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役鬼放出来之后,那崤山大鬼便直奔方仲而来,他也看清了此人对他的手下人威胁太大,那雷咒简直便是役鬼的克星,只有先一步杀了方仲,此战才有转机,余者都不放在眼内。方仲骑着狰狞兽来去如风,他追之不上,却把六个役鬼乱放,手中大砍刀胡劈,喝道:“不中用的东西,还不起来去杀!”周围几个役鬼堂弟子本已跪倒投降,被他一通乱杀,全都尸横就地。旁边几个没被伤到的惊吓之余纷纷站起来逃命。这边一乱,远一些的人还以为这些道家子弟和他们一般,连降者亦不放过,正在大肆屠戮,与其跪下求死,不如放手一搏,顿时便有人重新操兵刃反抗。
那崤山大鬼不分青红皂白正在大杀之际,方仲早已来到左近,提剑劈去,喝道:“还不住手!”那大鬼冷笑道:“老子正要引你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一刀隔开袭来剑光,往前一指,围绕周身的六个役鬼往前齐扑,如梅花状一般把方仲围在当中。每一个役鬼都间隔着数丈,徐徐转动不停。方仲数张符纸在手,见役鬼并没有扑击而上,展开剑法与那崤山大鬼打在一处。那大鬼的刀沉稳有力,比之方仲力大的多,但是方仲所骑狰狞兽实在太快,往往一刀前劈,方仲已转至身后,等刀劈回来时,方仲又在左侧。方仲的剑法精妙非常,把那大鬼杀出一身臭汗。那崤山大鬼顿时急了,见方仲又已转至右侧,喝道:“役鬼现身!”在外布置的六个役鬼中的一个忽然消失,就在狰狞兽的脚下阴风翻滚,突地冒出,两条瘦骨嶙峋的手臂径抓方仲双足。
狰狞兽十分灵慧,察觉不对,往旁边一跳,那冒出的役鬼抓了空,便要缩回地下。方仲手掌开处,火光一闪,一道雷咒打出。那役鬼一声惨叫,虽然没有消散,但原本宛如实质的身影一下变得暗淡了许多。那崤山大鬼怒道:“好小子,敢伤我的宝贝。”却从身边拿出一个葫芦所做的鬼冢,抓在手中用力一捏,那葫芦噗的破碎开来,里面的役鬼尚未现身便因鬼冢被毁而化为无数鬼气四散。
方仲心道此人怎么拿自己的役鬼出气,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起,正在疑惑之时,那周围的六个役鬼同时往当中疾冲,在鬼气消散之前聚到一处,鬼手相抵,张嘴大口吮吸鬼气,不过转瞬便把那鬼气吸取一空。六个鬼影一分,又是一个梅花样的阵势围住方仲。原本被方仲打伤的役鬼居然已经完好如初。
那崤山大鬼面色狰狞,舞刀杀来,同时左右各有一个役鬼张口喷吐鬼雾,而在方仲四周,四个役鬼同时出现,一起施展鬼毒之相,一片毒气环绕,便要把方仲淹没其中。方仲连续数张符纸出手,一个五雷正法已蓄势待,只是那役鬼四处而来,只能攻其一面。一声巨响,雷光闪处,正前方的一只役鬼被打穿一个大洞,崤山大鬼见到雷光闪耀便知不妙,忙把左右那两个一男一女的阴魂挡在身前,数声鬼嚎之声出,方仲一道五雷正法连打三个役鬼。那崤山大鬼不待雷声止歇,把身一纵,举大刀高高劈下,他本就力猛刀沉,这一下更是威力无比。方仲尚在另三个役鬼的包围之中,鬼雾弥漫,脱身不得,看似只有硬接此一刀。那崤山大鬼往常杀人,能够动用此连击之术极少,今日也就是看方仲不简单,这才豁了血本的要把他劈于刀下。
一刀落下,划破虚空,白光只没入地。那崤山大鬼已一头扎入方仲所在之处,只是此处空空如也,方仲已诡异消失。那大鬼倒也不简单,知是用遁术逃走,虽然不知这小子为何有如此迅的遁术。他又从身上取了一个鬼冢随手捏破,那里面的鬼气飘出,六个役鬼同时往他那里一靠,如移形换影一般旋转相吸,眨眼便把那四溢的鬼气吸取一空。那三个役鬼伤的过重,一时不能还原,又打破一个鬼冢之后这才恢复如此。
原来他的这一套本事是他自创的同气连枝之术,虽然单个役鬼不厉害,但在此法操纵之下,六个役鬼可以互相协助,哪一个受伤,便由另外几个未受伤的同时输送鬼气救济,如此这般反复循环,先立于不败之地。他之所以把所杀之人做成役鬼,其实并非如司空谅所说的好杀成性,杀人取乐,而是最关键之处,便是需要其他役鬼的鬼气补充。那些壶壶罐罐的鬼冢都不过是备用消耗之物,只要这六个主要役鬼无事,就算杀掉再多的其他役鬼,他都不会心痛半点。
六个役鬼在周身浮动,那崤山大鬼怒目瞪着从不远处现身而出的方仲。此刻在他四周已跑的一个人都不剩下,放眼所及都是些道门子弟。方仲喝道:“阁下已经输了,还不束手就擒。”那崤山大鬼怒道:“要我束手,就先破我的道术,否则我定然卷土重来,杀光了你们这群伪道之士。哼哼,最好一个个都做成鬼冢,当比那些平头百姓好用的多。”方仲道:“在下已见过你两次施展这种鬼道之术,你那役鬼吸取阴寒鬼气为生,只怕破起来也不难。”那崤山大鬼道:“那就破来试试,破不得时,一把命给我!”
