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鱼与熊掌的新式理论讲罢,张承礼才勉强同意了师中泰的另有隐情请求,或许更多地也是姑且相信自己这个门生。
“说吧,你找老夫到底有什么事?”
“不知先生可知道何久翁一案?”
“你说的可是大理寺尸格填杀的案子?”
尸格填杀?
见师中泰皱起眉头,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模样,张承礼解释道,“听说是因为未查清死者是正常死亡还是被害,才引起的案子。”
师中泰不确定自己跟先生说的是不是同一个案子,不过这不要紧,“学生无法判断两者是否是一个案子,但学生想请教先生刑部尚书吴思明此人如何?”
“你是怕吴大人从中徇私枉法?”
“学生自然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话说的光明正大,师中泰言下之意也是承认了。
“这点你可以放心,凭老夫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吴大人是个好官,若是犯人真的有罪,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若是犯人无罪,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定了那人的罪过。”
好官。
只是单纯的好官对师中泰是没用的,因为那件案子的背后可不只是那般简单的是否杀人。
“先生,学生再请教一事。”
张承礼点了点头。
吸了一口气,师中泰沉声问道,“天子犯法是否真的与庶民同罪?”
吴府。
“啪嗒”
“谁?”
“是谁在外面?”
突然一个小纸团被扔进书房,吴苗一颗鼠胆被吓得胆战心惊,将头伸到窗户外面四下张望,一片空空如也,半点人影都看不到。
确定是真的找不到人,吴苗这才起身从地上捡起那戳纸团,扔掉里面的小石块,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速速离京”
“离京?”
吴苗一屁股瘫坐在官帽椅上,脸上一片迷茫之色,“为何要让我离京,这件事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我离京!”
“所有人证都没了,单凭几个物证也不能说明什么。”
“难道?”
吴苗突然想到了仵作、司全、东丰三人的突然消失,一下子便联想到了自己,这会不会有人知道了会有人来害自己,所以才会告诉自己消息让自己跑的。
难道有人要杀自己灭口?
越想越觉得这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发生,吴苗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将纸条收好,冲外间大喊道,“胡德,胡德!”
“噔噔噔”
书房外面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从门口冒出来管家胡德,看着面无血色的吴苗,“老爷,您找我?”
“吩咐下去,让几位夫人马上收拾行李,老爷我要离京。”
“离京?”
这个消息有些突然,胡德一下子没理解到吴苗的点儿,“老爷,我们好端端的为何要离京啊,再说咱们出了京城去哪里啊?”
“去哪都成,只要不在京城。”
“不!我们要走的远远地,离京城越远越好。”
看吴苗有些不对劲,胡德担心问道,“老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别管那么多,下去吩咐就是。”
“喏,那小的...”
“记得告诉她们动静要小点,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等到今天半夜的时候我们再走,你别忘了提前雇几辆大车。”
“喏,小的这就下去办。”
“嗯,去吧去吧。”
等到胡德下去,吴苗坐着冷静了一会儿,便开始收拾自己收纳的宝贝,那些可是他的命根子,务必全部都得带走。
胡德在府里吩咐完事情,便遵照吴苗的吩咐出门雇佣大车,走到街角的时候突然回头四下张望了一眼,又谨慎的看了看前面,趁着没人注意钻进了街角的茶楼里,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又从茶楼里出来,这才正式开始办吴苗交代的事情。
皇宫畅春园。
“这段你到底在忙着什么呢,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推脱说忙,难不成那些都是你的借口,其实你还在为了那件事在生气?”
“你可别忘了,那个法子可是你提出来的,还不准许我反驳,你那执拗脾气我可顶不过,要生气你也该是生自己的气才对,我可没招你惹你的。”
“你还顶不过我?你别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明黛和刘硕佳二人挽手漫步在畅春园内,身后紧跟着十几个宫人,不过这却影响不了二人私密的话题。
“你可是大中朝的公主,我一个小小的民女,怎么敢顶撞公主你呢?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小女子可承担不起。”
明黛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得了吧你,前年中秋节不知道又是哪个死乞白赖的让我带她在宫里玩,还说什么没见识过宫里的中秋节,到最后差点没把别人放的小船都给淹了。”
一听她提起放宫灯的事情,刘硕佳心里就来气,“那是意外好不好,我只不过也想学着那些人点灯的,谁知道会掉进河里,再说了,我都掉河里了你还这般说我,我可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嗯,你是最无辜的人,我也没有被父皇责骂,这总行了吧?”
想想明黛就觉得自己委屈,好端端的中秋宴到最后竟然自己还被训斥一番,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呵呵,这还差不多。”
刘硕佳见好就收,喜滋滋的应了下来,瞅了一眼背后的宫人,再次紧紧揽过明黛的手臂,压低声在她耳边问道,“听说因为那件事他被皇上罚跪了四个时辰?”
“你听谁说的,哪有那么长时间。”看了她一眼,明黛继续道,“也就大概两个时辰吧,具体我也不记得。”
“那他之后来你这里,你怎么还为难他,明明这是咱们”突觉自己声音高了,刘硕佳忙住声,压低声继续道,“你明知道这是咱们当初的计谋,你怎么不帮他,反倒还要为难他,你是怎么想的?”
明黛驻足停步,盯着刘硕佳数秒,然后狐疑问道,“你,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你说什么呢,他可是你未来的驸马,我怎么会,你疯了你!”
看她反应这么大,明黛心里的疑问还是没有散开,但这儿也不是究根问底的地方,“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刘硕佳顺了顺胸前的秀发,眼神慌乱的瞄了一眼四周,硬气回道,“开玩笑也要有个底线好吗,他可是你的驸马,你得尊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