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对生活的遭遇感到不公与痛苦,那就站起来、去征服它。】
“所以小马尔福先生替你承受了那个魔咒是吗?”
壁炉的噼啪声细微得难以引起注意,而邓布利多坐在桌边,架在弯鼻子上的眼镜微微闪烁,『露』出了他那双平和却深邃的蓝眼睛。
他注视着哈利,声音很轻,进一步确认:“如你所说,哈利,小马尔福先生失明了,对吗?”
哈利攥紧了拳头,无声地、痛苦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又飞快地扬起脸,“邓布利多先生——”他难以克制话语里的情绪,内心绝望的黑洞正在吞噬他,“请求你——我——”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邓布利多叹息,他将目光扫向四周,他们沉默地埋着头,无论是赫敏还是罗恩,又或者韦斯莱双子以及难得不说些昏话的西里斯。“我很抱歉。”邓布利多小声地说。
“先生——!”哈利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克制自己等西里斯通知邓布利多到来,并在邓布利多面前尽量简短而详细地讲述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得到这个答案!不是——!
哈利的脸上出现了愤怒与不甘,这是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时都不曾出现的神『色』。
“如果小马尔福先生在马尔福庄园里,我们恐怕不能够『插』手。”邓布利多说,“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在担心小马尔福先生,他的勇气与忠诚令人敬佩,也值得我们冒险。”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所有人都能猜到他下一句话的转折。
“但是现在的状况与原来不同了。”邓布利多严肃地说。
“因为神秘人……”赫敏喃喃地说。
“是的,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给了赫敏一个赞赏的短暂微笑,神『色』也更加肃穆,这世上已经少有能让邓布利多也『露』出这么严谨的表情的事了,“伏地魔复活了,虽然大部分人认为这种事不应该告诉你们这些刚刚十三岁的孩子,但是我想你们也是要面对这一切的当事人。”他双手交叠,每句话都诚恳有力,“我想你们多多少少了解马尔福家的立场。”
“他们原来是伏地魔的走狗。”罗恩恨恨地说。
邓布利多吃惊地瞧了一眼罗恩,为他话语中出现的名字,为他精准的用词。
“是的,原来。”他微笑起来,任谁都看得出他神情里的赞扬与认同,“我们亲眼见证了伏地魔归来,他接下来的行动无法预测,但是召集食死徒——他过去的所有仆人,重新获得他们的支持与拥护恐怕是首要的事。”
“可是德拉科并不是——”哈利激动地说,被韦斯莱双子按住了肩膀,让他坐回位置。
“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恶巫师。”弗雷德叹气。
“名声险恶,也是伏地魔的食死徒里相当有名的一个。”乔治接上了弗雷德的话,“哈利,我们都知道的拉科不是。”
“然而如今的形势却让我们不得不对马尔福家族的立场小心谨慎。”弗雷德说。
“那么救出德拉科·马尔福不是刻不容缓的事吗?!”罗恩迫切地说。
众人的目光叫罗恩的面颊微微发热,谁也想不到这句话是罗恩说的。
“我是说真的,如果他不是一个食死徒,而他的父亲是,他真的不会被他父亲第一个献给伏地魔——?”罗恩窘迫地解释起来,“而且他还收了那么重的伤……”
“在这点上,我倒是对马尔福先生有很大的信心。”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每个孩子对巫师家庭来说都是宝贵的,不仅是夫妻之间的结晶,还是一个家族的传承与未来,哪怕是马尔福先生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并且在这方面他与我们也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那种家伙——”西里斯并不赞成邓布利多的话,“他可是彻头彻尾的食死徒,把自己的孩子献给黑魔王是他们的荣耀。”布莱克家庭曾经多么渴望他能够成为这样的人。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应和他。
所有人都知道邓布利多所指的是蛇怪事件里德拉科所做的一切,而卢修斯显然也明白他的儿子做了什么。
“那么他有可能转换阵营吗?先生。”赫敏小声地问,“如果他们家转换了立场,那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们在这里每分每秒的煎熬都可能是在错过德拉科最佳的治疗时间不是吗……”她的眼眶还有些红,为所发生的一切,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卢娜伸出手拍了拍赫敏的背。
大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可能的。”西里斯冷酷地说。
他了解卢修斯·马尔福,也不相信邪恶的人不会『迷』途知返,这种人跟本就没有什么良知,不会忏悔自己的错误,更不会被真情感悟,否则……否则他的挚友也不会被朋友背叛而死。西里斯闭了闭眼,指甲扣进肉里,十多年了,虫尾巴根本就没有忏悔之心,甚至到了今日还狡辩自己并没有背叛。他不相信这些人,西里斯近乎狂怒地想。
“但是这不能成为我们放弃德拉科的理由!”哈利尖锐地说。
西里斯茫然地从哈利的面容上看到了詹姆。
“布莱克不能成为我们友谊的障碍,西里斯。”他恍惚听见了很多年前的声音,他是黑巫师家族里叛逃而出的布莱克。
“西弗勒斯已经前往马尔福庄园。”邓布利多终于说。
“……斯内普——教授?”哈利茫然地眨了眨眼。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里斯大叫起来,“那个邪恶的混蛋——?你怎么能相信他,他绝对是伏地魔的一条狗——”
