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一听此话,那三个长老面色一闪,接着左侧一个身着紫衣、面庞枯瘦的长老大步迈出、一脸悠闲地向庞开衮三人踏去,其余两个长老冷冷一笑,抄手站在一旁。
仅凭那紫衣长老,便足以碾压庞开衮三人!
“杀!”
见此,庞开衮三人怒喝一声,纷纷从湖面上冲天而起,再次施展出各自的绝招,欲要寻得最后一丝生机。
轰隆隆!庞开衮手中,一个红色的玉瓶浮现而出,从瓶口中,涌现出无尽的炽热火焰;侯腾拿出家族老祖赐予的符箓,使得三人浑身被笼罩在一层金色光幕中;陶若尘手中一柄青色利剑迸飞,向着那紫衣长老的脖
颈掠去。
显然,无论是真元还是法术,他们都没有一丝生机,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只能搬出家族老祖赐予的法器和符箓!
“哼,自不量力。”
但看着那玉瓶、金符、青剑,紫衣长老连脚步都没有停顿,只是冷冷一哼,右手轻轻向下一压。
“咔擦咔擦咔擦。”
下一刻,在诸多学宫弟子惊惧的目光中,只见他那枯瘦的右手在虚空中膨胀几十倍,其上冰霜浮现,凝聚为冰霜巨爪,使得整片镜湖都是冰冻了起来。
而在那冰霜巨爪下,无论是玉瓶,还是金符,抑或是那青剑,直接皲裂开来,化为道道碎片。
“嘭嘭嘭。”
不仅如此,随着冰霜巨爪一颤,顿时一股恐怖罡风呼啸而出,无数道肉眼可见的冰刃席卷四方,切割在三人身上,使得他们的身体更是鲜血淋漓。
“三个小畜生,去死吧。”
见此,紫衣长老冷冷一笑,冰霜巨爪狠狠一压,在庞开衮三人眼中,犹如天穹般压下,眼看,便会将三人碾碎为血泥。
“啊……”
见此,镜湖周边,诸多学宫弟子中,一些女弟子仍不住惊呼一声,其余弟子也是面色复杂。
金丹后期修士对付三个朱厌学宫弟子,这一幕,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啊!”
然而众人还未多想,随着一道惨叫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滞。
因为这道惨叫声,并非是庞开衮三人的声音,竟是那紫衣长老的叫声。
众人抬头看去,瞳孔都是狠狠一缩。
只见。
不知何时,一柄青色长刀划过天空,正斜斜地向着湖面击去。
而在青刀之上,正是那只体积庞大、笼罩着冰霜的巨爪,不过此时,其暴涌鲜血、正不断萎靡为枯瘦手臂,那之前一脸淡漠地紫衣长老,则是凄厉嚎叫,右手已经消失不见,肩膀处血花迸溅。
“这……”
刹那间,所有人都是一颤,惊疑不定地向着四周看去。
一刀斩掉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的手臂,此等实力,实在骇人!
“陈流云!”
很快,便有道道惊呼声响起。
因为就在这时,随着一道破风声传来,天空中一道血虹仿佛天堑般,从遥远的天际掠到学宫上空,而在血虹之上,正站着一道略显瘦削的身影。
黑衣黑发黑瞳,面目略显清秀,对诸多学宫弟子而言,已经再熟悉不过!
“咕咚!”
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四皇子正在击杀庞开衮三人,在这个时候,陈流云到了!
“陈兄!”
湖面上,那原本面色煞白、几乎绝望的庞开衮三人,瞬间仿佛伤势尽复般,面露狂喜之色地喊道。
“小畜生!”
紫衣长老怒喝一声,眸中满是惊怒,切下一只手臂虽然不能伤他根本,可这种耻辱,却是非常深刻。
另外两个长老也是面色阴沉。
“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凉亭上,楚玄风几人面色一颤,忍不住与梁觅渡隔开了一定距离,再不敢如刚才一般高谈阔论,梁觅渡则是面色难看地喃喃道。
他今日敢趁着梁落音进宫对庞开衮三人动手,并非是不忌惮陈凡。
事实上。
在动手之前,他已经从贺乾元那里得知,陈凡这三日来一直在修炼,并无离开客栈的意思,而锦云客栈离朱厌学宫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完全可以在陈凡赶来前将庞开衮三人击杀!
可他没有想到,陈凡竟然赶来得如此迅速!
这使得他心中恼怒不已,差一点,自己就能在王族彻底击杀陈流云前,先狠狠出一口恶气了!
“吧嗒、吧嗒、吧嗒……“
但他还来不及多想,便是骇然看见,陈凡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已经缓缓地向着凉亭而来。
每一步落下,脚底都有一片血虹炸裂,仿佛有波纹荡开一般,显得诡异至极。
“你……你……你想做什么?”
见此,楚玄风等人虽脸上保持着镇定,但额头逐渐露出丝丝汗珠,即使是梁觅渡,也是惊疑不定地喊道。
自陈凡一夜击杀十大王族长老后,他已再不敢小觑陈凡的实力!
“四皇子果然有出息啊,让三位王族长老,对付三位学宫弟子。”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开口。
“哼,此等乱臣贼子,辜负我王族培养,与你这谋逆之人交好,乃我朱厌国败类,我无非是在清理门户而已!”梁觅渡目光一凝,冷声喝道。
“这……”
一听此话,诸多学宫弟子的面色愈发古怪。
谁看不出来,梁觅渡击杀庞开衮三人,纯粹是为了泄私愤,但当着众人等人的面,他自然不可能直说,因此一番话倒是说得大义凛然。
“咯吱!”
庞开衮三人双手紧攥,眸中怒火沸腾。
“好一个清理门户!”陈凡却是没有理会,只是平静地重复了一下,带着一丝饶有深意地看了梁觅渡一眼。在那平静的目光下,梁觅渡只觉得如同被一直猛兽盯上一般,浑身血液都是冰冻了一下,但随即一见此刻众人瞩目,不由得胸膛一挺、底气十足地厉喝:“陈流云,我乃王族四皇子,今日就算真击杀了这三
人,你又能如何?”
自己是王族四皇子,陈流云就算无法无天,敢挑衅冒犯,但说到底,他又能真的如何?
正如此想着,随着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是僵硬了。“如何?杀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