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也已经不止是我的心意,简直就是我的生命。因为眼前的薇语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她的后面应该也会有一股势力,几乎是李元吉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势力,虽然不是太敢想,但是如果得到她的帮助,事情会不会得以扭转?
最近我好像特别擅长异想天开。
我再接再厉地换过了一边,继续与她耳语,这是纯正的耳语,我很有信心,保证不会传于六耳。并且相信,就算李元吉练了什么天仙的内功也不会听到,“薇语姐姐,我刚刚的话没有那么难懂的,听着像是在漫长的道理中行进,其实,事实却是这样的,只是一点点关于勇敢的道理,但是行进在漫长的句子中。这与我们的人生也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我们看着是做了许多事情也是为了许多事,其实大部分只是做了许多,只为了一件事就是活着。当然,也有可能,活着这件事,也是为寻找唯一的一个人。我姐姐是学佛的,佛经上说的,有时的遇见,都是苦求了佛祖几世的,但是,也不一定会以人的面孔相见,所以,姐姐就不要再保守了。尽管他是位皇子,可是,这不也是要出去流浪了吗。姐姐你就在这个时候闯入他的生活吧。”
一个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不渴吗,说了这么多的话。”
是有人闯入了别人的生活,不过却是李元吉。
惨剧就是这样发生的。时机的错过,眼神的错过,星星的错过,月亮的错过。
“没有说什么话,我怕打扰到大家睡觉,所以,才会这么小声的说话。殿下不会是被我打扰到的吧。”一定是刚刚那个小丫头跑去告秘。
但是这脚步是怎么练出来的。转眼之间啊。
如果来得再晚一点我也许就可以说动了薇语。
不过我也是做了特别充足的准备,事情会败露。
眼下这个跟败露差不多的情景是说话好呢还是不说话比较好。最后也没有先说话,不是什么战术必须而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讪讪低头,还有就是不能再趴到薇语姐姐的耳朵上。当然这个也是低头前的动作。我的惊慌失措,李元吉一定也已经看在了眼里,因为我做得这样的显而易见。
后来。我好不容易劝说自己相信,他不会听到什么的,因为距离会产生美,也会再次产生一定的距离,这样相信之后又靠自己仅有的胡言乱语使自己更深地相信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着一直无声的李元吉他到底是在做什么。是不是如我想像地在与薇语眉来眼去。又或者在对我怒视,纵然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而经验一直给我的理论是我没有感觉到的东西才是更真实的存在。
但他眼中的光泽一直平和,这个应该是那种吃饱喝足时才用的啊。比起发怒的眼神才更让我吓了一跳,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微笑看着我,大概是发现我们呆看着他,于是将左手一抬意思是让我们继续没有什么妨碍地继续,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从他一出现在这里薇语的心思就全不在我身上了。怎么能保证她注意听我说话呢,不过他那眼神还是精道地一直那样示意我。
这样我就只能真的说点什么,否则,他就更加会怀疑我们,那个,可是那个真的说点什么才好呢,“姐姐。你说我们就要离开了这里了,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留点什么纪念。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因为姐姐不是那么清闲的人,但是怎么办呢,这里太好了,我都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姑娘如果喜欢奴婢这就去。”
“不用了。不用了。其实这里一直也没有怎么转过,也就是一直都不熟悉,这样很好啊,离开的时候也不会记得很清楚。”
足够近的距离里,李元吉又笑了一下。传说只会使用奸计的人原来也会有好看的笑容,只是太过风轻云淡了,却总是在这些轻淡之中隐藏着一些什么,我一下子不会想事情了,这个境况,是我作梦时也不会想到的那种,怎么会觉得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看也是会有烦恼的普通人。而他分明是那种连烦恼也是最奢侈的人。烦恼着如何拿回本来不属于他自己的权势,或者提前将一切归于自己的掌心。
现在他好像也要像对待这些东西一样地对待我,传说中的我之于他也是一个特别的人。无可不应这就是一位公主灭国后还残余的能量。
