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告诉我,你以为是谁?”
“你下来我便告诉你!”
齐临发现,只要她的脚丫子晃荡一下,他的心便会紧跟着收缩一下,所以,他还是先把人哄下来再说吧!
夭满的凤眸中有流光划过,她笑眯眯的看着齐临:
“那我下来咯,你接住了!”
话音刚落,她便张开双臂,从老槐树上直接飞扑了下来。
齐临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当机立断就扔了药箱,跨前一步,伸出长臂,稳稳的接住了那个飞扑而来的身影。
“咯咯咯……”
夭满窝在齐临的怀里,得逞的娇笑出声。
齐临却是一阵的后怕,甚至气得当即就想要狠狠的揍她一顿,可若真要揍她,他又舍不得,于是乎,他紧抿着薄唇,自个儿生起了闷气。
夭满见他薄唇抿着,一张俊脸也绷着,眨巴眨巴大眼睛,歪头问他:
“我很沉吗?”
不然他为何一脸便秘的样子!
“不沉!”
齐临凝了她一眼后,便把她放下了地,走到旁边,把地上的药箱拾起来背在肩上,又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往萝卜巷走。
夭满边跟着他走边开口:
“齐临,你刚才以为我是谁呀?”
听着她悦耳动听的声音,齐临的闷气莫名其妙的就散了。
“……这附近的小孩儿。”
“咦?他们经常朝你扔小石子儿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朝我扔石子儿的。”
“……你在拐着弯说我幼稚?”
“没有,你想多了。”
“明明有。”
“没有。”
“就有!”
阿哞:……两个幼稚鬼!
……
夕阳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拉得很长,期间,齐临拉着夭满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小院里,夭满在美滋滋的品尝着齐临特意为她准备的雪蓉糕。
“齐临,这雪蓉糕你在哪儿买的?怎么跟我往常吃的味道不一样?”
比她以往吃的雪蓉糕多了一抹薄荷的清香味儿,甜而不腻,口感更佳。
“我自己做的。”
齐临收拾好了晾晒的药草走过来。
“我在里面放了一点薄荷草,这样吃起来,口齿间便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怎么样?你可还喜欢?”
夭满刚把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此时两腮鼓得像只小仓鼠,她点着头,口齿不清的道:
“泥含腻害,含费捉搞店……”
齐临倒满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似无奈又似宠溺的开口:
“喝点水,别噎着了。”
夭满捧着茶杯,咕噜咕噜的喝完水后,看着齐临,好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来?还早早就准备好了糕点。”
齐临为自己倒了杯茶,很是平静的回道:
“我并不知晓你今日会来,我只是,每日都会做一碟雪蓉糕备着……”
他不吃甜食,她若没来,他便会把当日的雪蓉糕拿去倒掉,次日再重新做一碟备着,如此循环,直到等到她来。
夭满睁大眉眼:
“所以说,你之前做的那些雪蓉糕全都倒掉了?你好浪费哦!”
齐临:……
这丫头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
其实,夭满正在跟阿哞交流着。
“这个齐临,吾真是越看越欢喜!有点想要收了他呢。”
阿哞趴在她肩上,懒洋洋的甩着尾巴。
“这里只是一个低级世界,主人你就算再欢喜也不能把人带走。”
三千世界的规则不能随意破坏,更何况,还有个天道在窥视着呢!
夭满不以为然:
“你不是说,他不是普通的凡人吗?”
阿哞摇着的尾巴一停,欠扁的开口:
“那就更不可能了,若齐临真是气运之子,天道会让你把他带走吗?而且,就算他不是气运之子而是哪路大神下凡来历劫,也不是主人你想带走便能带走的。
说白了,就是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允许你把人带走!”
啧!无趣!
夭满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懒懒的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可惜。
齐临:“……也没有完全浪费,倒掉的糕点一般都会有野猫野狗来吃。”
夭满弯着眼睛,回他一笑:
“齐临,我饿了。”
齐临一愣,不是刚吃完雪蓉糕么?不过他还是起身,道:
“我去做饭,你乖乖坐在这里等着。”
上次她跑到厨房来说要帮忙烧火,差点没把房子给烧了!
“好吧。”
齐临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做好了两菜一汤,两人坐在小院里用着晚饭,任黄昏的暮光斜斜地投射在身上,远远看去,此景竟是有些朦胧!
直到天色擦黑,夭满才回到侍郎府。
她才刚跨进后门的门槛,便见元朗身边的大丫鬟夏荷正站在门内候着,虎妞则站在夏荷的后面给她拼命的使着眼色。
眉眼一挑,夭满懒懒开口:
“找我有事?”
夏荷毕恭毕敬的屈膝行了一礼,道:
“大小姐,老爷书房有请!”
书房里,元朗双手负后,在来回踱着步。
夭满进门便见到他这么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爹,你找我?”
元朗脚步一顿,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吼道:
“你还知道要回来?!”
夭满懒懒的掏了掏耳朵:
“我当然知道要回来,不回来我住哪儿?”
“逆女!”
元朗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一个大家闺秀,不好好待在闺阁里秀秀花看看书,却整日的往外面跑,成何体统?”
“我只是瞧着今日天气不错,所以才出去逛了逛,并没有整日都往外跑好伐!”
夭满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再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元朗哼了一声:
“总之,你是即将要出嫁的人了,平日里的言行举止都给我收敛着点!”
元碧的清誉已经毁了,如今的元媛是断不可能再出事了。
夭满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眯着眼问道:
“可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不然,元朗怎么可能会有这闲工夫来管起她了,礼部最近可是忙的很。
元朗自她对面坐下,抚须说道:
“今日,世子来礼部办事,在与为父谈话时,言语间多有试探。”
莹白手指敲击在茶杯上,夭满满不在意的问道:
“他说什么了?”
元朗瞪了她一眼:
“还能说什么,就说你似乎性格颇为欢脱,总喜欢溜出府去玩儿。”
夭满:……
这分明是在跟元朗告她状嘛!宁远他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