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红眼黑猫尾巴修长，绕在女人脖子上。
它们的眼睛紧紧顶着女人的头顶，大约每隔三五分钟就张嘴舔舐女人的头发。
看起来像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仔细多看几眼，这些红眼黑猫在吸食女人的生命气。
好半天之后，陆江拍拍我肩膀。
“怎么样？看清楚了吧，有没有很震惊？”
我点点头。
“很震撼！说真的，我不是没有见过吸食人体生命气的畜生，可这么多这么大的规模，我还是头一次见。”
“陆兄弟，这些蛊化的黑猫，都是谁饲养的？不是什么正派的人吧？”
“是附近的一个老头子。”
“那老头是一名老蛊作，走的邪修路数！我已经盯着那家伙半个月了，却始终没能看出来他是何门何派哪个支系的人。”
“后来我托朋友打听了，那个老头是东南亚那边某黑市上的舵手。”
舵手……
这个称呼是我们边缘职业者圈子里的黑话。
黑市上的“舵手”一般是货源的提供者，甚至高等级的舵手能够掌控整个黑市的运转。
一般这样的人物，都是灰色地带中的大资本家。
身价高得很！
“还有这样的事！那这位舵手，在黑市上提供什么货啊？”
“阴丹！”
“这个听过没？”
我一脸无奈的表情。
阴丹，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着实触碰了知识盲点。
陆江努努嘴，示意我看看红灯绿酒下的那些女人。
“这些娘们的生辰八字都属阴！是阴命人。”
“而且女人天生就是阴性命理，在加上阴属生辰，更是阴上加阴。”
“那老头利用蛊化的黑猫吸取她们的生命气，用来炼化阴丹，再送到东南亚黑市售卖。”
“一颗阴丹的售价大概是六十万美金！你想想，这其中的利润得有多么大。”
“这些女人长期被吸取生命气，身体都被掏空了！她们每个人每个月例假都没有。”
“想想真是可怜！”
“陆兄弟，这个阴丹卖得这么贵，到底有什么作用呢？都是哪些人有钱飘成这样，花那么多真金白银买一粒丹药呢？”
“能长生！呸……”
“我特么也被洗脑了！其实不是能长生，这只不过是那老头给阴丹做的噱头！”
“不过食用阴丹能够延年益寿，做到一定程度的返老还童，却是真的。”
“据传言说，这阴丹的炼制方法和配方大有来头！是当年秦始皇派出去寻找仙丹的那波人从异域带回来的。”
“当时派遣重兵保护密卷，不过最后还是被一些奇人异士给盯上了。”
“虽然没能全部偷出来，但仅仅是其中一卷，已经足以震荡江湖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道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些江湖轶事，我师父当年也给我讲了不少。
但陆江说的这些，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连蛊作典籍野史中也不曾记载！
“陆兄弟，这些传言都是江湖历史长河中被阉割过的故事。”
“听着挺有意思，但实际的利用价值半点都没有！你就说吧，这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陆江看着我笑了笑，把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萧兄爽快！这些被吸生命气的女人，若是不想办法救一救的话，没有几年活头。”
“就像那个台上的dj，看着挺有活力，若是一直被吸下去，顶多到年底的时候就得嗝屁。”
“萧兄，咱们能否联手，把那个老头给办了！这些人是无辜的，咱们既然遇上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在邪术之下。”
“行啊！”
我直接一口答应：“这也是积善行德的事情！”
“不过，这事情你都盯了半个月了。估计对方不好对付吧！”
“没错！我摸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而且对方修为也十分强大。”
“暗中我和他交手几次，都没得到甜头。”
“这不，阴差阳错遇上萧兄你了，这下我心中信心倍增！”
现在想想白天的时候陆江训斥我的样子，哪里能想象到他拍马屁的时候竟然也这么轻车熟路。
陆江给我介绍了这大半个月他对那神秘老头的了解。
那家伙的老巢在安泰国际大厦十八楼。
就是恩佐酒吧旁边的主楼！
在地下负二层，还有他的密室，里面错综复杂，布局神秘。
陆江进去过几次，每次都没能找到正门，甚至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瞒萧兄，这件事情上我吃瘪很多次！”
“那老头擅长使用蛊作幻技，每次我下到负二层，就跟进了迷宫一样。”
“根本找不到方向！甚至有几次莫名其妙就昏迷了，第二天醒来不是在河边，就是在楼顶的天台。”
“真的？那为什么对方没有直接杀了你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是的。其实我也一直很想不通！对方的行为很让我……”
