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外,王小姐一双媚眼忽闪忽闪的,突然小脸一红,羞怯怯道,“老爷你若真是喜欢昨晚,昨晚要的那个,妾身下次应允你就是了。”
“老爷你就行行好,吃过早食再走嘛,好不好?”
昨晚要的那个?
哪个啊?
我要什么了啊,我特娘的一点儿都不记得好不好?
被一姑娘这么强逼着,师中泰也真是拉不下面子再次拒绝,不过就是一顿饭的功夫,睡都睡了还怕个鸟啊。
“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成吗?”
师中泰这话一说完,王小姐的脸就更红了,含羞带怯的小眼神偷瞄了师中泰一眼,咬着嘴唇跑进了闺房。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老子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看到王小姐这眼神,这动作,不用脑子想师中泰就知道她一准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可是想解释吧,这个话题肯定会越讲越乱,横竖一想就此罢了,反正自己以后再也不来了,随她自己怎么想吧。
一顿饭菜吃的师中泰汗流浃背,就算是没有醒酒汤他这下子也完全醒了酒,慌不择路的从王小姐闺房出来,一路上碰见的丫鬟仆人都改口换师中泰“老爷”,就连匆匆而来的盐婆也是如此,若不是师中泰强令拒绝,怕是盐婆还会安排一顶轿子让师中泰搭乘。
一口气走出一里地,师中泰这才停下脚步急喘几口气,那王宅自己是决计是不能再去了,这一次自己是被骗过去的,就算皇上问起来自己也有理,可若是再去就真的有点占不到理了。至于说,昨晚是自己睡了她,还是她睡了自己都已经不再重要,反正如今已是这般的结果,虎啸那小子的阴谋肯定已经得逞,可恨自己还真以为是践行酒,没想到狗日的竟然会是个计中计!
“公子爷”
“我擦!”
身后冷不跌的一嗓子吓的师中泰半个魂都要没了,安抚着自己紊乱的心跳,冲着猫四吼道,“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动静啊,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只猫啊!”
猫四哈着腰,陪着笑脸,连连点头,“是是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
“你怎么会在这?”
“公子爷昨天彻夜未归,小人担心就找了刘官,他说公子爷在这,小人就跟着找了过来。”
“咳咳”
师中泰脸不由得一红,抻了一下衣服,咳着嗓子问道,“这么说,你在外面等了一个晚上?”
“嗯”
猫四轻轻点了点头,见师中泰这幅表情,忙不迭补充道,“不过公子爷你放心,这件事小人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知道。”
“你告诉就告诉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怕你到处说啊!”
话才说完,师中泰自己心里就没底气了,“不过,你还是别乱说得好,三人成虎,那闲话传来传去指不定到了别人耳朵里就成了什么样,到时候少不了又是一顿麻烦。”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给猫四十个胆子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到处说啊,眼瞅着自家公子爷可就是驸马了,这要是把驸马夜宿他家的事情传扬了出去,那可不就是前些日子的幽会风闻那般简单了。
“时辰也不早了,衙门那边我还有点事儿,你先回去吧,告诉家里人就说昨天我在衙门办公,太晚了就没回去。”
“喏”
别了猫四,大理寺的人证如今也都散了,师中泰只好又回到了军器监,顺便也给自己换上官服。
刚换上官服没多久,书房的房门便被人敲响了,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多日未见的祁大人,师中泰忙陪着笑脸将人迎了进来。
“祁大人找卑职是有什么差事?”
将沏好的茶水端到祁树礼面前,师中泰就势坐在了祁树礼下位。
祁树礼端起茶水,用茶盖刮了刮热气,笑问道,“怎么,难不成我来找你,还非得是差事不成?说点旁外话就不行?”
“这怎么会呢。”
师中泰笑着把话接过来,“只是祁大人最近一直在忙上头吩咐下来的事情,卑职担心会误了大人的差事。”
“那件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也就这两天就有结果了,所以暂时本官也就不必日日往哪里跑。”
放下手中的茶杯,祁树礼看着师中泰问道,“对了,上次你与我说的大理寺的那件案子,情况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那件事啊。”
师中泰一脸的挫败沧桑,长叹一口气道,“那个案子现在是被搅得一团浑水,转来转去竟然又回到了何久翁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上,真是让卑职头疼不已。”
“哦?”
祁树礼露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上次你不是还说有了法子让大理寺重写尸格吗,怎么事到如今还在死亡原因上面纠结,你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最后一句话祁树礼有点问责的语气,师中泰当即起身拱手回道,“回禀大人,卑职是让大理寺重新填写了尸格,尸格也显示说何久翁是被人杀死的,可是就在前几天大理寺审案的时候,仵作和凶手矢口否认案情的事实真相,一口咬定那尸格是假的,人也不是他杀的。”
“那大理寺后来又是如何宣判的?”
“何久翁的死不明确,也就不存在什么买凶杀人这件事,大理寺的大人就把犯人都给放了。”
祁树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稍作思索道,“既然大理寺已然宣判,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之前本官派你过去也只是为了确认监头的死,却不想被你搅合出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还牵扯出什么买凶杀人!”
“如今查来查去,案子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以我所见这件事就此为止吧。何久翁本来就是因为盗窃军器监兵器才被抓进了大理寺,就算他人没死,按照律法也不会轻饶了他,如今既然他人已然死了,那这件事就此结案。”
“你一会儿去一趟大理寺,把事情都确认一下,然后立刻回来处理军器监的事情,明白吗?”
听他的意思好像要就此作罢,师中泰脸立马变了色,言辞恳切抱拳回道,“启禀大人,何久翁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军器监的人,如今他人虽死,可是死因却至今未明,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别人小看了我们军器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