“是的,他与马尔福家有点交情,在了解一切状况后,我已经安排他去看看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完全不理会西里斯的暴怒,总是能出乎意料地做好安排,一如平日里他们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长者,而他的目光让西里斯也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西里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相信你对这一点深有体会,那么他既然已经转到正确的路上,就应该值得我们信任。”他的言辞温和又严厉。
“……”西里斯张大了嘴刚想反驳却被邓布利多的话堵在喉咙里。
“那么德拉科……?”哈利小心翼翼地问。
“至今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们只能期望这就是最好的消息。”邓布利多回答,事实上连他也没有万分的把握,毕竟那个魔咒不像是能够靠治疗解决的东西,这也是他迟迟不愿透『露』安排了斯内普前往马尔福庄园的原因。
他们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哈利想到回去马尔福庄园的多比,也一样没有消息,这让他无端地害怕起来。
“这是我最害怕的状况,哈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落在每个人身上的目光犀利而慈祥,“经过这一次,我希望你们了解一个事实——我关心你们每个人,也担忧着你们擅自行动可能遭遇的一切,我选择让小马尔福先生呆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希望能够制止你们。我想我不应该低估小马尔福先生的聪慧,最不幸的是,他遭遇了我最糟糕的假设。”
他恳切地对每个人说,月牙形的眼镜下所展『露』情绪的眼睛是睿智更是真诚,“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们有时候的抉择,我并不是小觑你们或者把你们当做不成熟的孩子,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事,你们每个人都很优秀,而意外失去你们每个人都是糟糕的损失,是让人心痛的悲剧。”
“可是那道魔咒本来应该『射』中我。”哈利咬住了唇,把提高的嗓音压了下去。
本来他才是应该遭受苦难的人,他才是那个错误。
邓布利多静静地注视着哈利,“苦难的降临往往不给我们选择的机会,但是……”
“……”哈利闭上眼。
他想起了很多东西,死去的麻瓜,中咒的德拉科,鲜血淋漓的比迪,这些都在他的生命力刻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记,一遍遍地提醒他。
哈利垂着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一个推门声响起来并打断了他。
所有人都扭过头去。
“看来你们在进行不便打扰的座谈会?”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熟悉的铂金短发,还有熟悉的淡眸以及嘴角扬起的懒洋洋的笑容,德拉科双手抱胸靠在门口,安然无恙地冲他们挑起了眉梢,而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正在遭受苦难的模样,“我来的不是时候?”
………………
…………!?
房间里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所有人都盯着站在门口的少年,张大了嘴,似乎这是他们想象中最期待的一个梦。
他就在这,站在门口,形象一如既往地光鲜亮丽。
“噼啪——”壁炉里的柴木烧断了,在这长久的沉默里,有人意识到这并不是所有人都出现了幻觉,而是真的。
“德拉科?!”哈利的声音几近颤抖。
是真的,他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当然,不然你们以为是谁?”德拉科翻翻眼皮,懒洋洋地说,好似一点都没察觉到房间里曾经压抑沉闷的氛围。
“噢梅林……德拉科……”所有人陆陆续续地回过了神,就连邓布利多也有些许的吃惊。
仿佛是一眨眼的事,那些沉郁的氛围一扫而光。
“你们不要一副好几个世纪没见到我的德行,你们是没断『奶』的孩子吗?”德拉科努力表现得和往常一样,这并不困难。
但他对于一眨眼就能凑到他面前的哈利总是不太能适应。
他离开女贞路7号没有回马尔福庄园,而是径直来了格里莫广场12号。他有很多东西需要思考,关于自己、关于琉莉、关于黑魔王、关于时间怪圈、关于从头的人生……而呆在琉莉身边——哪怕她如今失去了一身的力量——他依旧没办法好好思考,她还是有着时刻点爆他情绪的能力。
他的父亲不知去向,极有可能是被伏地魔召走,而曾与汤姆·里德尔作对的他最好弄清所有状况。不论如何,他不能添麻烦。
很多事情都应该感到混『乱』和糟糕,不过没必要在这些家伙面前表现出来。
“你没事吧,你的眼睛——”哈利死死盯着德拉科极有神采的眼睛,“没事了?”他放轻了嗓音,小心地问。
“不能再好。”德拉科耸肩。
事实上,当他抹掉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漆黑血『液』,视野就从未有过的清晰。这大概是失明又复明导致的错觉,德拉科并不能特别确定。
“我以为——”哈利说。
“我以为我让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我没事,你什么时候能够把别人的话好好的记在脑子里。”德拉科打断了哈利,他并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刚才的遭遇,无论是那些因为诅咒的痛苦折磨,还是时空旅行带来的一切错『乱』,“噢天啊——波特你够了,不用掐我来验证,你应该掐你自己!”