可是我刚刚说的不像是什么不对的话吗,李元吉还能将剧情这么快就扭转回正常,他无比正常地看着我,然后开口,连声音也无比正常,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仿佛我们本来就是很平静也很理智地对话,“日子会一天天的变冷一定要多带些衣服,虽然对那样的日子很是向往,但会是辛苦的。”
我仔细地看着他脸上的容色变化,其实什么也没能找到,难道刚刚我说的,我做的他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他偏头看了一眼薇语,她便找了个完美的借口,留我们两个人单独在屋子里告辞而去。
我预计的场景不是这样的,我的场景里薇语是不可或缺的元素来着,当然事以至此,就算没有薇语这道具我也应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殿下难道没有感觉出来,有一个姑娘她在默默地喜欢你。”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喜欢荣华富贵的姑娘总是多于不喜欢荣华富贵的姑娘,所以喜欢我的姑娘会多于不喜欢我的姑娘,这也在常理之中。”
“殿下,姑娘们也有不在常理之中的。”
“对,你就是这样不在常理之中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困惑多时,也让我比较多时,可是真心就是要这个时候才说的。”
“殿下有可能看得不对。”
“从前是会有,但是唯有这一次,我也说服不了我自己。曾经我也以为是错,也无比希望它是错的,可是它不是,比曾经还要常的折磨让我知道它是对的,在所有的不对之中,它无比坚强地执定一念。是我几乎不常有的执著。”
我就快被他绕进去了。努力再努力甚为坚定非常地看着他,也用他那种几近于嘲讽的表情,“殿下是不是很无聊,在您的一生中,除了权力就是权力连一点点的起承转合都没有的荣华富贵让你厌倦,可是你忍了吧,要是没有这些你会更加的痛苦,而那种选择失去也最终失去的痛苦根本就是殿下所能想像的,因为它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也再找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可珂儿说的不是,起码没有将我说服,而且一个人疯狂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就是不断与所谓的正确和所谓的自我交锋,看看最后是谁的胜出来主宰一切。”
我向他笑,“殿下平时也这么固执吗?不是从来都听哥哥的话吗,要帮他的也太多,可是为什么不在这个不该时刻放弃从前的固执想要换一个新的固执。其实从前的才是好的,起码对殿下来说是最好的,太多的例子已经证明这个,因为人们不都是在说得不到与已失去才是最好的。不是真心要劝殿下的,只是因为吃了殿下的喝了殿下的,总要为殿下做出一点什么,当然不是像这样拐着殿下跑路,也因之招来杀身之祸。”
他也是还了一笑,“人们都是这样的说的对吗,正因如此才想要不一样不如人们所说。人们说是因为富贵了才开心,可是有的人因为富贵喘不上气来,难道身为皇子就可以万载无忧,就会没有所爱,或者是因为选择太多而根本不予选择全盘接受。我的是不同的,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想要珍惜的人。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也许连自己都不会相信,本来一直想在星星下面只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什么……”
果然是高手连撒谎也会这样的煽情。当然除了享受富贵这个可能就是对于他来说最简单的东西。
对了主题思想给他带偏了,不过可以重新找回来,“身为你身边默默无闻的她,确实是值得殿下如此的女子。”
我还在努力组织句子,他忽然直接靠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使劲想要将手夺回来,但是没有成功。我看着他,“我还有话说呢。”
他笑,“我拉着的是手啊。”
我说,“殿下这个样子像是走火入魔了。”
“的确应该那样,因为还没有说服珂儿,也好像一直都不能说服,到现在为止真的是一点点的信心都没有。不过还是该走第一步的,否则就永远没有第二步,那样才是糟糕的计划。”
“现在这个也不是什么美好计划。因为注定是要逃走而不是游山玩水。你还没有战胜你的哥哥。殿下躲闪的眼神在说明什么,你一生都不想去战胜所以选择逃避。”
“是那些全是不会弄懂的东西,除非有一天能旁观一下原来的是非曲直。”
“旁边,就是站远了看的意思。殿下想到的地方会很远吗?”
“不近。”
“到头来还只是迷雾重重怎么办。”
“雾里看花?”
“是花非花,雾非雾。”
“很好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