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感觉浑身都在发颤,用还在打架的牙齿,气声道:“不记得。”
“好,我信你。”温瓷见云舞松了神经,又道:“但我不信沈畔。”
云舞放松的神经突然又紧绷起来,满眼血丝的看着温瓷,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假笑的温瓷,她第一次觉得温瓷这么可怕,望着她就像在凝望无尽的深渊。
温瓷睨了路知一眼,道:“他说的没错,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白祁公子,麻烦明日把沈家主请来,就说临渊宫的小祭司又要事相商。”
“你想干什么?”云舞激动地看着温瓷,声音都已经沙哑,仔细看去,眼中还渗着泪。
“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要请教一下沈家主。”温瓷玩弄着手中的弦丝,侧面看过去,她就像深渊里逃出来的恶魔,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最后她还玩味地看了一眼云舞。
也没有再等云舞说话,温瓷双手摆弄着弦丝将云舞整个的包了起来,这下真的成了蚕蛹了。
“你把她包成这样,死了怎么办?”路知从刚才看见温瓷变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
“能呼吸,死不了。这么晚了等明日再说吧,路少庄主,我有话要对你说。”温瓷没管路知愿不愿意听,自顾自的出门去。
路知回身看了眼白祁和花骨,无奈的跟了出去。
“什么事?”
“路少庄主就没有想过,把事说开之后的后果?”温瓷双手环胸倚在身后的柱子上。
路知也学着温瓷环胸靠在身后的墙上,道:“自然想过,但这是沈畔自己的选择。”
“你只想到沈畔,可也想过云舞?若她并非不记得,而是不能说呢?”
“......”这话路知被问住了,他确实疏忽了,忽略了云舞的想法,若她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说出口,他们逼着她说出之后,无论沈畔还是云舞,都会受到伤害。
“真是少庄主说的他们曾经相爱,人妖相恋是禁忌,他们为了什么选择忘记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少庄主足智多谋,明日沈畔来了就交给少庄主解决了。”
“你既不认同,刚才为什么还威逼利诱的?”路知听明白了,温瓷就只是把人都给他凑起来,然后这难事让他来解决,坏人也让他来做。
“因为是你想帮沈畔啊。”温瓷一脸无辜道。
“我想...我想你就也不顾云舞的感受,逆着自己的看法选择帮我?”
“对啊。”
“......”温瓷回答的干脆,再加上她那表情,一时间真的让他错乱了,好在他在感情方面经历的温瓷多,比温瓷看得清楚,才稳住了自己。
温瓷突然站直身子,往路知靠近几步,踮起脚笑着看着路知,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就像在机关城那次。
路知尽量的往后躲,奈何身后是墙,他便试着推开温瓷,没想到温瓷听话的随着他的力气往后退开一步,然后她笑的弯弯的眼睛一脸期待道:“少庄主可喜欢我了?”
路知怔了怔,想起那日与温瓷打的赌,道:“不喜欢。”
“为何?因为你心里那个人吗?”温瓷说着又上前迈近一步抬眼看着路知。
看来温瓷势必要把这事说个明白,路知又把温瓷推开,这次他没在靠着墙,而是站在路中间,正色道:“没有为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其他没有关系,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你说真的?”温瓷猜到路知会这么说,只是她没猜到路知说出这些时她的心真的疼了一下,她自以为这是因为第一次自己赌输了不服气才会这样。
眼看着温瓷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连语气都没有了力气,路知也不敢说什么伤人的话了。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你放弃吧。”路知在心里阻止语言,尽量不要说出太伤人的话。
“好。”路知惊讶的看向温瓷,没想到她很爽快的无所谓道:“我输了,愿赌服输,以后不会纠缠你了。”
温瓷给了路知一个清爽的笑容便转身离开了,路知在原地愣了片刻,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吗?随后也释怀的笑了笑,回到房间时白祁和花骨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被弦丝包着的云舞。
路知在云舞面前愁眉不展的坐在一会,然后灭了灯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历练只剩两天,再等两次日升日落,他们便要分别,短短几个月,总有事与愿违。
倒数第二个日出,黄金色的光洒满大地,万物似是镀上了一层金,街巷在静谧中被照亮,打破了黑夜的无措。
沈畔应了邀请早早的到了是非小筑,今日是非小筑门口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店内修整,闭门一日。
他们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沈畔只身赴约,进门沈畔就看见路知现在中间,花娘和花骨,温瓷坐在一旁。温瓷旁边还有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白祁将沈畔引进来之后站在他旁边,他看几个人都看着他,问道:“不是温姑娘有事相商?怎么都在?”
“我只是个传信人。”温瓷看向路知,浅笑道。
“哦,沈兄请坐。”路知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请沈畔坐下。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关起门来说的?”沈畔转头看了紧闭的门,整个是非小筑平时忙来忙去的下人也没有了。
路知把从云舞脖子上取下来的玉佩递给沈畔看。
沈畔接过玉佩,只看了一眼便惊的站起来,急切道:“这玉佩怎会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