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脱看也不看被捆起来的“睡神”们,一声怒吼:“全都带下去,听候发落!”说完,火急火燎地带人去巡夜了。
汉军马上就要杀来,彭脱心里完全没底,城里的防守比之前更加松懈、黄巾汉子们更加懒散,一副混吃等死却又自认了不起的模样。
是时候整顿军纪了!
正所谓,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彭脱决定,以雷霆手段整治全军,以最快的速度把城防之事安排妥当,确保城池能守得住。
可是,不巡不知道,一巡吓一跳。
这一路巡视下来,彭脱气得不轻,不但抓获了几百名“睡神”,还抓住了近百名“赌神”——这些家伙大晚上的不睡觉,聚众赌博。
抓人的同时,彭脱还安排机灵的黄巾汉子守在紧要的位置,以防汉军追兵突然来袭。
抓完人,彭脱把城里的大小头领全都招至城中某处。大约有四五十人,他们东摇西晃地站在一处高台之下,一脸不解地盯着彭脱,茫然不知所措。他们很纳闷,渠帅今天这是怎么了?跟之前相比,判若两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兄弟们以前的渠帅了。
彭脱扫了一眼众人,抬脚走上高台,大吼一声:“兄弟们,汉军马上就要杀到了!好日子到头了,知道吗?”
彭脱话音一落,下面立即响起了窃窃私语:
“汉军没有什么可怕的吧……”
“老子一个能干他们好几个!”
“汉狗们看见咱们黄巾大军,都吓得尿裤子,怎么会……”
……
“都给老子闭嘴!”彭脱怒了,踏马的,老子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汉军派来了精锐之师!
彭脱双眼露出一丝杀机,继续说道:“汉军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派出了嫡系精锐,战力不在我黄巾大军这下!”
看来,彭脱这货跟波才那小子一个毛病,自大!
就你这一帮乌合之众,怎么能与汉军精锐相提并论呢!
不过,彭脱比波才强的是,他虽然自大,凡事却喜欢十拿九稳,他最喜欢的就是,杀鸡用牛刀!
周围的黄巾汉子们听了彭脱的话,还是有些不服:
“汉狗精锐也还是汉狗,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精锐又能怎么样?”
“渠帅,汉狗来来一个,咱们兄弟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怕什么!”
……
艹!
老子怕了吗!
你们这些蠢蛋,懂什么叫未雨绸缪吗?!
听了汉子们的话,彭脱那个气啊!
彭脱一声怒吼,杀气外放:“再敢多言者,斩!”
汉子们一缩脖子,全都把嘴巴缝上了,战战兢兢地站在台下,等着彭脱发号施令。
彭脱看了看懒懒散散的汉子们,清了清嗓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汉军即将来袭,汝等竟然没有一丝警觉!真是令某痛心!来呀,把他们都带上来!”
带谁啊?
这些大小头领有些懵逼,纷纷四下张望……
呼呼啦啦一阵杂乱的响动之后,五六百名汉子被依次带到高台之下。没错,正是那些“睡神”“赌神”。
“睡神”“赌神”们全都一脸憋屈,渠帅今天是怎么了?往常,兄弟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没见渠帅说什么啊!
彭脱冷冷地看着“睡神”“赌神”们,抬手一挥,冷声道:“汝等目无军纪,懈怠防务,斩!”
啊?!……
什么?
为什么啊?
……
“睡神”“赌神”们一下慌神了!纷纷跪倒在地,哭天抢地:
“渠帅饶命!”
“某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某无罪!请渠帅明察!”
……
彭脱听了“睡神”“赌神”们的话,双眼微眯,杀机外露,抬手一挥,怒吼道:“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是!”立于台上的数百名刀斧手,应了一声,朝台下冲去……
台下的“睡神”“赌神”们一下子炸了窝,纷纷叫嚷着奋起反抗,发疯似地朝台上冲去……
“踏马的!老子不服!”
“还讲不讲道理了!他娘的……”
“老子没犯错,凭什么杀老子!”
……
见“睡神”“赌神”们反抗,彭脱脸色阴沉似水,杀机四射,他冲远处的弓箭手一抬手,高喊道:“全部射杀!”
彭脱话音甫落,隐藏在四处的弓箭手显身而出,搭弓射箭。这些弓箭手全都是彭脱提前安排的,为的就是防止行刑的时候出现骚乱。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箭矢劈头盖脸地飞向奋起反抗的“睡神”“赌神”……
“噗!”
“噗!”
“噗!”
……
阵阵箭矢入肉的声音响起,血花飞溅,“睡神”“赌神”接连倒在血泊之中,全都怒目圆睁,满脸的不甘……
冲下高台的刀斧手也受到了殃及,不少人被箭矢射死射伤。
几十息的工夫,“睡神”“赌神”们全都变成了形态不一的刺猬,没有一个活口……
彭脱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高声道:“再有懈怠者,这,就是下场!”
就在这时,一名汉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启禀渠帅,城外有一支汉军,意欲攻城!”
果然还是追来了么!
彭脱心中一紧,抄起铁戟直奔城门而去……
……
城外。
朱儁抬眼往城墙上瞧,只见城头之上,枪戟林立,黄巾旗帜迎风招展,每一个城垛口都站着一名手持长弓的黄巾汉子,城上还有三五成群的队伍不间断巡逻……
朱儁低头沉思,黄巾贼子似有防备,那彭脱定然是逃回了城中……
这样想着,朱儁抬手一挥,说道:“斥候队何在?”
“属下在!”一名甲士快步来到朱儁身侧拱手道。
“四面探查,看哪个城门防守薄弱,速速来报。”
“是!”甲士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甲士打马而回,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朱儁面前,拱手道:“启禀将军,东城门之上几乎无人防守,其余几个城门皆戒备森严。”
“传令下去,移军东城门!”朱儁抬手一挥,拍马直奔东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