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桑余下意识抬眸,目光和席靳白撞上,他眸光深沉锐利,似是能洞悉一切。
顷刻间桑余便收回视线。
孟晴惊讶,“这就开了?这么快?”
沈彦提醒:“下家开输了只要喝一杯酒,你这中间隔了两个人,输了可就要喝三杯酒,真的要开吗?”
“开。”席靳白回答不变。
桑余在心里默默叹息,然后打开骰盅,五个骰子的点数分别是两个三,两个四,还有一个五,加起来十九,而她喊的是二十。
周宗俊感叹:“我靠席公子牛逼啊,就相差一点。”
在席靳白预料之中,他曲起手指无节奏的轻点桌面。
沈彦问桑余:“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桑余随便从牌堆里抽了一张。
沈彦帮她念出来:“择偶标准是什么?”
桑余稍作思考,“温柔细心的吧。”
另一个男生问:“那很多啊,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桑余补了一条:“三观正。”
沈彦好奇,“这要求一点也不高啊,我冒昧地问一下,你有男朋友吗?”
桑余:“没有。”
沈彦还想问什么,就被江棠打断:“你到底想问几个问题?不管什么择偶标准反正先把伱这样的排除在外。”
其他人嘲笑:“哈哈哈哈扎心了。”
沈彦“啧”了一声,不服道:“我有这么差吗我?”
江棠嫌弃地说:“你就别出去祸害人家正经姑娘了,好好玩你的吧。”
周宗俊附和:“说得对。”
沈彦捞起身后的抱枕就朝他砸过去,“闭嘴。”
不能打女生还不能打他吗。
周宗俊灵活躲开。
江棠无语至极,“还能不能继续了?你们两个像幼儿园还没毕业的。”
“继续继续。”
第二轮是从沈彦开始,“三个五。”
周宗俊吐槽:“开局就喊这么大,不给后面留活路啊。”
“四个四。”
等轮到席靳白他直接喊“四个六”。
都喊到四个六了,作为下家的周宗俊只能选择开他,“就开你,席公子。”
席靳白打开骰盅,两个四,两个六还有一个五,二十五点。
“输了。”沈彦笑道:“喝吧。”
周宗俊爽快拿起一杯酒干了,“再来,我就不信了!今天必须让席公子喝!”
第三轮,轮到桑余这时她喊“三个六”,又被席靳白喊开。
沈彦惊疑,“三个六你也喊开?”
周宗俊满眼期待的盯着桑余的骰盅,“肯定超过十八点了吧?这把让席公子喝三杯!”
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桑余的点数加起来才十六。
沈彦严重怀疑,“席靳白你是不是有透视眼?”
江棠眯了眯眸子,“我怎么感觉你专挑桑余欺负呢?”
席靳白淡淡开腔:“她的表情都写脸上了,不难猜。”
桑余:“???”
周宗俊:“我怎么没看出来?”
沈彦:“我也没看出来。”
江棠在桑余和席靳白之间来回打量,“怎么就你看出来了?”
席靳白不答反问:“还继续吗?”
沈彦把牌拿给桑余抽,她依然选择真心话。
“描述一下你的crush。”
桑余迟疑,蜷了蜷指尖,“我能选择喝酒吗?”
其他人不解,“嗯?”
桑余找了个借口,“太久了不记得。”
大家也没意见。
童彤担心,“你能喝吗?”
桑余:“没事。”
啤酒没那么容易醉。
“喝这杯。”江棠贴心的给她挑了一杯少的。
桑余接过,一口气喝完。
后面又玩了好几轮,席靳白愣是滴酒没沾。
周宗俊不服,最后直接拉着他拼酒,说是要不醉不归。
四个女生去外面吧台玩扑克牌,边品尝特调鸡尾酒,虽然没喝多少,但后劲有点大。
等席靳白出去的时候四个都睡着了。
一人占一个沙发,睡得东倒西歪。
也就桑余规规矩矩的靠在沙发背上。
席靳白走过去想叫醒她,“桑余。”
“嗯……”
她在睡梦中嘤咛一声,头往旁边一歪,席靳白立即伸手托住。
微醺泛红的脸颊贴在他掌心,触感娇嫩柔软。
桑余红唇轻抿,睡得酣甜。
席靳白没再叫她,在旁边坐下休息。
他刚才也喝了不少酒,这几天又忙着谈合作,几乎是连轴转,此刻眉宇间露出几分疲态。
等桑余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靠在一个结实的肩膀上。
淡薄的松木香沁入鼻息,她缓缓醒过神来,抬头看向旁边,神情愕然。
席靳白什么时候在她旁边了?她还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仔细搜索一遍脑子里的记忆,并没有这一段。
趁着他还没醒,桑余轻手轻脚的起身远离他。
结果刚站起来右脚就抽了下筋,蓦地跌坐回沙发上。
动静把席靳白吵醒。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桑余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但腿疼得厉害,完全动不了。
席靳白看出她的异常,“怎么?”
嗓音略微沙哑,醇厚,带着一点慵懒劲儿。
曾经听过无数遍的声音,如今多了些陌生感。
桑余咬牙摇摇头。
席靳白垂眸,视线下移,“腿麻还是腿抽筋?”
“抽筋,我缓……”
她想说自己缓一下就可以了,然而话未说完,他就已经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小腿轻轻揉捏腿部肌肉,力道适中。
桑余穿的休闲阔腿裤,面料薄薄一层,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我自己来。”她挣扎着缩了缩腿,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江棠她们醒来看见。
但席靳白没松手,让她别动。
旁边几张沙发都躺着人,桑余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明明就一两分钟,可她却觉得过了好久。
肌肉痉挛缓解过来。
“还疼吗?”席靳白低声问。
桑余愣愣地摇头。
席靳白这才松手起身,随口一问般,“怎么来苏城了?”
“我……”
桑余忽然停顿,他们这样的关系再见面不是应该当做不认识吗?他却可以如此风轻云淡,大概是因为他早已放下,没把那些往事放在心上,也或许从未放在心上。
“余余……”趴在隔壁沙发上的童彤含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