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机说我们被跟踪了,我顿时愣在了那里,心口传来一阵刺痛,我疯狂的喊道:“不可能!”
那司机一边狂按喇叭,一边喊道:“什么不可能!你回头看看再说吧!”
我艰难的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突然出现七辆车,这七辆车清一色的都是奥迪,和宋佳音送我的那款奥迪一模一样,而车上不断有人朝着我这里开枪,一副恨不得我立刻去死的架势。?
鲍雯冷冷的说:“看来你猜得不错,我们的确暴露了,宋佳音表面上是要你来做卧底,但其实就是拿你当诱饵,包括刚才那些被你杀掉的人,也是诱饵,她的目地是让人悄悄跟上离开的我们!”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震,说道:“不可能!”
我怎么都不会相信,宋佳音会拿我做诱饵,想到我们两个在一起的那些情景,想到她为我作出的牺牲和付出,我更加坚定的认为,她是不会拿我当诱饵的,我不会怀疑她,绝对不会!
鲍雯突然转过脸来看向我,一双眼睛探究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警惕和冷意,她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就不可能?难道你已经那么信任宋佳音了,觉得她一定不会害你?”
我知道鲍雯是吃味了,忙收起自己慌张的神色和思绪,沉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觉得如果他们不信任我,是不会让我连宋江山和胡锦绣这样的领导都见面的,而且他们对我寄予了厚望,承诺了我好些奖励。”
“哼,我看她们就是故意这么做,为的是让你放下戒心,从而心甘情愿的为她们当牛做马,这个宋佳音,我还真是小看了她的心机!她给你分配任务,恐怕就是知道你会告诉我,所以让你拿任务来迷惑我,让我以为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他们宁肯牺牲十二个战友,为的就是让我暂时得意忘形,以为我们成功来,从而毫无顾虑的带你回来,这样的话,她们就能找到我们的大本营,将我们给一锅端了。”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虽然说鲍雯只是猜想,但证据确凿,她的猜想和我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这么说来,我真的是一枚棋子,再次成为了上头用来迷惑目标的傻子。这一刻,我悲从心起,但是我努力的要自己冷静下来,在没搞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情时,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宋佳音会做出‘出卖’我的事情。
这时,那片老旧的居民楼里,不断有人冲出来,端着枪和身后那群敌人进行抗争,在他们的掩护下,我们得以喘息,最终避开那一轮子弹的攻击,我和鲍雯还有司机冲下车,鲍雯说:“老公,你有狙击枪,掩护他们撤退,我去联系上面的人,询问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我点了点头,说行,然后,我端起枪,爬进一所居民楼,刚找地方藏好,就看到不远处一颗枪子直接划破天空,直取我们这边一个人的性命。
对方有狙击手?我心下一沉,透过狙击镜朝对面看了看,看到一道阴影落在一辆车的身上,我想那狙击手大概是站在车顶上呢吧,他的枪法很准,加上鲍雯这边的这些毒贩,即便穷凶极恶,甚至可以说是训练有素,但毕竟没法和对方相比,加上没有狙击手的帮忙,所以一直都被压着打。我暗骂一句蠢货,我们这边有居民楼做掩体,他们不呆在里面,却跑到外面去送死,真是蠢到家了。
我回头看了看,现四周没有人在,立刻从怀里摸出手机,拨通了宋佳音的电话,可是手机却显示是空号!
空号?!这一刻,我彻底愣住了,明明今早宋佳音还在用这个号码和我联系,怎么到了现在却变成了空号?我不甘心,又拨通了苏广厦的号码,结果也显示是空号,这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理由一道墙崩塌了,手机跌落在地,我想起自己为了上头的命令,陷害我自己的兄弟,想起自己面对那十二个公职人员时,内心的内疚与挣扎,突然间特别想笑,不禁扪心自问,我他妈到底在做什么?为了那些总是随意拿我当枪使的家伙,我牺牲了那么多,值得吗?
答案当然是不值得!这一刻,我心里恨,怨,我厌恶着那些人的嘴脸,我将手机狠狠踩碎,然后朝着那个狙击手的方向丢出去,随即一枪打在上面,手枪随即爆炸,加上我用的是燃烧弹,四周瞬间起了火,我对那些毒贩喊道:“都他妈撤退啊,蠢货!”