他的话让所有人大笑起来,那些焦虑与担忧都刹那间灰飞烟灭了。
“你真是——”罗恩一掌拍在德拉科肩膀上,紧接着自己被自己的动作给吓到了。
“你小子真是让我们虚惊一场!”不等德拉科反应,四只手同时『揉』上了德拉科的脑袋,把他柔软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那是韦斯莱双子,借着身高优势他们欺身向前,“现在竟然敢像个没事人一样跑回来!知不知道我们都被你吓死了!”
“喂喂——礼仪好吗?礼仪!”德拉科已经无法拯救自己的头发了。
他恼怒地啪一下拍在两人的手上,一本正经地整理起自己的头发,而他的视线忍不住环顾一圈,有些恍惚。
这不对。
德拉科选择转身向邓布利多行了个礼,“没想到您也在这里,邓布利多先生。”
“现在我成了最多余的人。”邓布利多亲切地说,他站起身,目光端详着德拉科,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与他遭遇的一切,“我想,这一定是一段特别的经历,你的表现出乎意料。”他似乎是想向前拍拍德拉科的肩膀,但是最终没有这么做,“很高兴你安然无恙,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轻声叹息,并没有去探究本来在哈利的叙述中糟糕的要命的德拉科如今怎么能够这样轻松的出现,他闪烁的目光里竟然流『露』出了某种难以言喻、也不可置信的骄傲来。
这……怎么可能?
德拉科的神『色』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说:“为了有价值的东西,先生。”
他又看向所有盯着他的朋友们。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们的怪物低年生。”弗雷德真心地说。
“弗雷德你刚才也担心的要死。”乔治用手肘撞了撞弗雷德,第一次揭了他双子的短。
“有没有哪里受伤?哈利说你中了魔咒!噢,说实话德拉科,你怎么样,严重吗?是不是应该找庞弗雷夫人?”赫敏的问题接连不断,喋喋不休,这是她表达无法释放的情绪的一种方式。而卢娜安静地站在一边。
德拉科僵硬地站在所有人的包围下,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他奇异地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看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那是属于未来的战友们交付的东西,他从未想过这个时候的他会得到这一切,这莫名地让他指尖战栗,也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卸下了所有沉重的东西。
不,他不能放松警惕,正如琉莉所说。
“看来波特还把他的胡思『乱』想带给了你们,伟大的麻烦制造者、波特先生。”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掩去了一切眼底可能出现的情绪。
可是他感觉舒适和安宁。
噢停下,快停下,把你的防御找到,这是错误的。
德拉科终于在自己彻底『露』出疲态之前,找到了自己被温暖软化的理智,在这群人面前他总是忘记自己真实的年龄,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他不经意地望进了一双绿眸里,这让德拉科又一次恍惚了。事实上他已经好久没有审视这双眼睛,和上一辈子不一样,没有万世欢愉,但是,生机勃勃。
还有什么东西变化了。
德拉科在仔细辨认出它之前听到了哈利的声音。
“对,我是个麻烦,德拉科。”哈利说,让四周一静。
那声音听起来不对,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哈利你在胡说什么?”赫敏试图制止哈利。
德拉科也吃了一惊,“我不是说——”他意识到那双眼睛里承载了刚满十三岁的男孩不应该有的东西,黯然、痛苦、悲伤、沉重,“也许我们需要谈谈?”这是第一次,德拉科觉得他应该和这个还没成长为未来的雄狮进行一场交谈,尤其是在他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东西之后。德拉科四顾了一眼所有人,满脸的担忧,没有一个打算离开。
“不,”哈利盯着德拉科,看起来就像是被滚烫的情绪袭击了,“你说得对德拉科,我是个麻烦。”他记忆力僵硬的尸体和伏地魔尖锐的笑声都在提醒他,他是个麻烦。
赫敏被哈利吓退了一步,但是她紧紧地抓住了哈利的手臂。
哈利茫然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包括欲言又止的西里斯和神『色』沉静的邓布利多,“我其实不明白我只是想普普通通上个学都会遇上蛇怪袭击朋友,在姨妈家等待开学都会被绑架害的一个陌生麻瓜死去,想要活下去、逃离伏地魔结果让德拉科你中咒……我已经好好提醒自己要多加注意会给别人带了的影响,我以为只要我小心一点就可以……”对朋友可能逝去的恐惧从未在他的心底消失,而那些因为德拉科的安全归来而舒缓的神经里潜藏的痛苦终于爆发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哈利挫败而尖锐地说,嗓音却并没有抬高半分,以至于最后仿佛在苦涩的哀叹。
