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门之下,可以栖迟。
泌之洋洋,可以乐饥。
岂其食鱼,必河之鲂?
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岂其食鱼,必河之鲤?
岂其取妻,必宋之子?”
一支琵琶,一杯酒;含羞少年,妩媚妇。
美人纤纤玉手扣轻弹,妖曳眉眼含羞带怯,长长的睫毛时而垂下,时而扬起,晃动的不止是人心,更撩拨着听者的寂寞。
淡定...
这只是一场表演,等到看戏的人走了,这出戏也就该罢场了。
方才师中泰本来就要离开的,却又被四娘给拦了下来,一番抱委屈抹眼泪,再加上那屡试不爽的幼年孤儿的故事,师中泰心一软便落到了如今的大坑里。
“唉,那么俗套的故事情节,自己当时怎么就相信了呢?”
“难不成是自己脑子进水了?还是真的是泪点太低?或者”师中泰不由得将眼神再次落在两步远正对面的四娘脸上,心道,“自己是为了她的美貌吗?”
“毕竟这般娇滴滴的大美人,一股熟妇的味道扑面而来,再加上那窈窕的身姿,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女人怕是见了也会心动不已。”
想及如此,师中泰心中不禁有些感叹道,“看来,自己真的是入魔了,上道了,如今都知道想女人了。”
“呵呵”
“师公子是觉得妾身唱的不好听吗?”
不知何时歌声和琵琶声已经停止,而演奏者四娘含笑一直看着师中泰,好像是在等待他的评价,却不料听到了只是一声嘲讽的笑声。
“都是妾身学艺不佳,脏了师公子的耳朵,是妾身该死。”
“不不不...”
师中泰若是再慢一步,怕是四娘都要真的屈膝赔礼道歉了。
“你唱的很好,琵琶弹得也极好,是我方才想到了其他事情,所以才会忍不住发笑的,跟你无关的。”
“师公子急什么,妾身不过是随口说说,并未真的将那声笑放在心上。”四娘将琵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坐到师中泰身边,含笑带嗔看着师中泰道,“现在师公子这般着急解释,倒像是方才真是在嘲笑妾身一般。”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啊?”
师中泰大汗,苦着脸尴尬的挠了挠耳边,讪讪道,“我就想着你是真的觉得我说你不好呢,没想到你是跟我开玩笑的,是我鲁莽了。”
“嘻嘻”
见他急的抓耳挠腮的,四娘忍不住掩嘴轻笑,甜声道,“师公子原来是这般有趣的人,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啥玩意?
咋个就百年难得一见了,我这说错什么话了吗,丢我自己的人?
师中泰被搞得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四娘嘴里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在跟他开玩笑。
“来,妾身陪师公子喝酒。”
四娘端起一杯酒,脸上露出两个小小酒窝的,看着师中泰把就被端起来朝着自己示意了一下就欲要往嘴里送酒,左手及时伸出拦下。
“公子,陪酒可不是这般喝的。”
“啊?”
师中泰不明所以,看看四娘,再看看被子里的酒,求知问道,“不是这般喝,那要怎么喝?难不成还要别人帮你喝吗?”
前世酒桌上的规矩多,师中泰没有参加过的经验,可是却也知道喝酒的道道是实实在在能写出几本书来的,但那些他是一点儿都不懂。
四娘不可思议的看着师中泰,问道,“师公子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
师中泰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很喜欢喝酒,所以也从未跟别人在一起喝什么酒,这陪酒的规矩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看着师中泰的样子并不像是撒谎,四娘不仅有些怀疑自己以前听到的那些有关师中泰的传闻,方才师中泰“意外”将自己从虎口中救出,四娘就有点不敢相信,如今再看他这幅懵懂无知的表情,竟然会生出“他莫不是在假装”的念头来。
陪酒,这个词儿只能在青楼妓院中出现,在平日场合中一般人都不会随口说,别人只会觉得你是在骂他是娼妓。
青楼妓院中的陪酒,自然是为了促进客人和姑娘之间的热度,更是加快感情蒸发的最好工具。自古以来,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以及酒为色媒,色未酒媒,这些也不是空口白话,而青楼便是这些话的最佳证明。陪酒的方式没有局限性,但其有三个必要性,火热的情,撩拨的心,挑逗的爱。
本来四娘也不过是想和师中泰喝杯交杯酒,见他懵懂无知的蠢笨样子,突然心中起了一番戏弄之心。
“既然师公子不知道,那妾身便来教教公子,该如何让人陪酒。”
看着突然站起身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脸上笑容更是耐人寻味的散发着媚意的四娘,师中泰心中一抖脚下下意识的往后退,若不是手臂还在桌子上扶着,差一点都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是,你说话归说话,你起来做什么!”
四娘右手食指压着下唇,撅着嘴巴委屈道,“不是公子说不知道如何陪酒吗,妾身只是好心教教师公子你啊?”
“不用,不用了。”
屁股下的椅子终究撑不住由三十度变成四十五度倾斜的师中泰,“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师中泰后退一个踉跄,勉强站稳了身子,一脸防备的看着四娘,拒绝道,“多谢你的好意,怎么陪酒我现在不想学了,也没兴趣学,四娘你也不必再教我了。”
“可是师公子你现在是妾身的客人,而且还是孙少爷的大哥,妾身若是不好好伺候你的话,万一...”
“哎,你这女人怎么能这样啊,方才可是你哭着求我救你我才留下来的,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怎么还强人所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