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一个男生竟然仰躺在下铺靠里位置睡大觉,可他睡觉并不老实,嘴唇动,不知道在讲着什么,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看他的样子,仿似介于半梦半醒之间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大学里还有精神病吗?”
牟平的精神力一下子集中在了这个瘦弱的男生身上,眉头接着就深深锁起。
“这个普通人身上怎么会有灵力波动?而且,他身体里的生机和活力,为什么在一点一点地被抽取?”
牟平发现,就像游戏中消失的血条一样,这个躺在床上的男生的气血正在被一点点抽离,而他本人时而露出惊悚的神情,时而抓耳挠腮,时而又喜极而泣……
虽然他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可这些表情却极为生动、栩栩如生,就像他正在经历这些事情一样。
一个天才的演员也不可能表演得这么出色呀!
牟平摇了摇头,心底暗自感叹一声,这是在梦里打怪的节奏么?
他没理那人的表现,兀自走到靠门口的床边,将床上的行李箱、鞋盒子、快递包装袋,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取下,放在门边不碍事的地方,这才开始整理起床铺。
他分到的是上铺,好在牟平个子高出了上铺床沿一大截,整理起来也是轻松加愉快。
“你是什么人?”
半个小时后,牟平弄好了自己的东西,正要喘口气的时候,那个躺在床上的男生呼地坐起,一脸戒备地瞅着牟平。
“你好,我叫牟平,今天刚报道。”
说着,牟平向他伸出了右手。
那人悉悉索索从床头摸出眼镜,戴上,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牟平足有二十息,“哦!”这才轻声哦了一句。
接着“咣当”一声又倒了下去,根本就没理牟平伸出的手,整个把他晾在了那里,唯有床板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抗议声,证明这人刚才的确醒来过。
“还是精神病!”
牟平哂笑了一下,在心底默念了一句,随即把箱子放进了那唯一空着的衣帽柜里。
中午,太阳变大,空气更加炽热。
临城所处纬度低,十月份天气,和牟平老家芬城六月末、七月初差不离,所以,现在虽然牟平
老家已经落叶纷飞,可这里还是温暖如春。
校园里的男生还穿着短袖汗衫,大短裤,女生穿着长短不一的裙子,整个校园到处都充满了青春靓丽身影,活力四射氛围。
这时候,在牟平的老家芬城,年轻人早就穿上了秋裤,而老年人很可能捂上了薄棉袄、薄棉裤,南北气候差异,还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牟平边走边发了一通感慨,慢步走在校园里,嗅着花香,他感觉心情无比的放松。
宿舍里躺着一个精神病,他可不想看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至于他身上为什么气血会流失,牟平也毫无兴趣去探究。
好不容易才消停几天,他也懒得再去费那脑细胞。
不就是失去点血条吗?年轻人火力壮,失去这点血根本就不算什么。
“牟平?”
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子惊喜的声音。
“好像谁在叫我?”
牟平停下了脚步,扭身观看。
在校园里,他没释放自己的精神力,紧张了这么些日子,也该给精神力放个假不是?
“真的是你?”
牟平转头,就发现了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丰盈女孩,正快步向他走来。
女孩脸盘很大,眼睛也大,白净,身穿白色半身连体裙,鼻尖上沁出的几滴汗水使她看起来十分的俏皮。
这种长相,一看就有做老板娘的潜质。
“你是……”
牟平迅速在前身记忆里搜寻这个女孩的身影。
“你是徐虹!”
终于,他在前身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徐虹,和牟平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桌,中考时二人双双考上了省重点中学芬城一中,鬼使神差,又分到了一个班,不过那时男女分座,不再混合。可二人座位距离并不远。
高二分文理班时,牟平选择了文科,而徐虹则选择了理科,二人这才分开。
没想到,在临大校园里,竟然又碰到了一起。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节奏么?”
徐虹家境殷实,牟平上学时没少蹭她的零食吃。
“我还以为你把老同学忘了呢?”
徐虹嘟起小嘴,假装生气的样子,倒也
别有一番韵致。
“怎么会呢?我是真的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你!惊喜得差点忘记你的名字了?”
牟平突然发现,和赵莹、鹤翎、王蒙以及小狐狸胡默接触了一些日子,自己对女孩子说话,也不再那么别扭了。
“真的?”
徐虹脸上就是一喜,“这个木头什么时候开窍了?”
她鼻尖上的汗珠子因为激动而反射太阳的面增大,看起来熠熠生辉。
“对了,你也是临城大学今年的新生么?”
牟平赶紧岔开了话题。
“当然了!怎么?就行你牟大才子考进临城大学,就不行我这个小女子考进来了?”
徐虹戏谑地歪头瞅着牟平,心里早就埋怨开了,“一说话又暴露了本性,还是木头!人家连海城旦旦大学都没去,专程追随你的脚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真是个棒槌!”
“那倒不是,我这不是看到你跟做梦差不多嘛!”
牟平微微一笑,夸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徐虹竟然看的呆住了,“什么时候木头的笑这么迷人了?什么时候他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了?!而且……而且他的个子貌似也长高了许多,达到了父亲的标准耶!”
她忘不了初中时他父亲偶然偷看到她翻开的日记以后说的一句话,“你不是喜欢那小子么?爸不拦着你,什么时候那小子身高超过一米八二,什么时候爸爸就答应你!”
徐虹的父亲身高就是一米八二。
“牟平,问你一个问题,你身高多少?”
“怎么?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么?”
牟平摸了摸鼻子,坏笑了一下。
“别闹,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呢?”
“八三、八四左右吧,具体多高,还真有一段日子没量过了!”
牟平也是搞不清徐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的问话。
“太好了!牟平,你真棒!”
徐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冲上前一把紧紧抓住了牟平的胳膊,双手都扣进肉里了,可她浑然不觉,眼眶中溢出了激动和兴奋的泪水。
“哎哟!”
牟平不敢运功抵抗,疼得他是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