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要吃红烧狮子头。”顾子昌指着顾子曜面前的那盘红烧狮子头道。
“昌儿乖,那是专门为你大哥准备的,你大哥还未用呢,等你大哥不用了你再吃。”曹月娥慈爱的看着顾子昌,温声说道。
顾子曜低头用着碗里的饭菜,似没有听到他们母子的交谈。
“顾子曜,你这是什么态度,昌儿想吃红烧狮子头,你是哥哥却霸占着不让他吃,你有当哥哥的样子吗?”顾荣诚看着顾子曜若无其事的模样,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
这个长子,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目无尊长,也不懂得谦让幼弟。
顾子曜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吃着碗中的食物,好似那是他从未吃过的美味一样,让他都不舍得停下筷子。
顾子曜的态度,使顾荣诚更加的气愤:“顾子曜,你是气死我吗?”
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顾子曜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表情淡然的抬起头:“父亲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红烧狮子头就放在这里,我有说这盘菜是我的,别人都不能动吗?”
“那不是因你自小喜欢吃红烧狮子头,你母亲把好的都仅着你,即便是这么小的昌儿,也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了吗?”顾荣诚涨红着一张脸道。
“父亲,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们在座这么多双眼睛,哪只眼睛看到我动一下红烧狮子头了,别人认为好的东西,我却视如敝屣,谁爱要拿去。”顾子曜的眸中含着极深的愠怒,极为不屑的说道。
四岁之前他喜欢红烧狮子头,但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再也不看这道菜一眼,心中对它更是厌恶之极。
他的好父亲却是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可,他的好继母,亲姨母,却是知道的,今日却还要拿这道菜寻事,其心可见多么的‘良善’。
顾子曜的出言不逊,被顾荣诚怒斥,让他向曹月娥下跪道歉,顾子曜不从,暴怒的顾荣诚请出家法,把他打的遍体鳞伤,倔强的顾子曜紧咬牙关却没有哼一声,也未掉一滴眼泪。
曹月娥看再打下去,顾子曜就没命了,求顾荣诚息怒,放过顾子曜。
顾荣诚看着倔强的顾子曜,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甩手离开,曹月娥和顾子昌也紧随着离开。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顾子曜摇晃着站起来,在年三十晚上离家出走。
身上有伤,且那晚的雪也下的也很大,顾子曜走到一个避风的角落坐了下来,终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也是顾子曜命不该绝,不想在宫中看那些虚假嘴脸的南宫稷偷溜出宫,发现的奄奄一息的顾子曜,救了他一命。
可能是二人性子上有些相似,都是性格坚毅,不容易屈服之人,二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顾子曜再没有回过长平侯府,而是在他娘亲名下的一个别院里住了下来。
顾荣诚断了顾子曜的一切银钱,想着逼他就范,低头认错,若不认错,就任他自生自灭。
顾子曜却宁可饿死,也不回长平侯府,也不开口认错。
这时,又是南宫稷帮他渡过了困境,他也将自己的一条命给了南宫稷。
顾子曜也不是平庸之辈,小小年纪就展露出非凡的经商天赋,在南宫稷的有意栽培之下,他渐渐成了南宫稷的钱袋子,也成了南宫稷之下的第一人。
“这时候来肯定是有要事,稷在里面吗?”顾子曜问道。
“子曜,进来吧。”驰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南宫稷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顾子曜走进房中,南宫稷也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
“可是有事?”南宫稷在椅子上坐下,示意顾子曜也坐下。
“稷,果然不出你所料,苏大将军已经夺回失去的城池,并且大获全胜,重创西泰军,西泰军损失惨重。”顾子曜说着,将一封情报递了过去。
南宫稷接过情报,看过之后,将信纸放置在火烛上点燃,跳动的火苗映在南宫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看来,不日苏大将军就能凯旋回朝了。”想到小丫头天天担心的模样,听到苏辙要回来,想来是极开心的。
“可查出,端木擎苍的踪迹了。”南宫稷开口问道。
“还不曾,不过他应该还没有遁出京城地界,七夕那晚一出事,我已经封锁了所有进出京城的要道及小路,甚至出动了那里的人,却没有见到他的踪影,他神奇的没有了丝毫的痕迹。”顾子曜微拧眉头,一副不解的模样。
“他在京城中必是有接应之人,不然他哪能轻易的带那么多人潜伏进来。”南宫稷若有所思道。
“不急,他跑不了,他身上有伤,而且左眼受伤,估计想要复原很难,这几天你让他们注意医馆的动静,受伤免不了要求医问药的。”南宫稷接着道。
“嗯,我明白,已经吩咐人蹲守了。”顾子曜也是极聪敏之人,所以才让南宫稷将很多重要的事放心的交给他去做。
“王爷,驰雨求见。”
“进来。”
“王爷,属下在默王府守了三日,刚才默王带了两个人悄悄从后门出府了,属下一路跟着,他们到东城门处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默王府。”
“属下觉得有些不对,潜到默王的寝殿,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我中了调虎离山,默王已经不在府中了。”
“是属下无能,求王爷责罚。”驰雨跪在地上,为自己的失误懊恼不已。
驰雨心性单纯,但是轻功及跟踪却几个暗卫中最厉害的,所以,七夕那晚一出事,南宫稷就将他派了出去,监视南宫默。
“这不是你的错,你继续去守着吧,看他啥时候回来。”
“是。”驰雨没有再耽误,起身离去。
南宫默生性多疑,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无害,他既然能这样小心谨慎,说明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之前,南宫稷让人去默王府蹲守,只是心中有些想法,并不能确定,现在却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也是好事,最起码,我们又确定了一个隐藏极深的角色。”顾子曜想清楚其中的关窍,不禁心中一凛。
“他确实是不简单,但他太着急了。”南宫稷却是一副万事皆了然于心的淡定,从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