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兰捂着脸,一阵悲凉,下来的军士每个都是身穿甲胄,排头进入里面的更是盾牌武器齐备,以防不测。
但是这种情况,准备的越充足,危险就越大,就这么一下,自家儿郎竟然这么就死了大半。
但他也不敢出去稳定局势,刚才暗中射来的一记暗器就让自己没有闪避开来,而现在外面可是有无数人拿着鲁密神器开始射击,自己根本不可能躲得过。
听着近在咫尺的厮杀,心中却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是炸营,百年难得一见,可以说是不祥之兆。
圣主看着已经杀红眼了的子弟,一阵怒意上涌,身形一震,把穿在身上的铁甲给脱了下来。
旋即感觉到一身轻松,随即身形一跃,朝着众人飞奔而去,下来的人本来就不多,自相残杀后剩下的就更少了。
不过数息,就将还在疯狂的众人直接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甚至让他们陷入了永恒的冰冷。
又飞速向上爬去,大声道:“继续派人下来。”
阿黑麻一惊,他看不到下方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可以听到下方的厮杀,作为久经行伍之人,哪里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惊营,一旦发生,定有灾殃,所以大军必须要停止一切进攻计划,甚至化攻为守,才能避免灾难进一步扩大。
看着圣主双目发赤,朝着上方攀爬而来,拒绝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连忙挥了挥手,安排兵士直接向下滑去。
林志通看着上方洞口的人像下饺子一样走了下来,心中一紧,没想到他们根本不管什么凶吉,又要派人下去。
当下也有些无力,自己能做的现在都已经做了,而且一直使用神功,牢牢抓住墙面,消耗颇大,倒是出手不了几次了。
圣主瞪着四只眼睛,看着四周,心中一阵怒意上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
这只在阴沟中的小老鼠,让他根本无法抓住,甚至还影响了自己追杀大敌的进度。
不一会看着下来的军士又布满了地面,心中也是有些懊丧,那条狗太苟了,根本没有半点气息泄露,让他根本无法找到人影。
只能快速下降到地面,看着牙兰,直接问道:“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
“目前还没有,敌人太过于狡猾,在很多地方都布下了痕迹,现在还在判断。”牙兰摇了摇头,
看着对方神色不渝,连忙道:“不过现在找到了一间藏书室,里面想来有此地的地形记载才是。”
“藏书室?还能用?”圣主一惊,此地大多数东西都已经风化,难道那些纸张能够存留?
牙兰点了点头,道:“此地的环境十分干燥,里面大多东西都是完好,而且典籍基本上是羊皮纸所做,还能阅读。”
“还有什么事?”圣主见他欲言又止,又问道。
牙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上面大都是汉文,我们所识不多,寻找起来比较麻烦。”
心中暗叹,虽然他主持加思兰贡事,但是大多数文书都有专门的人代劳,简单的汉字是懂得的,但像在众多书籍中寻找地图记载,那就有点难为他了。
谷/span“也罢,我先让阿黑麻送几个精通汉文的人下来。”圣主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精通汉文的军士大多都是阿黑麻的心腹近卫,或者是贵族子弟,他可不敢让那些人冒着生命危险下来解读文字。
“圣主英明。”牙兰连忙道。
圣主看着上方的黑暗,感觉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若是那张清逃了的话,恐怕这场瓮中捉鳖就要变成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又道:“最好把那条狗给活捉,此人一定知道那两人藏在什么地方。”
“是。”牙兰连忙应道,心中却是一阵愁苦,他可是领教过这位的狡猾,太过于难缠。
但是在此地找出一人对他来说还是有办法的,但是却不能直接说,想了想道:“我等贸然攻击,亵渎白石,还望圣主赎罪。”
“无妨,此人在这里活着才是亵渎白石。”圣主摆了摆手随意地道,心中忽地一阵疑惑,此事是之前商议好的,怎么又告罪,而且这也未免太迟了吧。
想到这里,顿时一愣,看着他心中一阵哀叹,这牙兰主持贡事,学了汉人的一身臭毛病,说话都不直溜了。
林志通看着上方洞穴中不断下滑的兵士,却一动不动,自己的不远处那位圣主正在全力地感应着四周。
心中却是一阵疑惑,这位圣主这次的胆子好像变小了,直接拿了数根火把,四下探去。
忽地一惊,只见那圣主举着火把,也不再顾忌对白石的亵渎,每隔数丈就用金斧头凿开一个洞,在里面布置了一根火把。
心中不由得一阵绝望,此地看着大确实不小,看着小却还真的不大,只要对方在整个石室上方布置火光,那自己恐怕就无所遁形了。
牙兰看着逐渐变得亮堂起来的石室,心中暗叹,这条计策他早就想到了,但是他却不能提,亵渎白石的罪过他可承担不起。
手中却握着弓箭,一边注视着暗处,一边也盯着火把,心中明白,此人定然就在里面躲藏。
想要破局就两条路,一条是毁了火把,另一条就是冲出这片黑暗,到其他地方前来,不管对方怎么选择,只要他一露头就能直接开始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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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玉敏抱着任我行快速向前走去,直接就看到了翡翠玉池,心中大为惊讶,没想到出了那个阴郁的暗洞,竟然到了这么一处雅地。
只见洁白的玉峰映在碧绿的池中,白中泛绿,绿中泛白,明艳洁净,幽绝清绝。
怀中之人更是愈发滚烫,让她也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连忙把任我行放在一边,伸下手去,只觉清凉入骨。
双手捧起水来,但见澄净清澈,更无纤毫苔泥,原来圆池四周都是翡翠,池水才映成绿色。
就口而饮,甘美沁入心脾,连喝了几大口,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又扭头看了看任我行,却见他身体发烫,嘴唇都有些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