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坦白说道：“你爸爸的情况，你最清楚。他刚才还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他现在让我治，我也没把握治好他。现在要么写下字据，生死与我无关，要么就另请高明！”
“你……”利婉馨虽然感觉到有点气愤，但是也无话可说。
她爸爸的病，看遍了全国的大医院，都没有办法，看过了许多传说中的神医，不但没治好，反而越来越重。
今天如果不是苏然在，她爸爸今天可能就……
她看向利源培，利源培也看向女儿。
他叹口气，对利婉馨说：“你去找纸和笔来吧！”
他已经死过多少回的人了，还怕什么死？
利婉馨眼中喊着泪，从包里取出一个便签本，和一支碳素笔。
那个便签本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利婉馨平时工作中的一些零碎内容。
她把便签本翻到一张空白页，递给了利源培。
利源培就坐在地上，接过便签本，立下了字据：本人利源培，自愿请秦盛少夫人苏然治病。若治愈，必将重礼厚谢，如不治身亡，也是命该如此，与少夫人无关……
他写了两份，签下了名字，也让女儿签了名。
他撕下一份，递给苏然。
秦斯宸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陷阱，才交给苏然。
苏然看了眼，点点头，说：“那我就试试！利总，你现在还请躺下吧。”
利源培很听话地又躺回了地板上。
苏然走回到他到身边，说：“我要把你的创面都清理赶紧，会很疼，你要忍着点！”
利源培破釜沉舟地说：“我这条命就交到你手里了，你尽管做！”
苏然点点头，扭头对秦斯宸说：“会很难看，你躲远点吧！”
秦斯宸深目看着她：“不用，你做你的！”
苏然心口微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蹲在了利源培的身边。
因为她穿着高跟鞋，操作有些不方便，就把鞋脱了，光着脚蹲在了地板上。
秦斯宸一蹙眉，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让苏然穿上，说：“你穿着，地板上凉，你现在身体不能受寒！”
而他光脚站在了地上。
苏然微怔，笑了，也不矫情，直接穿了秦斯宸的鞋，起身在秦斯宸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谢了！”
秦斯宸一怔，脸上有些发烧，抬手捏捏她的脸颊：“不要勉强！”
苏然点点头，蹲下身，继续用银针，把所有的硬痂都挑破，然后用生理盐水冲洗掉所有的腐肉。
利婉馨看到两个人的互动，脸上蓦地有些发烧。她连忙移开目光，关注着爸爸的情况。
利源培疼得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利婉馨还找来一条赶紧毛巾，让她爸爸咬着。
所有的腐肉被清理干净，苏然又用纱布蘸着医用酒精，把伤口消毒，再吸干所有的水分。
苏然看着利源培坑坑洼洼，还透着血丝的胸口，看了眼利婉馨，说道：“看出来了吗？你爸的伤口像什么？”
利婉馨一愣，仔细一看，那些坑坑洼洼的伤口，围着爸爸的腰转了一圈，然后一直蜿蜒到胸口，就像是一条长长的纽带。这条纽带还有许多分支，好像一个个树杈，遍布在利源培的上半身。
她犹豫地说：“像树枝吗？”“龙？”利婉馨有些惊呆，她爸爸的身上有条龙吗？
秦斯宸也凑过来看，还真的像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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