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一直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地大喊着,炼化它,炼化它!!!
只要炼化了它,那么自己就能一下掌握里面的法则,直接地成为金色神力的大神了,称得为神道中坚,一方霸主了。
没有那个神只,在面对这个法则所成的金敕神印,还能保持足够的冷静。
这简直是一步登天的美事,多少神只为了晋升到金敕神灵而不得。
就算是陈易,真要他自己来,少不得是要耗费多少的时间,甚至是拼尽一切的潜力之后,才有可能达成这一步。
他也不一定能拍着胸口,说自己绝对能够走到这一步来。
陈易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不断地喘着粗气,双眼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啪~
他狠狠地将木盒盖上,一下瘫坐到了地上去,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刚刚,陈易体内的符诏,突然就疯狂地示警,告诉他这个金敕神印,绝对是有问题,炼化了就得出问题。
心有余悸的陈易,选择了相信。
合上了木盒之后,金敕神印的种种异象便消失了,一切仿佛平平常常。
陈易有些后怕看着木盒子,脸上阴晴不定了起来,用力地捏紧了拳头。
“绿月教……”
他轻声地低喃,眼中充满了杀意。
在这月色沉沉的夜间,绿月教的大贤师领着那几个壮汉,飞快地行走。
“大贤师,您为何如此看重那神?就连那等的神物,都轻易地送出?”
一个身手不俗的汉子,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便开口问道。
就仗着跟了大贤师许久,本身的资历又老,壮汉才敢发出自己的质疑。
他的眼神之中有着些许的不服气,似乎质疑着,语气之中又带着些贪婪。
这可是神位啊,而且还是一个金敕的神位啊,若是能够得之,死后起码可以再逍遥数千年也,怎叫他不起贪念呢。
更何况这山君何德何能,就叫大贤师送出如此重礼,壮汉心中嫉怨得很。
想他成安为大贤师鞍前马后,跑上跑下做了那么多的事,至今还没有得到一个白敕神印呢,这是何等的不公?
“成安,你跟了我多久?”
大贤师停了下来,淡淡地问道。
他的眼神之中不带着一丝感情,面无表情地看着成安,语气似乎不喜。
“大老爷,我跟你了五年了!大老爷饶命啊,成安是一时糊涂,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成安以后再也不敢了!”
壮汉一下子回过神来,当场就被吓得冷汗直流,当即跪下磕头。
“成安啊,你也算是个跟了我许久的老人了,怎么还这么的糊涂呢?”
“这种念头,以后不要再有了!”
大贤师也不看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后,便又起身离开了。
成安后背湿了一大片,赶紧起身,又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大贤师,您为何如此看重那山君?观其不过是一个山野微末之神罢了!”
屠虎忽然开口了,轻声地问道。
他跟了大贤师更久,几乎是在大贤师起于微末之际,便就已经跟着了。
“你是不知,不久之前,我夜观星象的时候,发现七杀星降世,应在南方。这大夏将到覆灭之时,合该我绿月教大兴!”
“于是这几个月来,我便带着你们南下来此荒蛮之地,寻找应劫之人。”
“不想上天怜悯,竟一下让我寻得。”
大贤师似乎高兴,便开口解释。
“他不过是一个红敕之神,竟当得起大贤师如此赞誉?”
屠虎大吃一惊,难以置信道。
“你莫要小瞧了他,我刚刚运用望气神通观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天机一片隐晦难明,根本看不出日后如何。”
“又观其行事乖张桀骜,这南蛮之地少不得因为他,大兴刀兵之祸了!”
大贤师有些得意,耐着性子解释。
“若是他能在这南蛮之地,大兴那刀兵之祸,牵扯住朝廷的精力……”
屠虎眼中精光一闪,捏紧了拳头。
只要朝廷在这南蛮之地,被弄得焦头烂额了,他们绿月教大计便成了几分。
“若不出所料,这山君便是七杀星应宿之人了,少不了要降世大杀一通!”
“而且我们绿月教的东西,能是这么地好拿吗?只要这山君炼化了,我教日后少不得又添一尊强大的战力了!”
大贤师十分的自信,傲然地道。
自己那又有什么好心,金敕神印随手就送,怎么又能没有问题呢?
真当他大贤师是送财童子啊,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吗?这不是笑话吗?
那金敕神印上留有后手,只要陈易敢炼化进去,待他功德圆满之际,便能引动其中的后手,将其制成一尊傀儡。
至于陈易会不会看出,大贤师不屑地笑了笑,陈易能有所怀疑,都算他输。
金敕神印,谅他陈易这一个小神,怎么也没能够拒绝的了。
想着,大贤师就露出一丝自傲笑容。
安神已经传达旨意,黄天已死,绿天当立,世间再无热血男儿。
这世界是属于他们绿月教的,而他大贤师莫得,将是第一个地上哈皇!
他的眼中,不禁火热了起来。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省得让人将注意力瞄到这里,那样就不美妙了!”
大贤师深吸了一口气,身上泛起了一缕缕的青芒之意,没入所有人体内。
所有人觉得自己的体内,猛地多了一股力量出来,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了,能一口气夜奔千里咧。
这是大贤师的法术,唤作“神行法”。
由他的神力催动,在众人的腿上形成两个马形符文,让人夜行千里。
不过这等法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非得那些百战老兵,一等一猛将才能承受,事后也得休养一阵子。
若是一般人,如此奔袭,过后少不得要去了大半条命,甚至法术也大打折扣。
错非此术消耗极大,又是有着诸多的限制来,不能普及下去。
不然用于军中,又是一大杀器。
疾行中的大贤师,却是叹了口气。
这绿月教的教义,要求着苦行,非是战士不得骑行马儿,不然自己何至于如此苦哈哈地用脚赶路,难道坐马车不香?
身为教首就是这点不好,不能在着教民面前行那享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