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的微响渐渐远去,一声小猫向主人撒娇的叫荡开,花静琬侧身望向那翘角雕梁主楼。
那更为暗的门上方,还悬挂着刺目的一抹红,两端随寒风绰约飞起跌落。
昨日的婚视已成一生的耻辱!痛苦闭下眼睑,提力而起,伸手扯出那那抹红,把红绸踩在脚下,“高轩!你以为一死就能赎清罪吗?”
长久的死寂,高轩微微睁双眸,视线匆匆与花静琬目光一触就垂落雪地。
花静琬不知道她是不是产生幻觉,反正,视线那一撞间她看见高轩那双清丽的双眸泛着浅浅的蓝。
如梦如幻,安宁美好的浅浅蓝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她不免更加好奇。
沧桑的沙哑的话在雪夜里回荡,“我不能死!但我觉得在这跪着心里能好受些!”
无可奈何望周遭嘲笑一声,目光锁住高轩,“你脸皮还真是厚,竟然说你不能死?”
高轩头垂得更低,好似在忏悔,“我不能死,还有些事未了!”
挑挑眉,觉得自己纯属多事,“好吧!如此说来,昨夜的事你是心甘情愿。我不奉陪了!”
挑灯笼,拖着沉重脚步心灰意冷向来时路走去,几米远,还未闻一丝动静,心有些疼。
她与他就这样完了吗?
“琬琬!对不起!”
话在风雪里回荡,又是那种生离死别的味,再也受不了,霍地转过身,哽咽数秒,“高轩!你知道吗?高山死了,尸体搁放在后山,后来,又没来由的消失了。”
“死了?”
“是的!”
“消失了?”
灯笼在雪夜里轻颤,控制不住内心的激愤,“是的!你还要无动于衷吗?”
砰!一声巨响,凝结在一起的雪块随强大的劲风四下****,衣袖挡面,簌簌一阵雪落,再看时,身着浅紫色白领华贵加棉鹤氅的高轩已然长身玉立雪中。
一怔,他足点地灵猴一般跃起,弹指间落到她的面前。长臂一揽,她瞬间跌落他怀中。
睁着一双迷茫大眼,半是惊半是怒,“你要干什么?”
嘘!高轩神秘向花静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万物在眼前一晃,转瞬被他带入漆黑一团的祠堂偏殿。
鹤氅‘哗’一声抖垫于地,白色狐狸毛领斗篷系带被解开,芳心砰砰狂跳,山峦端被刺激得耸立如豆,虽是偏殿,可这还是圣地祠堂,他不怕冒犯先祖吗?
“你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管,我只想要……”
唇被火*热的唇紧紧相贴,那末尾的字被迫无音。
。。。。。
终于累了,他翻身仰躺,香汗淋淋的她拉衣领拢些爬过去,美美地蜷缩在他宽厚的怀里。
食指在他光滑如玉的胸膛上无意识的划着圆圈,“轩!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高轩颤抖一下,良久才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记得我临出水月厅时晚云给我斟酒,那酒喝下,我浑身发烫,极为的不舒服,便匆匆出门,后来,天旋地转,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不会给你下了迷药之类的药吧?”
“迷药加催*情药?”高轩一惊坐起,痛苦的双手抱头。
高轩能这样说,可见昨夜……随之坐起,帮他微微拉拢衣领,“你昨夜与柳如烟疯狂了?”
高轩茫茫然摇了摇头,头越发的疼,“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做了一个与你,就是刚才的那样的梦……”
沸腾的血液冰冷下来,柳如烟那贱人美梦不会成真,她要让那贱人知道她的厉害!
定定神,越发的冷静,“高低查下来,高山是醉酒后被人扶到飞云居。那高山也是中了迷药。”
“迷药的份量把握得如此的好……那不是母妃与柳如烟能做到的。”
“没下迷药,难不成你是自愿的?”
高轩把内心的痛苦深藏,哑然笑笑。
“轩!可记得猫在东苑***一案?”
高轩漫不经心点头,黑暗之中再现猫**一事。
往事历历在目,触目惊心,幽幽地道:“当时李三说,猫吃的食物都是小六儿给的。分为两种,每天给李三。撒在荒院小屋里的那包小六儿让李三放入些风茄儿;另一包,他则没有动过。而那些猫白日昏睡,不像发*情,只要跑到东苑吃了那食物就发疯一般的叫。当时,我们一致认为另一包食物里被放了催*情药。”
高轩扭头望着花静琬,浑浑噩噩的思绪渐清,“是的!”
看着他的眼睛,花静琬徐徐把心中所想道来,“如果催*情药不是小六儿与高等的,那就是柳如烟的。至于迷药嘛吗?一个猎户都懂得用风茄儿,手中也有,想来柳如烟那么聪明的人也懂,也能弄到。”
高轩眸光一黯,注视黑暗,“你分析得都对,可她被我禁足了。”
“不是还有小叶吗?小叶可是能自由出入王府,再说,那么大的一个阴谋,又有晚云配合,柳如烟这次不是主谋。”
高轩的叹息拖着长长的尾巴,“事到如今,主谋是谁不用说了。琬琬!我们别深究了好不好?”
粉脸一沉,冷冷地盯着高轩的侧面,坚定地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候氏是高轩这一辈子的死穴,他身子微微颤抖,痛苦万分抱头。
看着高轩痛苦的样子,敛秀眉,几乎不忍再提,顿顿,又道:“高轩!我当初没有说错,你姑息养奸,会害了你自己。正是当初你的妇人之仁才害得你今日背上酒醉后夜入表兄的女人新房的臭名,这事传开,你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句句话重击心房,当即千疮百孔,血流不止,高轩扭过头,怒吼一声,“我能怎么着?她是我母亲,我的亲生母亲!”
如此算计儿子也算母亲?傲然微微勾嘴角,“那好,就算你不顾自己名声,我也不怕世人怎么说,那高山呢?他是你表兄,是你们高家的亲戚,假如他活着,不知真相的他能放过你吗?柳如烟会甘心住在王府外吗?”
高轩美目中燃烧的怒火一霎时熄灭,眉峰簇起,彷徨、纠结、无助,“是的!你说得对。可我该怎么办?”
心疼地将他的头揽入自己的怀中,抚摸着,“如今,也只有父王能主持公道!”
头在柔软两峰之间,高轩激动一颤,陡然抱住花静琬,唇轻轻地点落雪肤,“父王他身体不好……”
知道他贪恋与她欢好,乐此不疲,挺直小腰,微微迎去,耐着好心肠,“高轩!纸包不住火,柳如烟不会甘心住在府外,她指不定明日就会回府。”
他出气如牛,如大山压来,温顺的目光在她脸上久久停留,再度红润的薄唇轻启,“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
粉唇微扬,接下来,就等来朝的好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