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伸脖子往院里看了眼,犹豫半天没进去,满脸怀疑的打量着我:“你真会看事?”
我没好气的说:“我奶是远近闻名的走阴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事?赶紧说。”
罗阳还是不肯说他怎么了,“不对啊,你跟你奶学的本事,咋跑来了下洼村替楚老爷子揽事?”
我本来就不待见罗阳,他这拖拉半天就是不说正事,搞得我有点生气了,硬邦邦的说:“你要是让我去看事,就赶紧说,要是不信我,你就去找别人。”
说完,我就要关大门。
“哎,别关门,方拾,我说还不行吗?这都是老同学了,我就问你几句话,你怎么还动真气呢?”罗阳伸出一条腿抵着院门,死皮赖脸的硬是挤进了院里,自来熟的往屋里走。
等进了屋,他就在客厅里转悠,东看看西摸摸的,“哎哟,楚老爷子家这挂的、摆的可都是好东西啊。”
我看他这样心里直膈应,催他说:“到底有什么事?你赶紧说。”
“嗐,是我后爸身上疼,躺在床上下不了地,我让他去医院他不去,非要让我把楚老爷子请过去,我正好今天有空就过来了。”
罗阳扭头问我:“这事你能看不?”
没见着人,我没法给他准话:“先去你家看看人到底怎么回事吧。”
“行吧。”罗阳又看了眼客厅,对我的态度热络不少,往他家去的路上,一个劲儿的跟我说话:“咱俩还真是有缘,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我过几天就要去大学报道了,你往后想干啥啊?都在一个地方,往后可以经常聚聚,等会你给我留下个手机号吧。”
我又不傻,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再加上他一直叨叨的说话,我烦的不行,刚要怼他,左眼突然泛起凉意,紧接着我眼前黑了一瞬,然后我就听见我自己说:“你不是好奇我跟楚爷爷是什么关系吗?我是他孙媳妇。”
话落,左眼凉意褪去。
我摸了下左眼,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刚才那话是楚樾借我之口说的,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心跳不由得加快,耳根发热。
“不是……你找了个病秧子?”罗阳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失望的说:“方拾,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人,为了钱,跟个病秧子男人。”
什么叫我为了钱跟个病秧子!
我瞥了罗阳一眼,“病秧子怎么了?他长得可好看了,比十个你都好看,罗阳,我今天才发现你是碎嘴子。”
他被我说的一阵没脸,不说话了。
到了罗阳家门口,我的心一沉,这院子坐北朝南,地势也高,前后没有遮挡,按理来说院里的气应该是活的才对,可我开了阴眼却发现院里气息浑浊,藏污纳垢,阳气不进阴气不出。
等我见到罗阳他后爸杜老头,更是心里犯嘀咕。
杜老头靠着被子歪在炕上,脸色暗黄,嘴唇青黑,命宫处黑气不散,这明显是冲阴了。
“罗阳,我不是让你去找楚老爷子,你怎么带个姑娘回来?”罗阳他妈纳闷的问。
罗阳解释了一通,然后说:“方拾,你快给我爸看看。”
知道我是楚老爷子的孙媳妇后,罗阳对我客气很多。
我嗯了声,问杜老头:“什么时候开始疼的?最近这院子有没有动过土?”
杜老头有气无力的说,“从一个礼拜前就开始疼了,走路疼,睡觉也疼的难受,要说家里动土就半个月前后院盖了两间放粮食的厢房,大师,难道我这病跟盖厢房有关?”
“我先去后院看一眼。”我让罗阳他妈带我去后院,在经过墙角杂物堆时,楚樾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里有仙家气息。”
我把上面的纸箱子面袋子扒拉开,露出一块长方的石头,上面还写着个镇字。
我目光一缩,这是用来镇精怪怨鬼的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