门神功也不无关系。
然而陆景惊是被惊到了,可眼中却并没有出现解连铖希望看到的贪婪与迷离之色,于是解连铖也只能将秘籍再变。
——慈光普照!
——剑心通明!!
——天魔十三音!!!
…………
随着这些陆景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名字一个个出现,解连铖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一盏茶后,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已经一片赤红,披头散发,望向陆景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让陆景看的都有些心疼了,“要不……你歇会儿再来?”。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动心?!”
下一刻解连铖抓着手中的秘籍,直接放声尖叫了起来,同时他的眼中竟然浮现出了一抹恐惧之色。
陆景不知道解连铖的那份恐惧从何而来,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解连铖要如此执着于唤起他内心深处对于提升修为的渴望,将他变的和堂内其他人一样疯狂。
明明从解连铖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已经迈入一流境界,就算诱惑不成,现在大堂内还清醒着的只剩陆景一人,直接动手就可以了。
然而解连铖却偏偏只是堵住了陆景的去路,从头到尾一招也没有对陆景出过。
陆景要不是没有主动攻击技能,这会儿怕也有点忍不住要先出手了,就在他琢磨着自己该不会就要这么跟解连铖一起站到天亮的时候。
下一刻解连铖却是终于动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变什么神功秘籍出来,只是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便冲着陆景冲来!
身形就如同闪电一般。即便陆景一直保持着警惕,在防备着类似的事情出现,可他发现自己还是跟不上解连铖的动作,后者一掌直接印向他的胸口!
所带起的雄浑掌风让陆景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
这就是一流境界吗?!
事到如今陆景也只能寄希望于丹田内的内力能像以往一样为他挡下这一掌了。
只是当解连铖的手掌和他的胸膛接触之时,陆景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他丹田里的内力也没有什么动静。
唯独眼前一花,等陆景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座茅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