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群姐姐调整了一下情绪,从小包里拿出白健牌香烟,掏出精制的火机,“啪”地一声点燃,陶醉状地吐一口白烟。烟雾模糊了她的面容。
她问我“你抽吗”?
我说:“白健劲小,我抽不惯”。
我掏出我的万宝路香烟。
其实小混子抽烟也有讲究的:三五被称为“老板烟”。万宝路被称为“烂仔烟”。白健被称为“鸡婆烟”。大家都这么说,也不知是谁闲的蛋疼,给归纳定的性,反正这三种烟在深圳畅销的很。
她眯着眼瞅我说:“小屁孩还挺有派,你打算今后就这么混吗”?
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么远,混一天算一天吧!以后等以后再说吧!”
我见她岔开了话题,忙纠正道:“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后来咋分手了呢?”
她有了点痛苦的表情,但她心再大,再堕落,但那时她是单纯的,这个转折点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她尘封的往事似要愈合的伤疤,再次被揭开,仍会让她产生一丝心悸,她的故事很悲壮,让我感知蒋小平不是一般的人物,是现实社会的恶魔。
他们两个年青的生命,经历共同的苦难,继而碰撞出爱情的火花,看似柔弱的女人,对待爱情会执着的惊天动地,视蒋小平如生命。蒋小平也能吃苦,他们俨然一对小夫妻,会用心感受对方的存在,失意时,相濡以沫。得意时,放声高歌。他们干过砖厂,养过鸡,基本除了解决温饱,剩不下什么钱。但他们很快乐,因为他们还没有膨胀的欲望。
蒋小平比她大两岁,晓群啥都听他的。眼看进腊月了,零散活都结束了,他们怀揣辛苦得来的几百元,在村里花150元租了一间老房子,只有这样才能最省。
蒋小平没事,就四处同老乡套近乎,他很能乎悠,不存在的事,他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人缘很好。晓群呢,则扮演贤妻良母,买菜,做饭,洗衣,伺侯男人,又似小孩过家家,但责任和担当让他们意识到,生活的篇张已正式开始了。晓群也被雨露滋润得比以前丰满了,人也漂亮多了。蒋小平也变得老练和成熟了,独立是会让人长大。
蒋小平爱上了赌博,在我的印象中,不会赌博,打牌的就不是四川人。只要蒋小平快乐,晓群不干涉他的个人生活。宠他,由他,任他,只要他回家就是她的快乐。
一天早上,晓群去菜场买菜,当然她都是挑偏宜的苞菜或油菜芯买一些回来,顺便又买回了几条鲫鱼。她要把爱的小巢打理得井井有条,把蒋小平养得白白胖胖的,以后的日子会让别人投以羡慕的目光,想想她都觉得幸福。她几乎是哼着小曲走回自已的小屋。
快到小屋的时候,她听到屋里有异响,有打斗的声音,一种不详的征兆让她意识到:“蒋小平出事了”。她紧走几步,推开房门,眼前的场景她惊呆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在揍蒋小平。见她来了,动作更麻利,下手更狠。蒋小平此时满脸是血,不住地哀号。晓群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都快碎了,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用自已的身体护住蒋小平,哭着哀求道:“两位大哥,别打了,咱有话好好说!打死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两个人仍凶神恶煞的样子,再度踹了蒋小平两脚,搧了两耳光才罢手。转头对晓群说:“他欠了我们2000元钱,今天拿不到钱,就打死他。”说着又要动手。
蒋小平吓得直往晓群身后躲。
晓群心疼蒋小平,不得不调解说:“这快过年了,你打死他也没用,不如宽限一段时间,我们有钱一定还你,先给你写个欠条行吗”?
这两人一高一矮,高个子镶一颗金牙,此时不耐烦地说:“省省吧,我们也不是傻子,你们无根无梢做,拍屁股就跑了,我们到时找谁去?”
