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撑开手掌,满打?满算他今年才十七岁,寻常人家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哪里会有这样的忧愁。
“浙直总督来报东南沿海倭寇袭边,血洗沿海数十村落。”太子敲着桌面?突然拔高声音:“灾民已?经跑到京城来了!松江府的官员都是死人!竟不拦住这些灾民让其跑上京城!”
几?日未上朝的姚泽符虽在家中坐,但对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情了如指掌,所以他知道?浙直总督来折一事。
“父皇居然拿倭寇袭边和灾民的事儿,当廷,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训斥本宫!”太子心中有气,这口气憋的他几?乎快要?疯掉。
兵权不归他管,出了差池还要?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他是什么?他是掌政太子不是背锅太子!
“怕是朝中有人在万岁耳边吹了什么风。”姚泽符捋了捋胡须:“殿下稍安勿躁,待老夫明日去宫中打?探一番,不过现下要?操心的是马上将至的端阳节。”
太子来回踱步:“灾民涌进京城,端阳节恐怕不会安生?。”
“殿下要?是担心灾民在城中作乱,不如趁着这几?日倭寇袭边的消息还没传开,派人将那些个从松江府逃难来的灾民全抓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放。”
“以什么理由?”抓人也需要?理由,明面?上一定要?好看。
“就说他们聚众作乱,能抓的理由多了去,殿下何必为?此发?愁。”姜还是老的辣,姚泽符三言两语就找到抓人的法子。
一看这种事情他就没少干。
“殿下要?是有顾虑,这事交给老夫,老夫正有一侄儿在五城兵马司做都指挥,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京城里的小打?小闹他都能管的上手。”姚泽符毛遂自荐。
“如此就多谢岳丈。”一听能帮上忙,太子连称呼都改了,从姚大人变成?了岳丈,变脸不可谓之不快。
一时间翁婿和谐。
姚泽符和蔼的笑着:“殿下可能又要?说老夫说的话?不中听,但老夫还是要?说,如今万岁年事渐高,膝下子嗣不丰,若是殿下能生?下长孙,前途自不可估量。”
太子面?上是恭敬的,心里早骂开了,这老匹夫的算盘打?的真精明,是想让长孙从他女儿肚子里出来,好拿捏他。
“岳丈说的有理,不过长孙一事急不得。”太子打?起马虎眼。
“急不得也要?抓紧。”
姚泽符命人从府库里取了些滋补的药材,他恰似不经意?间道?:“一时贪新鲜可以,殿下不要?忘了次序尊卑,否则令人徒添笑料。”
话?都说到这份上,太子自然听明白了姚泽符话?中之意?,是在斥责他将赵德戎从江南带回来一事。
太子沉声道?:“岳丈的手未免伸的太长,本宫知道?轻重缓急,不需要?人教。”
“殿下懂得就好,我们姚家永远会是殿下最锋利的刀。”姚泽符按下心中不快。
乳臭未干的小子,在他面?前充大头?,若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太子还能由他当?
端午节又称端阳节,是夏天真正开始的日子,也意?味着越往后天气越热。
这天莫含章天还未亮就起了床,萧伏玉派人接她的显轿早早地停在姚府别院后门,两个抬轿的小太监均是一身?草绿色绣五毒的衫子,腰间横系一条猩红色腰带,模样端正,举止有礼。
她是要?到荣王府与萧伏玉一道?进宫,所以得提前走。
这天进宫穿衣都得讲究起来,就拿萧伏玉来说他穿的是一件艾虎补子蟒衣,繁复的刺绣更添华丽。
“哎,莫先生?你就穿这啊?”萧伏玉上下将莫含章打?量了一番,还是绀蓝色的袍子,只?不过上面?罩了绣五毒的纱衣。
“怎么?”莫含章觉得自己穿的很得体,原主撑死是个秀才,没有功名加身?,不宜穿得太过招摇。
“素,太素了,今天宫里的太监穿的都比先生?您要?华丽。”萧伏玉用手在莫含章的头?顶比划,比划完他喊人将他前些年端午节穿的衣服拿出来。
“莫先生?别和本王客气,除了绣蟒的袍子,别的都在这里,先生?选一件能穿的。”
左右是要?和萧伏玉一起进宫,莫含章不想出差错,就听从萧伏玉的意?见从这堆衣服里选了件颜色不是很出挑的袍子。
宫里的绣娘手巧,做的衣服针脚细腻不说,用料也好,衣服穿上身?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好看,好看。”萧伏玉夸赞道?:“先生?还是要?多打?扮”
……
端阳节上午是祭\\祀活动,下午才射柳、赛龙舟,所以一进宫,荣王就将莫含章往偏殿带,那里有很多前来观礼的世家公子。
这些人高冠博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作为?观礼者,他们只?需要?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就行。
“虽然今年楚哥哥回来了,但他...毕竟是异姓王,端午祭/祀还是我和太子哥哥协助父皇。”萧伏玉嘱咐道?:“所以一会儿你就先呆在这里,等祭祀结束我来找你。”
莫含章颔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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