方仲沉思片刻,驾着狰狞兽往前几步,从腰间摸出八面小旗往空中一抛,又把五面铜镜取出,却只祭出了四面,这几样东西在空中一闪即逝,不知落到了何处。方仲道:“且让我试试看是否有用。”那崤山大鬼狞笑道:“现在才想应对之法,临时抱佛脚,有难才烧香,不嫌太晚么!”方仲道:“晚与不晚,试过了这才知道。”一边说话,一边把剩下的一面铜镜悄悄贴在了葫芦底。
那崤山大鬼也不知方仲要搞什么玄虚,但定然对自己不利,眼见他又是祭旗又是祭镜,定然是想摆一个厉害的阵势对付自己,与其慢吞吞等他布完,何不大杀一场,冲出重围与另外三个兄弟团聚,再来讨回这场子。想到这里,大吼一声便即杀来。方仲布置完一切,这才袖中连飞,早已写就的符纸一张张飞出,掌心火催,转眼就打了七八道雷击咒。这些都是极普通的符咒,威力虽然不大,但胜在量多,度又快,还不损方仲丝毫真气,而且方仲只打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役鬼,那役鬼如何能受得了,不过转瞬便鬼嚎连连,身形虚弱。那崤山大鬼一看不对,忙把最前的两个叫了回来,让后两个继续去扑方仲,同时从腰间又拽下一个鬼冢,用力捏破。
鬼气四散,那受伤的两个役鬼刚想吮吸,却见那鬼气忽然如被人操纵一般都往同一处飘去。崤山大鬼从未见过这种怪事,大惊道:“怎么了?”仔细一看,那鬼气如江河如海,浩浩荡荡的都朝方仲而去。而在方仲腰间,一只葫芦口打开,无数鬼气尽数被其吸去。
方仲绕着崤山大鬼转圈,一边符打伤役鬼,一边收取他不停掐破鬼冢用来补充的鬼气,可怜那崤山大鬼为人做嫁衣裳,十来个鬼冢掐破,自己的六个役鬼早已黯淡不已,吸取的鬼气十不到一,余者尽都让方仲吸了去。
崤山大鬼双目尽赤,怒喝道:“你这是什么鬼法?什么鬼法?”自思今日跟头必栽,那六个役鬼也不想要了,转生便想逃走。他纵身飞跃,人在半空,侧面却呼啸着打来数块飞石,躲闪不及,把手中大砍刀打落,连脸上都中了一块,差些把面孔打烂。这一下伤的狠了,那崤山大鬼爬起来,眼前金星乱舞,路也走不稳。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又一侧闪过一个道人,头顶八卦镜,手中一口明晃晃宝剑,轻轻一划。崤山大鬼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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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部小说
这部小说写到现在已经一百多万字了,很多人觉得奇怪:没签你写个什么劲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其实这部小说如今已无关签*约本身了,更多的是自己一点理想与心愿。刚开始下笔时我是很认真的创作本书,而且一写二十多万字,在完成了三卷之后才申请签*约。人家跟我说三百个收藏是敲门砖,我是等到累积到这个数时才申请的。可惜结果很无情,直接被无视了,这对我打击很大,于是便懈怠了起来。很多人抱怨其中一段内容笔力退步,变化很大,正是被这个结果给影响了,甚至想到了放弃。
放弃一本书真的很容易,偏偏还有很多的读者朋友在关注此书,这就让我欲罢不能了,为了完成一个交待,有时想好好写下去,有时又想草草了结算了,这种心情纠结下又怎么能写出好飘天文学、逐*浪等编辑纷纷投来橄榄枝,我也都一律无视,始终蹲在起点守着这一片属于自己的寂寞荒地,既不打广告也不找朋友帮忙。直到写到邀月堂一段故事时我太监了一年,一年后百无聊赖之时偶尔一看自己的小说,竟然觉收藏不减反增,这种反常现象真的是让我心中惭愧不已,我跟我说:我还是个男人,我不能没有下面!于是又提起了笔。对本书最不满意的就是当中一段心情差时所写的小说情节,有时候想把那一段重新(四至七卷)修改一番,怕改动太大,给原本的读者造成不适便没有动手,但是迟早有一天会改的,不过大致情节不会变,因为提纲早就确立,修改的也只是语言心境以及打斗的描写。
重新开始写书的感觉真的很不同,因为他已无关利益了,纯粹是为了创作,有人称赞也好有人辱骂也好,还不是因为看了此书才下的中肯结论。这就很好,我已十分感激,谢谢看了我的书并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