说完,我看到那个狙击手将枪口对准我,不等他开枪,我已经避开到了另一个窗口,然后对着那些迅压过来的人开枪。接连打出三个燃烧弹,我的手臂被震的麻,看着这三枚燃烧弹至少解决掉了九个人,我心里冷笑,再找燃烧弹,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将普通子弹给放进枪里,开始了疯狂的扫射。
期间我一直都在躲避着那个狙击手的‘追杀’,不得不说他也是个难得的高手,我数次差点死在他的手上,胳膊也因为躲避不及时而受了伤。可是,压抑在胸腔的愤怒叫我忘了疼,忘了一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人。
这一刻,我感觉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那些人都变成了一个个猎物,而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些人统统杀光。卧底?不,这一刻我已经不是卧底,因为我被放弃了,要想活下来,我就必须拿起枪,去对付那些曾经被称之为我的‘战友’的人。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在杀这些所谓的英雄,所谓的栋梁时,抓枪的手能有这么稳当。
在我的掩护下,那些毒贩迅撤退,最后上了一辆集卡车。鲍雯这时在车上喊我出来,我从一个窗口跳了下来,一边对着那些人开枪,一边朝着集卡车冲了过去。跳上车后,有人要关门,我沉声道:“不想死就别关门。”
也许是我之前的出手将这些人都震住了,所以当我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时,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忌惮的看着我,没有关门。
这时,我看到那个狙击手冲了过来,他全副武装,穿的是特种兵的服装,只露出两只眼睛,如鹰隼一般恶毒的盯着我,他抬枪朝我们这里射来,目标直指车的油箱。我冷静的对着那颗如流星一般划过来的子弹开了一枪,两颗子弹顿时触碰到一起,双双坠落,而我在开完一枪后,就对着那个狙击手连开数枪,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凶猛,顿时一个铁板桥贴墙,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没动。
我有些惊讶,因为他真的是太聪明了,反映也是太快了,如果说他企图躲过另外几颗子弹的话,他必定会选择一条路线逃跑,要么朝右躲,要么朝左躲,这是人的本能反应,而一旦他做出这种反应,我的子弹总有一颗会招呼在他的身上,然而,他没有,他选择躺下来不动,这样的话,我的三颗子弹全部都失去了准头。
很好,很聪明,很强势。
我感觉浑身的战意都被一股大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此时此刻,我很想跳下车,与他一决高下,但是我控制住了这个念头,因为我知道,我要活着,就必须懂得进退,不能冒险。至于这个男人我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我俩认识,或者说他认识我,而且对我还有着很深的仇恨和敌意。
虽然这个想法很没根据,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而我的直觉一般都特别准。
车子开出了安全的距离,大家将集装箱的门关上,这个集装箱是经过改装的,有窗户,但即便如此,二十几十个抠脚大汉坐在那里抽烟啥的,还是很闷的。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给我递了一根烟,我抬头一看,四周所有人都在看我,有好奇,有畏惧,也有警惕。我接过烟,道了声谢,男人给我点上火,我抽了一口,看了一眼车上那些哀嚎的人。
这些毒贩还挺有情义的,临走的时候没光顾着自己逃命,还把几具尸体,和受伤的人都给带了出来。不过走的匆忙,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处理的东西,我想起背包里的东西,大步走到一个受伤的人面前,他们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说:“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
说完,我从包里取出酒精,纱布,拿出匕,碘酒,然后开始给对方处理伤口,连续给五个人止住了血,取出了子弹,并且包扎好伤口,等我做完这些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每个人的眼里或多或少都带了点惊讶。
我没多说什么,转身要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时,一个伤者说:“谢谢你,不过你是生面孔,不知道你是哪位?”
那个给我烟的中年大叔突然起身,好几个人随即异口同声的喊道:“哥。”
看四周人的眼神,这个哥在这个组织里应该挺有地位的,他笑着说:“各位,这是我们的新成员,也就是你们雯姐的老公,叫耳海,来,大家欢迎耳海兄弟。”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但是这些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欢迎的样子,只有那五个伤员稍微有些开心,刚才我就在听这些人悄悄议论今天的事情,好些人都觉得他们暴露是我害的,所以对我有挺深的敌意,这也不怪他们,因为我的确是他们暴露的原因。
我想,那些人之所以能跟来而不被鲍雯现,是因为他们离得距离足够远,事实上他们也不需要跟的近,因为他们不需要鲍雯指路,他们是用我手里那部手机定位的位置,如果我没有带着手机的话,也许我已经成功卧底,而这些人也不会暴露。
想到这里,我紧紧攥起拳头,心里有种深深的被欺骗,被背叛,被遗弃的感觉,我恨,我怒,我想要报复那些把我当成小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