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洛樱看了刘桐一眼,失落地回房间去了。
此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洛老和刘桐两个人。
空气里静的出奇。好半天,洛老才开口了:“小桐,有些事情,我想了很久,还是对你说了的好。你也长大了。”
见洛天临的神情严肃,刘桐内心一紧。看着洛天临的眼睛,在安静等待他下面的话。
“虽然你不记得我,但十五年前我见过你。当时你跟着你爷爷在街上,我还跟他打了招呼的。”
“你怎么会认识我爷爷”刘桐心中不解,他的爷爷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印象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朋友。
“开玩笑,多少年的战友了。”洛天临轻轻一笑。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起过你”刘桐问道。确实,爷爷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闻名县城的洛天临竟然是他的故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这层关系,为自己谋点什么利益。
“他的脾气古怪,不说也很正常。”洛天临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原来洛老是爷爷的故交。我还真不知道。”刘桐向洛老表示歉意。
可是,这件事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为什么洛天临会那么严肃甚至连左右的佣人都要屏退。
难道刘桐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每次要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他都有这种预感。
“我要跟你说的是,一件灭门惨案。”
洛老放下杯子,这句话里的最后四个字,他是一字一字,缓缓说出口的,每说一个字,就像是经历了痛苦的折磨一般。
灭门惨案
刘桐的记忆里一片空白,他从没听说过,这广a县曾经发生过性质这么恶劣的案件。
见刘桐疑惑的样子,洛天临说道:“不是发生在广a县,而是江城。”
“二十年前,江城曾经发生过一件轰动一时的刑事案件。”
“一个首长的宅院,在半夜里遭到了一对人马的袭击。”
“当时,守护在宅院里的有一个排的兵力,在那次袭击之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终身瘫痪,一个彻底杳无音信。”
“而首长和首长夫人,都在这次袭击之中,不幸身亡。只有一个年幼的婴儿,不知所踪。”
洛天临缓缓道来,记忆里在回忆着那件震动全国,人人谈之色变,军警合力侦办的特大案件。
连普通的灭门案都能霸占头条,而这件事的性质显然更为恶劣,却被压下去了。
当时没有网络,甚至电视都不多,而纸媒对这件事也是掐头去尾,简单地报告了一下。
毕竟这件事太过于特殊,传播范围也非常小,加上时间久远,到现在,记得的人已没有多少了。
而当年跟这起事件有关的人员,后来都被秘密地遣往别处,或者是边关,或者是西南偏远地区。
从尘封的记忆里说起这些,洛天临的手不禁微微地颤抖起来,脸上的肌肉也是一阵阵地抽搐着。
“那后来,袭击的人被抓到了吗”刘桐问道。既然这件事性质这么恶劣,如果高度重视,歹徒应该不会逍遥法外。
然而,洛天临摇了摇头。“一无所获。那帮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到现在还是一个悬案。”
这个故事,听起来太过惊奇。即使刘桐走遍海内外,接触过很多奇闻异事。可是,听到这件事后,他的热血上涌,心里的愤怒也是抑制不住。
“那,洛老你今天给我讲这件事,只是单纯的讲一件旧事吗”
以洛老的资历和他的为人,刘桐并不觉得,他只是无意要说。
虽然这件事年代久远,可到今天听起来,都不禁让人毛骨悚然,那么说的人,想必内心会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而洛老没有说话,年迈的身体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向刘桐。
“少主,我终于再见到你了”
洛老说出这句话,突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刘桐的面前
一个在整个县里都德高望重,资历优秀的老者,竟然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跪下了。
这对刘桐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洛老,你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刘桐赶紧扶住洛老。
还有,他刚才嘴里喊的“少主”,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刘桐想起刚才洛老讲的那个故事,不禁也是猛地一振
“当年的那个婴儿,就是你。”
洛老说出这句话,在刘桐的心头又是重重的一击
这些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一向思维缜密的刘桐也瞬间乱了起来。
“爷爷不是告诉我,我的父母远出打工,不要我了吗”
刘桐想起记忆里的爷爷,猛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在他十岁的时候,有一次被那些混混恶霸打得浑身出血,可是在医院里等着输血,可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爷爷,都没有说过要主动献血。
当时他还以为是医生担心爷爷身体不让献血。现在想起来,如果洛老说的是真的,那确实是血型不同。
可即使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呢也许自己真的是抱养的,可是说什么自己是首长的儿子,这也太扯淡了点。
这种事,刘桐不敢信,也不会信。
“少主,你的爷爷,就是当年彻底失踪的那个卫兵。”洛老的一句话,再次狠狠地敲在了刘桐的心尖上。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回去找找,你爷爷的遗物里,肯定有一枚和我一样的勋章。”
洛老说完,缓缓地掏出了一枚黑色勋章来。
那眼神是在告诉他,当年活下来的三个人里,他也是其中的一个。
这些消息,就像重磅炸弹一样,一个一个在刘桐的脑海里爆炸。洛老一把年纪,不会像是在开玩笑。
也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唯一可能还有质疑的,就是当年的那个婴儿。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就是那个首长的儿子”刘桐沉默良久,终于问道。
“因为这个胎记。我印象太深了,死都不会忘记。”洛老的神情顿时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