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随后轻松总结道:“相信最多三天,就可到达君山岛。我相信这是最快的途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称善,连锋道:“如此果然甚是快捷,深合兵贵神速的道理。想来洛先生已经开始布置快艇。只是不知道如果我等如何在君山岛登岸,可需再次乘船?”
赵敏道:“我们可以在洞庭湖附近乘坐船只。这几个月来,我筛选出数十个江南一带可供绝情堂总舵隐藏的地方,具都有所布置,不但通过洛叔叔的帮忙,在这数十个地方安排了人手,还寻来了这些地点的详细地图,以备不时之需。君山岛也不例外,洛叔叔早已经在洞庭湖畔安排了十几个人假装渔夫,君山岛沿岸布置了渔船。”众人连连点头,心中不禁惊叹江南洛家惊人的财力物力,累世行商之家,果然不同凡响。
宋青书忽然道:“对了,郡主既然有君山岛的地理详图,不知如何安排袭击绝情堂总舵一事。”原来,他从吴若棠率众攻打英雄阁一役中吸取了教训,格外重视袭击的具体战术,以避免再一次身陷重围的危险。
赵敏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宋兄顾虑的不无道理。但是因为时间紧迫,同时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不会布置风媒去进一步查探绝情堂虚实。”
“啊!”张无忌惊道,“若是盲目进攻,实在太危险了!”
“张兄太过谨慎了。”宋青书不耐地说。
“宋少侠,我觉得张兄言之有理,所谓小心驶得晚年船,又有什么不妥。”林平之故意跟宋青书唱反调,特地大声道。
“不过,不……过,江湖……仇杀,不比行军布阵,不……不必……”风行烈结结巴巴地费力说着。
“不必太多顾虑,只管冲杀进去,也就是了。”连锋接着说。
“对……对!”风行烈忙说。
“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林平之不屑地说。
“我看你们是胆小如鼠罢了,嘿,我听说当初吴小棠攻打英雄阁的时候,手下有一名高手,就是从英雄阁正门杀进去的,也没费什么事。”宋青书冷然道。
“那是因为我们……,嘿。”林平之不服地想要分辩,但是想到如果自己细加辩解,反倒显得自己被他说中了心事,要急于狡辩,只好怒哼一声,不再说话。
张无忌怒视着宋青书,心里暗道:“好小子,处处揭我们的短,以后倒要领教一下你那不入流的弓马功夫。”
“各位不必争吵。”赵敏忙说,“我已经通过君山岛详图知道了最适合绝情堂总舵隐藏的所在!”
听到这句话,众人马上来了兴致,纷纷请教。
赵敏道:“君山岛四面环水,毫无遮蔽,中间密植竹林,竹林深处不但林密树高,而且斜倚着一座石山,石山之下是土质,可以挖掘成穴,竹子坚韧,可做建筑之物。
以我推算,绝情堂总舵必然在密林深处就地取材以竹木搭制,而总舵必然倚仗着石山,而在石山下挖凿洞穴,以备武林人士大举进攻之时的防守之用。可以想象,这竹林必然机关遍布,陷阱处处,险过龙潭虎穴。”
“既然如此,不知道我们如何进攻,可操必胜?”张无忌急切地问。
“我们根本不必进攻。”赵敏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胸有成竹地一笑,道,“各位,我们乘坐渔船来到君山岛附近之时,先不上岛,而沿岛一周,将可以看见的船只全部凿沉。然后在竹林西侧燃起十几股火头,烧制砒霜巴豆之类有毒烟气,顺风送入林中,令绝情堂众精神紧张,举措失据,然后点火烧几处竹林,让他们以为我们要放火烧岛。这样,时间一久,他们必然抵受不住,四散出逃。我们只要加派人手,加以截杀,大事可成。”
众人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轰然击掌称赞,认为此法可称妙绝。只有连锋微微一皱眉,道:“若是绝情堂主杀出,如何应对?”
赵敏道:“这也是我担心的,此人武功最高,所以我们大家必须一致行动,绝对不能落单。相信我们几个人联手,再加上各大门派的高手,足以对付他。只要他抵挡不住,必然逸走,这时我们不必追击,只要聚歼绝情堂众即可。”
张无忌闻言,摇头着急道:“他是首恶,难道放过他不成?”
赵敏微微叹了口气,道:“绝情堂主武功盖世,又岂是我辈可能阻挡。就算强行将其拿下,我们的损失也是难以承受的!为了这么一个魔头,牺牲太多的英雄好汉,那是不值得的。况且,只要我们将绝情堂连根拔起,那就等于是断了西门刺的左膀右臂,废了他的大半武功!日后只要我们号召天下豪杰共同追绞,没有了绝情堂做支撑,就算西门刺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早晚会被我们击杀!”
连锋一击掌,道:“郡主殿下算无遗策,果然高妙。”
“且慢,”张无忌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道,“如果绝情堂众硬撑到底,不肯出林,难道我们真的将君山岛上的大片竹林一口气全都烧毁不成?”
赵敏微微一笑,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可以退守到周围的船只之上,继续燃放砒霜巴豆,制造毒烟,守株待兔。君山岛地域狭小,藏粮困难,相信呆不了几日,意志薄弱者必然会开始逃逸。到时候我们抓住几个,详细查问,必可有所斩获。”众人这才释然。
宋青书挑了挑眉毛,道:“如此一来,倒好像官府剿贼,不似我辈江湖人士所为。”
赵敏向他一礼,道:“绝情堂横行江湖,恶贯满盈,盛名绝非幸至,如果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就会让江湖精英陷于死地,今日我们所作的安排虽然有些不太光明正大,但是却可以最大程度上保存江湖正道的实力。”
说出此话,赵敏环视了屋内众人一眼,只见连锋,宋青书和风行烈的脸上仍然有一些无法释然的神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