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个打扮素净的妇人踉跄地走到屋门前,满脸泪痕地望着屋里被郑二强钳制着当人质的姜莹莹。
妇人这一声女儿把在场的人都给弄懵了。
“你谁啊,这不是你的女儿!这可是郑国公的嫡女!”
郑二强生怕自己的计划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妇人给破坏了,扯着嗓子大声吼。
妇人摇头,泪水不住地往下流,“不是,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
郑国公夫人上前几步,怔怔地瞧着妇人的容貌,“画儿?”
画儿扭头看着国公夫人,泪水更是哗啦啦地流。
“夫人!是奴婢。”
画儿在二十多年前,曾是国公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后来被兵部员外郎看上。
国公夫人便做主还给了她卖身契,允她进了田府。
但国公夫人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画儿,若是我没记错,你的女儿应当是嫁给了恭王当王妃了。
怎么你会说.姜莹莹是你的女儿?
若我没有调查错,姜莹莹是我的女儿才对。”
画儿哭着摇头,但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这时画儿的婢女红柳上前来朝郑国公和国公夫人行了礼。
“国公大人,国公夫人,此事说来话长。
当年,主子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因为府里的主人不喜主子,也不喜主子生的女儿,便让人将小姐卖给了人贩子。
同时说了谎,让主子以为自己早产的女儿夭折了。
主子因此疯了,一直说着自己的女儿还活着之类的话。
奴婢知道小姐是被卖给了人贩子,却也不敢告诉主子。
奴婢心疼主子,便出门去想捡一个或者买一个女婴回来,以此安抚主子。
没想到奴婢出门去就看到了郑国公大人的叔母抱着一个婴儿鬼鬼祟祟地走在街上。
奴婢曾因为主子的关系,是见过国公大人的叔父叔母的。
奴婢当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发现那婆子居然将婴儿扔在了外城的一个巷子里!
那会儿正值冬天,这么小的婴儿被扔在巷子里,是活不了多久的。
奴婢出门本就是想捡一个女婴回去给主子的,发现那婴儿正是一个女孩后,奴婢便大着胆子将她带了回去。
府里的主人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让主子抚养着那个女婴。
主子因为这个女婴,精神状况也开始好转了,并且认为这就是她亲生的女儿。
但整个田府都知道这是个养女,不是亲女儿。
所以小姐从小在府中都不受宠。
这么多年,奴婢知道国公大人和国公夫人一直在寻找当年丢失的那位小姐。
奴婢很多次都想上门去告诉大人此事,但奴婢瞧着自家主子因为小姐的存在,笑容变多了,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便私心地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红柳说到这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大人,夫人,此事是奴婢一人隐瞒下来的,和主子无关!
请大人放过主子,要处罚要处罚奴婢一个人吧!”
红柳的话让在场的人再次震惊了。
脑子嗡嗡的人当属恭王。
如果这个婢女说的是真的。
那姜莹莹其实是兵部员外郎的庶女,田珊月才是郑国公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嫡女?!
可,可他做了什么?!
田珊月已经死了!
若是被郑国公发现这其中有他的手笔
恭王光是这么想想,只觉得如坠冰窟,手脚瞬间冰凉。
郑国公和国公夫人也觉得脑子嗡嗡的。
一时竟不知到底该不该相信这个婢女说的话。
他们夫妻俩是见过恭王妃的,那个女孩瞧着唯唯诺诺的,总是低着头。
他们虽是见过她,但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见过她的模样。
而且他们听说恭王妃在三日前不幸坠崖,今日的恭王府已经布置好了恭王妃的灵堂
若是恭王妃当真是他们的女儿
国公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夫人!”
郑国公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了自家夫人。
兵部员外郎的妾室画儿泪眼婆娑,“大人,夫人,奴婢也是前些时日才突然清醒过来,想起来了当年被告知女儿早夭的事情。
红柳见奴婢想起来了,便告诉了奴婢当年的真相。
奴婢记得月儿右肩上有一个青色的圆形胎记,若是能找到当年为夫人您接生的稳婆,便能证明月儿的的确确是您的女儿!
至于莹莹,她当年被田府的人卖给了人贩子,阴错阳差下又来了京城,成为了恭王爷的妾室。
是红柳偶然间在街上看到了莹莹,发现莹莹和家母的容貌很是相似。
之后找机会看到了莹莹身上的胎记,和当年奴婢生下的女儿身上的一模一样的胎记,这才确定了莹莹就是奴婢的女儿!”
“当年给我接生的稳婆”
国公夫人喃喃,现在要想找到二十多年前的稳婆,何谈容易?
“国公大人,国公夫人,本王找到了当年给国公夫人接生的稳婆。
同时在这院子外面还看到了在偷看的国公大人的叔母,本王便顺手让人把她也带进来了,还请国公大人见谅。”
康王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人循声看去,就看到了康王和抱着女儿的康王妃走进了院子,身后的护卫拉着一脸惊恐的郑婆子和一个脸生的婆子。
国公夫人看到那个婆子,多打量了几眼,立刻惊呼。
“就是她!夫君,当年给妾身接生的稳婆就是她!”
那稳婆闻声跪下,“大人,夫人,当年的确是老奴给夫人接生的,老奴还清楚地记得,小姐右肩上有一个青色的胎记!
当年自称是国公大人叔母的婆子让老奴把小姐抱给她,就是她!”
稳婆说着指向了还傻站在一旁的郑婆子。
“就是她让老奴把小姐抱给她的!这之后,老奴离开了国公府,没多久就听说了国公府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姐被仇人偷走的消息。
老奴当时没想太多,也没想到就是这个婆子把小姐弄丢的!
但老奴毕竟是亲手给夫人接生的,担心自己会惹祸上身,所以这二十多年来,老奴低调地在外城生活,不再给人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