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其他人也赶了过来,知道了案情的新进展,每人脸上也是愁云密布,没有头颅,这下案子又陷入了瓶颈。
却不料过了一会,王捕头直接跑了回来道:“启禀大人,一只耳家中发现了这个盘子,竟然是纯金所制。”
谢维诺看到后,却闪身向前,连忙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惊喜地道:“这就是那只鹦鹉的食盘,上面还有啄痕。”
众人连忙上前查看,顿时眼睛一亮,没有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发现了新线索。
刘独峰也是连忙道:“再仔细搜查一遍,不能有半点缺失。”
“是,大人。”王捕头连忙道。
吴一贯忽地道:“你再找个好一点的大夫,把那位夏德石治疗一下,给他换件新衣服。”
王捕头一愣,马上明白了,待会估计要升堂,此人很显然是被诬告,但是鲜血淋漓出现在现场,对朝廷声威有影响,马上应道:“是,大人。”
随即又带着一只耳收押进了监牢。
大家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刘独峰揣测道:“想来卖给夏德石鸟笼的,估计就是这余老汉了。”
“应当如此,可惜人证物证俱在,但是人却被他那不孝子给杀了。”沈晖恨声道。
吴一贯也是感觉有些棘手,道:“如此一来,只抓了一具尸首?”
“眼下还是要看看那余家搜查如何。”刘独峰直接道。
气氛又有些沉闷,拿凶手已经死了作为结案陈词,恐怕还不如随便找个人当替死鬼呢。
又看了一眼谢维诺,大家也都歇了心思,苦主是知府,背后又有谢家,这般倒是不能如此糊弄下去。
而且下九流之人刚刚涉案,就出现了一个叫张清的,眼下这个名字当真不好惹。
正因为如此,那夏德石才在监狱里面待得如此安稳,不然早就数次大刑伺候了,等待下次升堂的时候,定然会认罪。
沈晖看见大家都有些沉默,笑了笑道:“这金盘在此,估计那余老汉是不识货。”
“是啊,铁木制成的鸟笼,天下独一无二,倒是比那金盘要贵重多了。”刘独峰也是有些失笑。
吴一贯附和道:“买椟还珠,古人诚不欺我也。”
……
众人正在聊天,却不料见一个差役拎着一个木桶飞快地跑来,不过这次却站得比较远,放在一边道:“启禀大人,发现了一个头颅。”
谢维诺一惊,连忙上前,却是被一股恶臭给激得退了半步。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屏气向前看去,顿时脸上一冷,这是对自己族叔有多大的恨。
这个首骨尽是蛆虫,已经看不清面目,只有些许便溺之物附在上面。
众人也是凑了过来,闻到味道还能忍受,但是看到如此情形,呕吐之声此起彼伏,把不少还能承受的人也都勾地吐了起来。
刘独峰见状,心中一怒,直接道:“去找仵作来,仔细查一查到底是谁的首骨。”
差役连忙应道:“是,大人。”说完也是走了出去。
吴一贯见谢维诺脸色阴沉,直接问道:“谢公子,不知谢同年头上有没有什么辨识印记?”
“族叔早年头部倒没有什么伤,不过想来可以从尸首的骨骼处对接,能够看出一二。”谢维诺直接道。
刘独峰想了想,却提醒道:“如此倒是需要检尸,还望海涵。”
之前的头颅出现,按道理来说仵作是能发现冒名顶替的,但是这毕竟是知府的头颅,大家谁也不敢再多动。
只能采用了迂回手法,查看四下有无新的无头尸出现,如果没有,那么就算是真的了,没想到竟然出了如此纰漏。
“无妨。”谢维诺直接道,他有预感,这头颅就是自己族叔的。
但是现在都已经被泡到粪坑里面了,至于检尸所谓的伤害,那已经无所谓了。
……
只要不牵扯下九流,任我行就无所谓,所以案子在他这里,其实已经结束了。
现在却在河南府的照磨所查看一些卷宗,这九龙圣母洞,自己可是要好好挖一下,当年刘伯温斩龙脉,肯定不是说把风水直接砍断。
这在古代人力社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是若说把把风水惠及多人,甚至是一地。
比如九龙捧圣之地如果葬人,那么后代称王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却富裕了整个富水驿,此地年年风调雨顺,甚至都可能因此惠及数百上千年,甚至是玄武内丹都是五十年一次产出。
但是成龙之基就此断去,而九龙捧圣很可能就有他的手笔,也可能是那布下石佛寺内探手大阵之人的手笔。
这种人布下的局,让他十分感兴趣,更何况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天材地宝存在呢。
当下也找了一些宗卷,却发现光是河南境内,有名的九龙打头的福地庙宇就有七个之多,如果加上富水驿和西峡镇,那么刚好是九个。
任我行查找了个遍,也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当下也有些烦闷。
直接走了出去,转到大堂,发现三法司正在审夏德石和一只耳。
一只耳被审问了数次,吃了无数苦头,正在颤抖地道:“三月十三日,小人父亲彻夜未归,是去给金刀门办差去了。”
“传金刀门主王元霸。”刘独峰直接扔下一个令签道。
只见一名差役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壮汉从后堂走出来。
壮汉拱手道:“小人王元霸,见过众位官爷。”
这是江湖人的底气,像门主之类的身份,是见官不拜的,哪怕在大堂上也是如此。
“我问你,三月十三日,你安排余大缸干什么去了?”刘独峰直接问道。
王元霸道:“十三日小人去参加了华山派开门大典,小人并不清楚,是账房易师爷安排的。”
这些话刚才就问过,眼下不过是重述而已,为了给四周的百姓看去。
“传易师爷。”刘独峰道。
后堂的易师爷又走了出来施礼后,答道:“小人安排他去取门内用的粪筐。”
王元霸看着自家师爷说话,但是脸上有些惭惭,显然对这门营生不喜欢。
刘独峰直接问道:“那可有人家?”
“城东绿竹翁家,小人和余大缸一起去的,也因此在绿竹翁家留了一夜。”易师爷回道。
刘独峰直接问道:“为何他会彻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