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梁家来犯,此事就不能这么地算了,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陈易环视了下众阴兵,开口道。
王六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在陈易的面前严重地失分了,便急于表现自己,立马第一个跳了出来,急吼吼地叫着。
“我等打上县城,将城隍拉出来,为主公报仇雪恨!末将王六,愿意领命前去!”
他咬牙切齿,恨恨地道。
唉~
贺友成没能来得及劝住好友,只能是苦笑了一声,脸上颇有些无奈。
陈易脸上平静如常,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的失望更加浓郁了,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将他提拔得那么高,是否就错了呢。
如此的莽撞,毫无大局可言。
己方人数虽多,但还没有练出来,贸然前去攻伐城隍,只是以卵击石罢了。
毕竟客场作战,又非精锐,失败的可能性就特别的巨大了。
“主公,此事不妥!想要对付城隍,必须徐徐图之,务必做到一击必杀。毕竟这城隍乃朝廷正祀,麾下更是兵强马壮……”
何劲站了出来,赶紧劝道。
“不错,这城隍得了朝廷正封,又有着数百年的积累,至少有两三千的鬼兵!”
“这打野战还好,若是攻城,非得十万精锐去攻伐才行。如此必然是会祸及武利县城里的百姓,这就是作孽了!”
栾纶也出来,跟着劝阻。
陈易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明白的人。
他真害怕众人因为得胜,从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真要是那样,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可就是得霍霍一空了。
“诸位所言极是,但本尊所受到的耻辱不能这么算了,此仇也不能不报。”
“本尊拿不下那城隍,但本尊还收拾不了那个来犯的巫师方士吗?既然敢与本尊为敌,那就做好被我斩杀的觉悟吧!”
陈易冷笑了一声,杀气腾腾地道。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主公不脑子一热,做出攻伐城隍的蠢事就好。
这等所谓的巫师方士,因为本身就是见不得光,又不为朝廷龙气所容。
他们修行的法门,注定了这些巫师方士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如同那臭沟里的老鼠一般生活着了。
若是有豪强供养还好些,若是无人去供奉,那就是过得十分苦哈哈了。
那个骨衣法师,一看就不是大有背景的巫师方士,不正好是一个软柿子吗?
“主公,标下愿率兵前去攻伐那个骨衣贼子的山门,取其项上人头!”
栾纶又跳了出来,拍着胸膛保证道。
何劲有些懊恼,竟让他抢先一步,白白地失去了这么一个表现的机会。
“哦?听栾将军的语气,你似乎认识这个来犯的贼子。他到底是何路数?”
陈易有些惊讶了,连忙问道。
他本以为是要花费不少时间,才能将这个来犯的巫师方士,给打探清楚呢。
“回禀主公,此人曾经拉拢过我。但是标下看不起他,也就拒绝了!”
“这骨衣贼子,乃是青山的法师。他们传承了百年之久,门中也就十几个方士学徒罢了,乃是骨衣用来当做奴仆一流。”
栾纶赶紧解释道,生怕陈易误会。
虽然说两人的联系,乃是投靠主公之前发生的,而且双方是不欢而散。
但是难免不会给陈易的心中,留下这么一个刺来,这就是日后的取祸之道了。
因而他当即将自己知道的,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并将自己与骨衣的关系,赶紧地撇得一干二净了。
反正自己问心无愧,倒也不怕日后有人拿此事再做文章了。
“栾将军莫用担心,本尊自然是相信你的清白。这样吧,此事就交由你来全权负责好了,希望你不要令本尊失望!”
陈易看出了栾纶心中的顾虑,便不由得哈哈一笑,十分诚恳地道。
“多谢主公的信任,标下一定会竭力地办好此事,不负主公的信任!”
栾纶不禁地松了口气,再次地保证。
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有了主公的背书,这事就是这么地揭过了,日后有谁再提的话,那就是打主公的脸了。
那个头铁的想要取死,大可就去试一试好了,反正找死,也不是这么干吧!
“栾纶听令!”
陈易也不理会他这点小心思,当即喝声地叫道。
“标下栾纶,领命!”
栾纶赶紧单膝跪下,右手捶胸。
“本尊今日令你为大督察,率领麾下羽林卫,由何劲将军辅助,去讨伐青山的骨衣贼子,务必将其人头带回来!”
陈易的神色肃穆,当即任命道。
“末将,领命,必不负主公所望!”
栾纶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再次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着。
这就是主公赋予权柄了,除非自己日后犯了错,被主公给一撸到底,否则谁也夺不走他的一切。
“去吧,用铁和血,证明一切。也该让世人知道,本尊不可轻辱了!”
陈易大手一挥,冷笑连连地道。
栾纶深吸了一口气,当即率众浩浩荡荡地向着青山杀去,何劲这边也在补充了十几个阴兵之后,跟着前去了。
王六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着。
他突然猛地跪下,向着陈易不断地磕头起来,脸上是泪流满面了。
“末将有负主公信赖,还请主公革去末将之职,重重地惩罚末将吧!”
王六痛苦地哽咽,以头抢地道。
“哎呀,王六将军,你这是何必呢?这不是要陷本尊于不义吗?快快起来。”
陈易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
一旁的贺友成赶紧上前,将自己的好友给搀扶了起来,免得他恶了主公。
就算是有罪,那也得是主公来判定。
自己好友此举实在是鲁莽,当场是给主公下不来台,容易遭到主公猜疑啊。
主公没有定你罪之前,自己就先出来认罪了,岂不是打脸主公吗?
相当于当众质疑主公,他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主公当时的决定是愚蠢的。
若是主公再狠心一点,就会想着,你是不是对我有着怨恨,心中有着异心,那可就真的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