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心念,心愿,心灵!”云锦将姑娘们叫过来。
柳春儿如今在云锦跟前可老实了,爹爹的病全指望人家呢!她颠颠地跑过来,“公子叫我?”
云锦问春儿她们家或者邻居家有没有土坯,春儿摇头,说没有。
云锦扫视一眼柳家院子,当机立断下指示,“没有……那就,心念,春儿,你俩将这墙头拆些土坯出来,心灵,心愿去捡柴禾!”
啊?拆墙头?她家的墙头虽破败不堪,有几处土坯脱落了,可那也不能拆了啊!
春儿嘟着嘴不动。
“想叫你爹的病有起色,赶快去!”对付春儿,云锦发现这招最灵。
春儿不情愿的奔自家墙根去了,她撅着嘴,没法子,这公子捏住自己七寸了。
吩咐完了,云锦回屋配好药液给柳景明扎上,看着柳景明欲言又止的,不待他问,云锦叮嘱他,不要跟任何人说本公子瞧病的法子。一旦说出来,这法子便不能用了。
算你柳老头有福气,遇上本尊,她敢说,就是你们当今圣上包括满朝文武见都没见过!
昨晚诊治了一回柳景明感觉身子好多了,今晨能喝一碗热粥,他一只脚迈进坟墓又被拽回来的人,哪有不应的,赶紧应承道谢。
云锦刚扎上针,李妈就在外头呐喊,她奉命在门口给小姐盯梢呢,“柳公子啊,这么快回来了?”
云锦闻声迎出屋来,就见柳知春身后一个中年男人,男人一脸焦急模样,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杨公子,这是我们花岭村里长,想请你给他娘子瞧瞧……”柳知春指着男人介绍。
男人忙上前朝云锦抱拳作揖,“我娘子染病不起多日了,万望公子救她一救!”
云锦拱手还礼,里长主动找上门来,正合她意。
“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里长,不过我有一个小小要求?”
一个要求?十个八个要求那也得答应啊,娘子的病实在等不得了啊!自打时疫一闹起来,大夫都没处请了,有银子都没处花去啊!
里长满脸堆笑,一付狗腿模样,“只要是我能办的,公子但说无妨。”
时疫流行很是可怕,必须尽快做好预防。云锦神色严肃,对里长说道,“我出了一张药方子,待柳兄买药回来,大锅熬制了,请乡邻们来喝,连喝两日,预防为主,本公子爱心泛滥,白送的啊,不要银子。”
里长听了立时兴奋的心肝肺直颤,眼睛放光,我花岭村踩了什么狗屎运,遇着这么个菩萨心肠的公子,“哎哟,公子,公子你真是心善啊!我,我们花岭村有救啦!”
里长说着双手抱拳一躬到地。云锦笑吟吟受了他这一礼,“故此,烦请里长找人贴出告示,告知大家,再者,”云锦手指着春儿,“春儿几个拆下的土坯,里长吩咐人,在当街垒起锅灶,今日午后开始施药。”
里长乐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好好好!公子,我这就去办!”
“等下!”里长拔腿就走,云锦将他叫住,她还没吩咐完呢,这里长倒是急性子,“已染时疫者,必须隔离。”
隔……隔离?
里长望着云锦,真心没听懂啊。
“就是将已经染上时疫者与正常人分开,以防传染,里长能不能找一处空宅子出来?”
里长明白了,连连点头,“有,有有!村西头老关家去了京城,宅子空着呢!”
“很好!请里长动员已染时疫者统统挪去那里,本公子一并施治,诊费全免,只收药费哈。”自己现成的手艺就算了,白送,救死扶伤嘛,但药材,自己拿出去的可是真金白银,她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拔了输液器,柳老头病情明显见轻了。从没吃过西药的人,头回遇着,跟吃了仙丹似的,疗效简直不要太好!
工夫不大里长风风火火跑来,云锦吩咐李妈照看柳老头,云锦随里长到了大街上,几个男人已将锅灶垒起来,大铁锅架好了,心愿,心灵抱来柴禾,身后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将柴禾放到灶边。
告示贴得满大街都是,得知消息的人们一窝蜂地涌出来。
嗯,云锦在心里对里长这行动力点一个赞。
天爷爷,活了几辈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好事?有眼尖的瞧见云锦,立时喊起来。
“哎,就是这公子开的方子,还施药呢!”
“对对对!昨晚在村头我就看到了,正是他,听里长说,柳夫子经他一瞧,那病已好了大半啊!”
“啊,柳夫子那个病秧子都好起来了?神医,神医呀!”
“好俊俏的小公子!哎哟,晃瞎了人眼哟!”
“神医,神医救救我家相公吧……”
“公子,求求你……”
人们呼啦围住云锦,一双双渴望的求助的眼睛盯着云锦。好死不如赖活着,性命大于天啊!
云锦眼眶发红。
里长把脸一沉,“公子来花岭村,是咱们的福气!你们就这等无礼,敢挡公子的道?关三,郝四,你们几个赶紧担水来,大桂,五朵,柳公子药买回来,你们帮忙烧火!”
“春儿,你哥哥回来,叫他将药材搬到关家去!”
云锦叮嘱了春儿,叫心灵跟上自己从人群里钻出来,云锦随里长到了关家老宅,三进的院子,院落方正宽敞,显然是村里大户人家。几个村人正忙着打扫院落和房间。
云锦吩咐人将窗子打开通风。
里长引着云锦指着一间屋子,“杨公子,我已将娘子挪来了,还望您先给她瞧瞧?”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你做的好!”这里长够精明。既给她留下好印象,家人又最先得到医治。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云锦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口罩,一个自己戴上,一个给心灵,“给,灵护士,戴上口罩”。
心灵接过口罩,顿时惊呆了吓傻了!护士?口罩?这口罩这做工这面料,怎么看都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啊!
看着心灵捧着口罩遭了雷击一般发傻,云锦一点不意外,冲她一笑,“hello!”
心灵翻着白眼呆愣半天,随即如醍醐灌顶,跳过来抓住云锦胳膊使劲儿摇,眼含热泪,语无伦次,“oh!oh!mygod!我的天!”
“心灵,whereareyoufrom?”他乡遇故知啊,云锦同样激动地回握心灵,绽着灿烂的笑容,问她打哪儿来的。
“iam……iamfromchina!andyou?”
云锦点头,“当然,回头再说。”
这两人一阵叽里呱啦,整得里长直懵圈儿,“有?你说什么有?”
“啊?啊,我说,有里长你头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