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上官灿很快就将话带到了，秦越继续去商谈。
然而，秦晚烟刚将余阳城的史料翻看完，他们两人就回来了。
秦越道：“姐，谈崩了，墨城主说一定要正妃的位置，其他免谈。”
秦晚烟若有所思：“皇后之位，也不要？”
秦越点了点头：“正是！”
见秦晚烟那表情，秦越道：“我也意外，苍炎宫里那点风声，也就朝中几个大臣们内部议论过，不至于传到这里来。咱们同中州开战以来，都是以皇上的名义下令的。莫非，我猜错了，这婚事不是墨城主的意思，而是墨媛儿的意思？”
秦晚烟问道：“或许，早有人告诉他康治皇帝的情况了。”
秦越也思索起来：“若是如此，这事怕是准备已久，没那么简单！”
上官灿道：“烟姐，那老东西简直太嚣张了！他还故意挑衅秦越，骂秦越是孬种，只会虚张声势，不敢真动手。他怕是巴不得秦越马上就出兵攻关吧！”
秦晚烟道：“你倒聪明了。”
上官灿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我本也不傻。”
秦晚烟道：“去拿地图过来！”
很快，秦越就将地图摊开在桌上。
余阳城夹在两大高耸难登的雪山之间，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关口，是北边的必经之地，如今占领了南边的余阳关，可以说是将这条南北通道给完全堵死，独享了山脉之间肥沃的土地。
然而，从南北两边将他们困住，这片谷地的任何一人，都插翅难飞！
秦晚烟琢磨了一圈，道：“秦越，你还是率兵驻守在这里。灿灿，你带兵绕到北边去，就守在余阳城的北城门外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任何人都不许放出城去！”
两人都知道秦晚烟要亲自出马了，默契地不多问，只领命。秦晚烟又喊住上官灿，“你先去把云栩给我找来再走！”
上官灿一脸莫名：“那小子……不是走了吗？”
秦晚烟道：“打个赌？”
上官灿顿是没了信心。他在营帐周遭找了一圈，还真找着了云栩。只见云栩在山林里搭了个小帐篷，坐在那儿径自玩着火堆。
上官灿喊道：“云栩！”
云栩一见上官灿，立马要走。
上官灿连忙道：“烟姐找你！”
云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事？”
上官灿道：“她没说。”
云栩没有再问，大步往营帐方向走去。他一背对上官灿，嘴角就不自觉泛起。
上官灿看着云栩的背影，又一次想起这些日子来，自己反反复复思考的问题。
倘若当年被送去云家的是他，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云栩若留在上官堡，又会是怎样的呢？
云栩越走越快，最后都用跑的了。
然而，他一到秦晚烟面前，就又收敛了所有的好心情，也不说话，还是拽拽的样儿。
秦晚烟认真道：“给你个任务，很重要，别搞砸了。”
云栩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秦晚烟已经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他连忙走过去，底气十足，“尽管吩咐！”
秦晚烟道：“七日之后，乃是余阳古城的鬼王诞。传言若得罪了鬼王，会招致祸事……”
秦晚烟将计划说了一番，云栩听得可认真了。
秦晚烟道：“此事成败，就在你了。”
云栩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你放一百个心！”
云栩前脚刚离开，时翳后脚就到了。
他端着一锅小米地瓜粥过来，十分兴奋：“烟姐，快来尝尝！我好不容易才找着小米！”
时翳到大营后，没别的事情做，就跟炊事营的士兵们混在一块了。
秦晚烟也是这几天才知道他是个吃货，且厨艺一流，总能将简单普通的食材，做得令人回味无穷。
当然，他最喜欢的并非普通的食材，而是大鱼大肉。
秦晚烟还疑惑过，这小子总是大鱼大肉地吃，没事的时候几乎都窝房里看书不怎么运动，怎么就清清瘦瘦的，不长肉呢？
秦晚烟探头过去，香糯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让一向挑剔的她都馋了。
时翳一边帮秦晚烟盛，一边说：“早上就煮好了，一直在井水里放着。这会儿喝，正好冰而不寒，解暑气消秋躁。”
秦晚烟尝了一口，很是喜欢：“加了冰糖了吧？”
时翳笑道：“就一点点，基本被地瓜的甘甜掩盖了。烟姐的嘴真厉害，一下子就尝出来了！”
秦晚烟道：“回头等我闲了，咱俩切磋切磋。这小米地瓜粥，我也会煮。”
时翳很开心：“好，一言为定！”
他问道：“烟姐，咱们什么时候能进余阳城，拿到战神钥匙？我们都来好几天了。”
秦晚烟道：“你急什么？”
时翳道：“急着想看你和九殿下解蛊呀！”
秦晚烟道：“放心，我比你心急，就这几天了。”
几日后，上官灿抵达了余阳城北城门外，暗中布下防守，同南边为守余阳关的秦越，南北呼应，包围了整片余阳谷地。
而自从上一次谈崩之后，墨城主就没有再同秦越练习。他一边继续让余阳城的老幼妇女守关，一边故意放出假消息，说秦越打算将余阳关让给墨家。
对此，秦晚烟都不动声色，任由谣传发酵。
又过了几日，就到了余阳古城的鬼王诞。
秦晚烟从余阳古城的史料里了解道，“鬼王”在余阳古城并不是一个信仰，而是一种对瘟疫的敬畏。
传言余阳古城是被鬼王诅咒过的城池，曾经每百年就发生一次大瘟疫，灭一次城。
后来，谙熟祭祀之礼的墨氏先祖来到余阳城，他们建造了高塔，供养鬼王，并在每年的夏末秋初祭拜鬼王，从此余阳城就再没有发生过瘟疫了。
时至今日，墨家曾经每年都要开启石塔，举行大型的祭拜活动。
而城中的老百姓，尤其是老人妇人，都会带着小孩去参加祭拜，祈求消灾免祸，远离疾病。
今年，墨族长早就做了安排，安抚了老幼妇人们，让他们继续守关。墨族长承诺会邀请出族中已归隐的三位祭司，出面替全城百姓祈福。
天幕降临，石塔前的祭台已经准备就绪，而周遭架起了一圈柴火，将前来观礼的众人隔在最外圈。
此时，云栩就混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