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有一件事,是有关师中泰的。”
“师中泰?他怎么啦?”
提起师中泰,祁树礼就是一肚子火气,本来以为这小子是个软柿子,没想到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硬茬。
本以为他是来混日子的,顺手打发他去处理大理寺的事儿,没想到这小子诚心找茬,竟然在大理寺闹了起来,还将何久翁的尸格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写,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怕是再大理寺吴苗就得玩完。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了,没料到皇上竟知道了此事,还安排吴追命亲自调查此案,真真的怕什么来什么。
这吴苗也是个没脑子的玩意,不好好的在家等信儿,还想着大半夜逃离京都远走他乡,害的自己花了近万两银子买通上下,这才再次捂住了吴苗的嘴,可前提却是护的他唯一儿子的周全。
之前预防万一,祁树礼还特地吩咐管家黄州大安排人给师中泰送银票,就当做买通他为自己办事的酬劳,可这小子拿了银子却不帮人办事,简直混账王八蛋混蛋到家了。
“这小子收了我的钱还不给我办事,这简直,简直丧心病狂!”
黄州大自然知道他在气什么,缓缓讲道,“老爷,今儿个下面传上话来,说是师中泰昨晚上才去过梁洛戏院,想来之前是因为没看到的缘故。”
“昨儿个?”
祁树礼狐疑的眼神看过去,问道,“你之前不是说,那花旦是他在外面的姘头吗?怎么,他不常去那里?”
“这事小的也是在外面听别人说的,后来去过一次戏院问了茶肆,那茶肆也是这般说。”在祁树礼身边久了,黄州大自然了解他的脾性,若真是说成是自己的错那肯定又是一番打骂,继续道,“小的猜想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京城里传到那些风闻的缘故,老爷不是还说他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吗,或许是因为这个才会有所收敛的。”
祁树礼想了想,前段京城的确有有关师中泰与别的女子幽会的谣言,当时他去尚书省办差事便听到其他人说师中泰被皇上责罚,那时他还在心里偷着乐呢。
“想必是这个缘故的原因了。”
“不过前番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这师中泰便又大张旗鼓的跑到戏院与戏子厮混,看来这人定是个好色之徒,若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急不可耐。”黄州大大有深意的笑了笑,低声道,“传话的人说,他在哪戏子闺房里整整待了两个时辰,里面时不时还总传出一切不堪入耳的声音,想必定是憋坏了。”
“哈哈哈...”
祁树礼听得好笑,附声道,“也是哦,你说他这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偏偏被选为了驸马,以后这妻妾成群对他可就成了非分之想,也是可怜。”
黄州大赞同的点了点头,想起有关师中泰的另一件事,便道,“老爷,小的还打听到之前婆罗国的虎啸太子在离开京都之前,送给了师中泰一栋宅子。”
“宅子不大,在东城一临街那片,还值不了几千两银子,不过宅子里有一个姑娘,长得美若天仙,能歌善舞的,最会笼络男人的心。”
“你的意思是?”
迎着祁树礼的意味的眼神,黄州大笑着道,“既然老爷有意拉拢他,何不如投其所好呢。前番那一万两银子阴差阳错没办成事,可至少他也知道了老爷你的好意。不若老爷请他到怜香院,再试探一下,看他到底能不能为老爷所用?”
祁树礼淡淡摇了摇头,道,“银子丢了也就丢了,若是再以我的名义请他前去,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自投罗网,不成不成。”
“可老爷不是说他可能是皇上安排到军器监查询银两去向的密探吗?若真是如此,他的每一句话皇上岂不是都会听进心里,这样一来,老爷就算没罪也会被皇上所怀疑的。”
看祁树礼眼神有所闪烁,黄州大继续道,“老爷不是常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
师家。
“这是什么情况?”
才走进家门,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陌生年轻汉子,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
汉子见到师中泰,忙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卑职给师大人请安。”
“你是?”
“卑职是大理寺的守卫,叫尤德。”
“尤德?”
怪不得看起来有些面熟,原来是大理寺的守卫,师中泰点了点头,问道,“你来我家是有什么事?”
尤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憨傻的试图解释道,“卑职不是来找大人的,而是跟着何姑娘来的。”
“何姑娘?”
师中泰突然明白早上猫四说的男子或许就是这个尤德,只是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而且他提着这么个包裹又是为何?
“公子爷,公子爷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何姑娘正在收拾东西,说是要走。”
“要走?什么情况?”
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师中泰本还打算回来好生问一下何汝莲她爹的事情呢,这怎么自己才回来她就要走呢,还是那种一去不回返的走。
来到北厢,便看到大牛站在门口,神情艾艾的看着房门里,说不出来的一种难过。
转头看到师中泰到了,大牛赶忙跑了过来,拉着师中泰往房间走,“公子,何姑娘她说要走,你快来劝劝她啊,俺说的话她听都不听。”
“何姑娘”
正在收拾包袱的何汝莲闻声而停,转过身看着师中泰,盈盈屈身道,“公子”
“你这是要走?”
“嗯”
“怎么会突然想着离开,是大牛和猫四待你不好吗?若是他俩慢待了你,你可以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们。”
何汝莲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大牛哥和四哥都待我很好,我离开跟他们无关的。”
“是,是我的缘故吗?”
师中泰的声音很轻,落下来的时候却砸痛了何汝莲的心儿,何汝莲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转过身摇了摇头,回道,“不是的,公子待我也很好,是,是我爹的案子已经破了,我没有理由再住在这里了。”
“是这个啊。”
师中泰倒是有些无话可说了,何汝莲进到家里确实也是因为何久翁的缘故,现在何久翁的案子已经解决,他的确没有什么理由强留下她。
而且,说实在他对何汝莲是真心无感。
纵然,那个晚上,她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