“听着哈利——”德拉科试着打断他。
“就如邓布利多先生所说的,苦难的降临从来不给我选择权,我只有承受。”与哈利尖锐的话相配合苦涩的面容让人不忍。
“哈利!”赫敏抱紧了哈利的臂膀,企图给这个受到重创的男孩一点力量和温暖。
哈利住了嘴,“对不起。”他小声地说,意识到自己正在莫名其妙的发狂。
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是罗恩,“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哈利。”罗恩坚定地抓住哈利的肩膀,“还记得我说的吗,我从未想过你应该在这个年纪里遭遇的一切,”他神『色』认真,“但是真的没关系,哈利,你不用感到愧疚,邓布利多先生说得对——”他看了一眼始终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的邓布利多,“苦难的降临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但是就算这样——听着,伙计——就、算、是、这、样——”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愿意陪你走过这一切,不是你害了我们,而是我们甘愿选择陪伴你。”
罗恩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胸膛,郑重其事:“我,罗恩·韦斯莱可是你哈利·波特的朋友,来自格兰芬多的勇士!”
“……”哈利呆住了。
“什么苦难都好。”赫敏也小声地说,坚定不移地抓紧了哈利,仿佛这样能防止这个男孩堕落到苦难的深渊中去,“哈利,这是我们的抉择。”
“至少,你是被那个神经有『毛』病的巫师惦记了,又不是每天都在像韦斯莱双子一样给我们找麻烦。”德拉科允许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他确实从哈利的目光中看到了微微闪烁的生机,这让他意识到他应该说些什么解决他口不择言的后果,虽然这样的话听起来生硬且幼稚。
“噢得了德拉科。”韦斯莱双子说,眉梢简直要挑到发迹线上去,“别把我们伟大的恶作剧和那家伙放在一起比较,简直降低格调。”
一本正经的谈话被逗笑了。
德拉科捕捉到哈利望向邓布利多的眼睛,竟然古怪地觉得那双空旷而沉痛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因为所有人的支持与陪伴,因为所有人的坚持与选择,而奇妙的是,德拉科意识到他明白那是什么。
“对不起。”哈利又说。
“你总是在道歉,波特。”德拉科平和地说。
“谢谢。”
“这样的道谢也不必。”
“……我误解了德拉科很多东西,包括血统论、包括学院之间莫名其妙的歧视,还有比迪的『性』命,这些东西曾让我愤怒,也让我无法好好地与你交谈。”哈利说,“然而德拉科却一直在保护我,两年以来都是如此。”
“……”德拉科没有回应,再一次审视哈利的神『色』。
这一回他的脸『色』并不黯然。
“德拉科,看到那个抓住我的人被轻而易举地杀死的时候。”哈利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重新燃烧起来的希望,让邓布利多和西里斯都有所动容,“我想我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了。”他慢慢地将眼眸里的坚定传达给了每一个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可是……”每个人都回以坚定的眼神,那是德拉科熟悉的、战友之间最强烈的信任。
为什么要从头再来一次的人生?这一切都让人痛苦不堪——德拉科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苦难的降临往往不给人选择的机会,但是,面临苦难的人是有选择的。
是的,德拉科明白哈利眼中破土而出、生根发芽的东西是什么。
正是这个曾让德拉科抛弃了家庭教育下所有对力量、权势、血统、学院分歧、荣耀等等一切原有的、根深蒂固的信仰与观念,击败了他所有的恐惧与卑劣,唤起了他对真挚感情与公正人『性』的渴望,在所有人无法理解的眼光下毫不犹豫地转入这群人引导下的凤凰社——如他们信任他一样信任他们,即便为挚友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有价值的东西——他所真正向往的,值得珍惜和守卫的美好和为其摧毁一切苦难的强大意志。
“可是,我想改变这一切。”
战胜苦难、征服不公、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