“你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他话没说完，转身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之后急匆匆拉着我往外走！
看样子是出了新的状况。
“怎么了？这是要去哪？”
“去附楼的天台！”
“我一个兄弟打电话来，说是有新情况。”
等电梯的时间，我给阿尘发了消息，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几分钟之后我们到了顶楼，电梯门敞开之后，迎面站着一个叼着烟的男子。
留着大背头，身材颀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大哥，有三个女人从货梯上了对面楼上的天台，估计是那老头要采药。”
“好啊！今晚要是能再遇着老家伙一次，那就好了。”
“对了，我介绍一下！胡皮，我兄弟。”
“萧孤鹜，苗疆蛊门的人。你们白天的时候应该见过面的！”
“你好萧大师，白天匆忙，没来得及说句话！”
“我出生的时候是狐狸皮包裹着的，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嗯，你好！咱们都是边缘行当里的兄弟，没什么大师不大师的。”
简单招呼几句，胡皮带着我们去了天台。
对面楼与这里相距不远，顶多二三十米。
我们借着边上的女儿墙做掩护，悄悄观察对面的情况。
只见三个身材高挑穿着火辣的女人在对面天台上漫无目的轻飘飘走着。
我开启蛟瞳，看到她们肩膀上蹲着的黑猫已经挪了位置，直接四个蹄子站在她们头顶。
三只猫昂着头看着天空，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大抵过了二十分钟之后，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拄着蛇头拐杖踏空而来。
喵——
喵！
他一现身，耳畔边上传来低沉沙哑的猫叫声，听起来很渗人，完全不像平时喵星人的软糯呆萌的声调。
黑袍老头一招手，三只红眼黑猫立即跳下来。
像是迎接主人一样走到老者脚边蹭蹭脚踝，最后后退几步在前面仰着头蹲下。
陆江轻声叹息。
“你们看看那三个女人的脸色，煞白一片，哪里还有正常人的样子！”
“我们要是不加以阻止的话，这三个人估计连两个月的活头都没有了。”
我没有说话，全神贯注盯着对面的情况看。
很快，老头开始把蛇头拐杖垂下，三只猫张嘴吐出一缕缕淡绿色的气息。
那些都是它们汲取的生命气！
“萧大师你看，这就是老家伙采药！”
“估计这三只猫今晚吐出的生命气，足够炼制五六颗阴丹了。”
“用这样的方式炼制丹药，真是缺德冒烟！”
胡皮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当悬浮的生命气积攒到一定程度，拐杖上的蛇头张开嘴吐出红色信子，将淡绿色的生命气全部吸收。
“胡皮兄弟，陆兄，今晚咱们都碰上了，不如过去试试呗！”
“怎么样？你俩有没有兴趣呢？”
我没有和老头交过手，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手段。
所以，我这好战的心思比较重。
犹豫片刻，陆江最后开口。
“行啊！今晚只要是萧兄有兴趣，斗他一斗，又又何妨！”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当即纵身而起踏空疾驰到对面。
“老东西！等你好几天了，你可终于又现身了。”
“来来来！让你胡皮爷爷再跟你讨教几招。”
“今晚上我有个新爷爷得给你介绍介绍，来，你先挨个叫一声！”
胡皮人在最后，可这垃圾话倒是说得很嗨。
黑袍老头猛地回头，月光之下他的一双眼睛黑亮黑亮，有种摄人心魂的感觉。
看来是个很有本事的老家伙！
他抬手一挥，三只红眼黑猫重新回到女人的肩膀上。
“不自量力的小辈！今晚叨扰我采药，找死！”
不等我们落脚，他手持蛇头拐杖直接跃身冲了上来。
好大的戾气啊！
陆江拔出木剑打头阵，我紧随其后双手掐诀画符，一道困字符悬空出现，立即向老头压过去。
紧接着我指尖幻出一道刀芒，直接顺势看过去。
砰！
砰——
老者身形敏捷，躲开陆江的木剑，手持拐杖侧面挥动，与我的刀芒正面硬刚！
夜空中我们四人的身影交错分开再交错。
对方的手段很奇特，暂且看不出来是什么路数。
只觉得很杂乱无章！各种路数都有。
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四人落脚天台。
“苗疆蛊门的弟子也来了！呵呵……有意思。”
“来来回回十八个回合，你只用了一道困字符，还有‘囚字符’、‘井字符’、‘方子符’、‘术字符’、‘降字符’未用！”
“来，使出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