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任我行一边收拾碗筷,耳朵也是一动一动地捕捉着声音,忽地动作开始加快,把碗筷收拾,并把一个木盆放在了门口,面色期待地看着方孔外面。
不一会就听到了开门声,只见聋哑人端着木盘,上面有着数道菜肴,手上还挂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盯着室内看去。
任我行直接递过手中的木盘,只见那人接过之后,放在地上,却又拿起了一个新的木盘,但是并没有递过来,而是直接在他面前抓起一小把土,在菜肴上面撒了一点,乍一看犹如多了一点胡椒面一般。
他看着聋哑人嘴里的半截舌头抖动,也没说话,静静地接过了食盘,拿出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一块鸡肉,特意伸出了舌头炫耀一番。
聋哑人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反而恨恨地踢了几下,传来了沉重的声音,显然大门的厚度也不小,反击带来的疼痛更让他气愤不已。
“与人斗,其乐无穷。”任我行看着聋哑人的脸,也是直接说道,眼神却没有丝毫变化,这是他这么长时间来的生活调剂品,不就是吃土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更恶心的都试验过。
可是这种互动带来的精神激发,却让他生活丰富不少,甚至有时候互相捉弄后,他都产生了同情之意。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日复一日的互相挑衅已经让他麻木不已。
现在他已经对这种游戏已经乏味,要不是有着东方不败和童柏熊这两座大山压着,自己早就改方案了,更何况还有外界的繁华等着自己。
焦急地看着聋哑人离去,在东方不败的压力下勉强呆了两天,实在按耐不住自己了,只觉得那聋哑人今天走路走的有点太慢,皮肤上面也好像有无数小蚂蚁在啃食,脚下也不停地转悠,好不容易等到石门关闭,自己也赶快跑出去转转。
走在大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对自己早已没有印象的二狗子依然是攘了自己一下,二婶今天却没有了往日的笑意,反倒是对突然出现的任我行骂了一通。
他并没有理会,因为他知道那位二婶的丈夫就是海沙帮的人,而且早几天就去仙华山了,好几天没有消息传来了。
可是任我行依旧感觉今天的杭州城格外的清净,是没有了那些隐藏在各处江湖好汉骚动的清净,到处只存在着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一种独特的感觉。
走到了街上,又去找癞皮狗和白皮猪,却发现两人换了个地方,与原来的地方不远,但是却更加偏僻了,还没靠近就听到了两人肚子的叫声。
远远地看了二人一眼,不由得心中一怒,这两人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揍了个鼻青脸肿,正无力地相互靠在一起,而癞皮狗也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过往,看看能否有个好心人给他们点吃食。
“东方不败、童柏熊不走,你们还得在这里熬着,不过怎么也要让你们吃饱。”任我行看了看双目发直的两人,随手抛出两个包子在两人手里。
癞皮狗刚要道谢,一抬头看见面前也没人,也顾不上寻找,直接和白皮猪凑在一起,挡住别人的目光,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白皮猪吃像更是恐怖,一口就全进了嘴,几乎都没怎么嚼,瞪大了眼睛一使劲就咽了下去。
任我行这才发现那癞皮狗的那只完好的手好像也受了不轻的伤,吃包子都要身子凑下去,定睛看去,竟是骨折了,不由得也是心中一痛,看二人实在是有些饿狠了,也不敢一下子多给,反而转了小半天,又给二人每人一个包子。
体验了一个多时辰喂的感觉,他也顺便了解了剧情大概走向,宝物的地点在顶层人群里面可以说是传遍了,知府、王家、佛门、海沙帮都去了仙华山。
还有不少江湖散人也没有掉队,对所有刚被发现的秘籍,这些人是跑的最快的,早就已经到了仙华山蹲守,打算获得这逆天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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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华山。
北部怪石林立,而玄真遁典就在其中。
县衙和青壮在一边仔细搜查,而海沙帮的人却在另一边搜查,还有更多的江湖散人这两边都争不过,只能在一些边边角角搜寻,更多的江湖散人却被拦在了山下,这却是杭州镇抚出的手。
东方不败和童柏熊藏在一块山顶上,悄悄地看着下面的来人。
“看来还有人黄雀在后。”东方不败示意了下,传音入密道。
童柏熊看过去,眼睛一缩,竟然发现了一群倭人,他虽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却见过倭人朝贡,就是带着一长一短两把刀,样式古怪。
不由得一叹:“不想王家丧心病狂至此,竟然拉了倭人参与进来,张缙危矣。”
“少不得我也要出手了。”东方不败看着倭人,又看了看和王家搞在一起的佛门,不由得心生怒意,自己好好的隔岸观火就要亲身上阵了。
童柏熊疑惑地看了自家教主一眼,但也没问话,他知道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我就要推那方品一把。”东方不败气息变得凌厉起来。
张缙却看见唐伯虎匆匆走来,却看到他一身气息凌厉,不由得问道:“伯虎,怎么了?”
“大人小心,外界有倭寇,怕不下百余数。”唐伯虎也平复了气息,低声说道。
“好一个王家,好一个王德正。”张缙脸色一变,不由得说了两声,却见唐伯虎有些疑惑的目光,也耐心解释道:“王家在礼部根深蒂固,老王家主更是主客司之主。”
唐伯虎心中一震,脑中划过自己曾看到的会客司介绍,“礼部下设主客司‘分掌诸藩朝贡接待给赐之事’,诸蕃朝贡,辨其贡道、贡使、贡物远近多寡丰约之数,以定王若使迎送、宴劳、庐帐、食料之等,赏赉之差。”
若说鸿胪寺是主掌朝贡礼仪的话,会客司才是主掌朝贡实质,也就是说番邦献礼的时候献的礼物是否贵重,以及回礼多寡,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想到这里,唐伯虎脸上更是白了几分,连忙道:“大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请大人保全有用之身,赶快和山下的镇抚大人回合。”
“我能走得了么?”张缙也恢复了平静,示意了下四周的势力,海沙帮、佛门、王家、倭寇,而自己竟然身陷险地,想到这里不由得四下看去,却不见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身影,又喃喃道:“镇抚那里能靠得住吗?”
又是不由自主地狠声道:“好一个坐地虎,好一个老秃驴,当真是无法无天,目无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