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因为他的存在,她真的沉沉睡了一觉。
醒来,慢慢睁开眼,却见宇文魄双手手指灵活的动着,在用稻草编织着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
宇文魄没说话,将手里的东西编织完,随手递给她。
尤倾慕接过,转了个方向便明白了,是一只兔子。
这种环境他无所事事,沉闷的编着兔子,有种苦中作乐的味道。
她装作挺开心的称赞:“真好看。”
“你手真巧。”
宇文魄丹凤眼磕了下,脑海里浮现出鲜血尸体的军营,想到歌烈闭上眼的那一刻还在担忧他劝他快走,神情便凌厉冷漠。
尤倾慕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直线下降,下意识朝他挨得更近一些。
宇文魄眸光淡淡看向她,慢慢挪开目光。
女孩不再像之前那样傲娇,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说:“咱们靠近一点,就不会那么冷。”
“……倾慕。”
“嗯?”
她微微歪头看他,他垂眸看着她精致的脸蛋。
许久,他声音低沉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尤倾慕随即一笑,“我相信你。”
宇文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不怕吗?”
她立即摇头,“不怕。”
“你不应该跟着……”
“嘘,闭嘴。”尤倾慕倾身,额头抵住宇文魄的额头,“你可是骄傲霸气自信的宇文魄,我们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出去。”
宇文魄垂在两侧搭在地上的手微微颤了下,手指曲了曲,闭了下眼睛别开头。
“我眯一会,有事叫我。”
“好,我负责看着他们。”
地牢里女孩和少年相互依靠,女孩慵懒的坐在那,不时扫了一眼四周偷看她和少年的犯人。
宇文魄『迷』『迷』糊糊睡着,却做起梦来,梦中他再一次赶到人间炼狱般的营地,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所有人像僵尸一样爬起来,流出血泪,无声的在控诉他们想家,想家里的父母妻子。
“宇文魄,宇文魄?”尤倾慕见宇文魄一脸汗水,闭着眼睛都不得安宁的神情,连忙推他。
宇文魄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目光呆滞,脑海里还是一具具尸体站在那控诉的画面。
“没事的,只是噩梦。”尤倾慕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难受。
她赶到的时候,看到了人间地狱般的营地,和曾经的生机勃勃成了鲜明对比。
她和他们只见过两次面,就无法接受,可想而知和他们多次打仗的宇文魄还有萧王爷是何种心情。
若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便死的值得,可偏偏是被自己效忠的那人下得狠手。
她双手捂住他的,两人手腕上冰冷的铁链碰在一起。
“那不怪你。”
宇文魄目光呆滞的看向尤倾慕,“我许诺过翠菊,说等歌烈这次回去了,就让他们成亲。”
一句话差点让尤倾慕落泪,她紧紧握住他的手。
“翠菊她会理解。”
宇文魄落寞一笑:“我失信了。”
“翠菊她……”尤倾慕想到翠菊每次聊起歌烈时的欢喜,说不出话来。
她在人前不哭,其实泪点特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