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馗无言。
他嘴角抽搐。
这话儿没法接。
他很意外，这样都不死？
在战场上，圣级也好，阎罗级也罢，一般很少下场。
这样的强者一般都是鼎定乾坤的，不可能胡乱一通杀。
否则……
一个阎罗级强者出手，妖兽就算派出再多半步通天妖兽也是送菜。
同样的，若是妖族直接出一个霸主级的强者，灵族也同样会吃不消。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战场上往往都是兵对兵，将对将，基本很和谐。
可这次倒好，堂堂天鹏王亲自下场，而且还是针对一个刚刚来战场不久的人类。
没有任何生灵以为杨凡能活下来，在圣级强者面前，所谓的强大都是纸老虎。
可结果令人意外，杨凡不仅活下来了，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连伤势都不怎么重。
“钟道友，我想歇歇……”杨凡很疲惫，如果不是钟馗搀扶，恐怕已经一屁股坐下。
那毕竟是圣级强者，那种气势已经完全碾压杨凡，他能活下来其实便已经是个奇迹了。
没错！
杨凡确实没怎么受伤，不过他的损失却并不比受伤小，甚至他自己心里都肉疼得不行。
灵甲碎了！
那件杨凡自从飞升后，一直跟在他身边，甚至带到妖灵界来，护住他无数的灵甲竟然碎了。
同样是灵器，可灵器也有等级之分，普通灵器虽然防御不错，但绝对无法和他的灵甲相比。
自从拥有那件灵甲后，杨凡一直顺风顺水，过程虽然艰辛，可他还是稳稳当当走到了今天。
然而……
灵甲碎了，意味着他以后少了张保命的底牌。
若是再遇到天鹏王这个层次的强者就得小心了。
如果只是身外的灵甲碎了，杨凡也许不会这么心痛，而是他精神世界的铜钟同样也碎裂了。
好好的一口铜钟，一直镇压着他的精神世界，可如今却成了一块块碎片，让他着实揪心不已。
这样能够守护灵魂的至宝，即便他达到了如今的战力，想要再去找一件也绝对不可能，天道不可能之眷顾他一个人。
回去的路上，杨凡的心情有些低落。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亏了，总算体验过太上中期的战力，可他却少了个保命底牌。
以后的对手，如果只是物理攻击也就罢了。以他的不朽金身，即便受伤，也却是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但如果遇到黄风怪那种奇葩呢？
一个铃铛就能动人心神，没有铜钟的守护，他的精神世界根本就顶不住那样的攻击，很可能因此而变成一个白痴。
那样一来，即便拥有不朽金身又能如何？
他最多只能在无数年后被人炼化成为傀儡，和当初在鲲兽背上遇到的那些元始境傀儡没有多大的差别。
“杨道友，你……”
钟馗轻语，他不知道杨凡到底怎么了，想要出声安慰一两句，却不知从何开口。
“我没事！”杨凡摇摇头，有点有气无力。
这一次的损失，怎么补都补不回来，就算那些妖丹归他都无法弥补。
半个时辰之后，一人一灵族回到了灵族大帐。
杨凡的回归，让灵族强者们很是诧异，在那样的攻击下竟然还没有陨落。
一个个灵族强者，啧啧称奇的前来观看杨凡这个吉祥物。
没错，对于灵族来说，杨凡现在就是一个吉祥物。
连堂堂天鹏王出手都没有弄死的狠角色，这不是吉祥物是什么？如果能沾染一些这个吉祥物的气运，说不定他们的运气也能变得更好。
对于这些前来慰问的灵族，杨凡只能保持微笑。
甚至他感觉自己的笑容都僵硬了，可灵族牵着还是络绎不绝。
对于这些强者，他却是无可奈何。毕竟是在灵族营地，他也不可能真的把这些灵族赶走。只能在心里默念着某些英文字母合起来的三字真经。
好在还有钟馗这么一个门神存在，一个时辰过后，再也没有强者来探望了。
或者说，够资格探望杨凡的强者都已经来过了。
“杨道友，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可以随时找我，我就在门口给你护法！”钟馗看杨凡神情有些疲惫，便起身离开。
“麻烦道友了！”
杨凡起手作揖，事实上他确实很心累。这一次的损失，让他肉疼，现在都还无比难受呢。
等到钟馗离开，杨凡才开始收拾那些灵甲碎片。
碎片数量不少，大的足足好几块，至于那些小的就跟满天星辰一样。
杨凡自己都想不通，为何那天鹏王的攻击会如此犀利。这灵甲在他身上这么久，一直都没有过破损啊。
黄风怪也好，还是其他妖王也罢，此物一直都是杨凡耐以生存的至宝。
但天鹏王仅仅只用了一击，就彻底让灵甲领盒饭了。
这些灵甲碎片已经没有了灵性，好像天鹏王那一击不仅是针对杨凡，同样也针对他身上的这件灵甲。
手里拿着这些碎片，杨凡也没有随手抛弃。
毕竟是跟随他几年的东西，就这么舍弃，他的心里还真过意不去。
这些碎片对于杨凡来说，简直就是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想要留下吧，可它们好像真没有什么价值了。
“罢了……”杨凡一声轻叹，随后便把灵甲丢入了储物戒子中。他的储物戒子可和寻常的储物戒子不同，那是一个小世界。
处理完灵甲，杨凡这才来得及检查自身。
说起来，他的确没有怎么受伤，只是天鹏王那一下冲撞太厉害，让他疼得差点晕过去。
当然，他的心神消耗也是不小，那倾尽全力的一击也不知有没有给天鹏王带来一些麻烦，如果天鹏王毫发无损的话，那杨凡就真亏到姥姥家了。
看了看屠龙刀，好在这把刀已经是次宝器级别。而且因为其内已经有了一个剑灵，倒是不至于真的出现难以修复的损伤。
心神进入精神世界，这才是他最为关注的一点。他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精神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
然而……
当他心神进入精神世界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他差点惊呼出声“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