晓群此时又害怕,又心疼,长这么大,啥时见过这场景。她为了打动这两个人,竟跪在他们身边,哭求道:“两位大哥行行好,只要别再动手,啥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
矮个子这时冲着蒋小平说话了:“看在你女友为你求情的态度上,今天先放了你,不过——?”
晓群见对方有了缓和的余地,立马松了一口气,但对方的:“不过——”又让她放下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
晓群问道:“不过怎样?”
矮个子说:“让你老公写2000元欠条,另外,你跟我们走,当人质,等他筹够了钱,把你赎回来”。
高个子好象也很赞同这个法子,附和着说:“这法子挺好,也省得你跟他受罪。”
高个子再度用脚踢了一下装死狗的蒋小平,不无鄙视地说:“你小子行啊,吊得个好“马子”。”
晓群害怕跟他们走,她更害怕蒋小平挨打。她本能地说:“除了这个法子,是否还有更妥当的?”
高个子露出一脸的阴险的笑,再度对晓群说:“这是他们最大的忍让了。”并再度对矮子使了个眼色说:“兄弟,动手,打死他!”
晓群见此情景,只有将心一横,意志变得无比坚定地说:“两位哥,别打了,我跟你们走!”
她哭得泣不成声,搂住浑身是血的蒋小平,即抱怨,又心疼,数劝道:“小平啊,你抓紧想办法筹钱去赎我。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已……”。
那两个人不耐烦地催促他俩麻利点。
于是,蒋小平写下欠条,蘸了点身上的血,按了手印。两个男人便带走了晓群。
这两个人是湖南的,专门吃下三滥行业饭的,如拉皮条,倒卖人口,或卖点毒品。
他们并没有把晓群带出宝安县,只是换了一个地点藏匿起来,当晚并给晓群洗脑说:“出来混的都不容易,特别是女人,没有一定的背景,后台,没有超人的智商,是混不出啥名堂的。但都有两个极端:混好了,是嫂子。混不好,是婊子。但结果呢!满大街都是婊子。”
矮个子也劝她说:“女人本身可以靠身体去吃青春饭的。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了”。
高个子继续说:“你跟那个蒋小平实在也没出息,他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跟哥混,听哥的,包你每年能给家里挣上5位数的存款,吃香的,喝辣的”。
晓群问:“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活?”
高个子笑着说:“不让你干活,咱享受的同时都能把钱挣了。”
晓群天真地说:“还有这好事,不干活能挣钱?”
她的天真把矮个子逗乐了,对她解释说:“小妹妹,这工作很轻松,就是陪不同的男人睡睡觉,聊聊天,打打牌,就这么简单。”
晓群明白了,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你是说当小姐,当鸡”?
矮个子点点头。
晓群说:“大哥,别吓唬我,我可是正经女人,要让我干那个,还不如杀了我!”
那两个人见她语气决绝,也不想再浪费表情和时间,凶相毕露地说:“比你还正经,还有钢的女人我们见得多了,最后不都乖乖的,温顺的象个绵羊。”
高个子骂骂咧咧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试试老子几斤几两”。
两个男人此时冷漠得如两只野兽,手脚麻利地把晓群绑在特制的床上,晓群连呼喊的权利也没有了,嘴被塞上了臭袜子,她身上的衣服不是脱去的,那是极度暴力的撕,扯,拽!她丰腴的胴体展现在除了蒋小平之外的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的面前,她绝望,无助,她此时多想她心爱的蒋小平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这是个梦。
但身边这两个男人真实地存在,他们都脱光了衣服,站在她的面前,变态地以锤子,剪刀,布的游戏决定先后的顺序。晓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奔涌而出。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明白,她渴望的救命稻草不会再出现,悲惨的厄运己降临她的身上,她柔弱的身体被两个疯狂的恶魔摧残,也彻底揉碎她的梦想。
这些她能忍受,但这两个人告诉她一个秘密,彻底地让她崩溃!她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你们骗人!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