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点了点头,道:“现如今任我行的掌纹和原本任我行的掌纹一模一样,反而梅庄那个的掌纹已变,前后并不一致。”
“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朱祐樘叹了口气道:“江湖手段繁多,看那魔教教主的身高和任我行的身高,想来是缩骨术达到了化境。”
“任我行不愧为任我行,哪里都困不住他。”朱厚照脸上闪过一丝佩服之意。
朱祐樘也是点了点头,道:“对了,魔教那边怎么样了?接收移民顺利吗?”
“那金凤凰有大才,无数贫民如臂使指,现如今正在安排居住,不过西域地广人稀,可大部分地方都是沙漠,宜居之地并不多。”
朱祐樘脸色一变,喃喃地道:“金凤凰?也是意境了吧?”
“是,而且这般移民案牍,修为依然突飞猛进。”朱厚照有些不解,直接道。
朱祐樘脸上闪过一丝可惜之色,道:“可惜已经意境了。”
朱厚照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家父亲想要除掉金凤凰,顿时脸色大变,连忙道:“父皇-”
朱祐樘摆了摆手,他知道不管是自己儿子还是朝堂重臣都把目光放在了任我行身上,但是他却感觉到,能对大明造成翻天覆地变化的,只有这个女人。
但他作为皇帝,知道轻重,意境高手,已经不是普通暗杀能够解决得了的,能暗杀得了此女的人,大都惜命,哪敢惹任我行。
“西域之地移民不易,相隔数百里才有一个宜居点,像必残、加思兰那样大面积的宜居之地实在是太少了。”朱厚照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朱祐樘却失笑了一下,自家儿子也在提点自己呢,西域不足为患,害怕自己突然之间惹了任我行这种高手。
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无妨,这其实是好事,地方分离,魔教麾下就不能拧成一股绳,等到过上十几年,我们就可以逐步蚕食了。”
“蚕食?”
朱祐樘点了点头,道:“没错,魔教现在只是初生,向心力较为强大,我们只要扶持关注即可,等到对方利益阶层稳固,甚至开始鱼肉百姓之时,就是我们的发力时刻。”
“这也太久了吧?”朱厚照扯了扯嘴角。
朱祐樘知道他年幼,还没有自己这么高的耐心,不客气地道:“等你当皇帝再干吧,在我手里就先这么的。”
“可是那任我行能和白莲圣母一较高下,恐怕也是先天类数,这种人寿元绵长,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朱厚照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朱祐樘摸了摸他的头,赞许道:“你小子不错啊,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那是。”
朱祐樘叹了口气,道:“人是人,利益是利益,任我行是英明神武,可是手下之人却不是,哪怕他一直以魔教治理西域,也无法做到这些人事事归心。”
“这怎么可能?”朱厚照看了对方不少的方案,虽然没说万世不移,但是却也不凡,如果站在普通百姓角度来看,比大明不少的政策要好不少。
朱祐樘却耻笑道:“这些人不过是穷苦人,因贫而聚,被利所导,驾驭起来自然方便,等他们到了食利阶层,恐怕就会变成那些世家大族。”
“尾大不掉?”朱厚照眼睛一亮。
“没错,那时候这些就是毒瘤,能向对手开刀的,古往今来如同过江之鲫,能向自己开刀的,历来难见。”朱祐樘说着话,却又叹了一口气,
道:“哪怕太祖爷也只是用胡惟庸做了做文章,而那任我行的魔教教义来看,向自身开刀的话,那可是上下一起动的,乾坤颠倒,日月色变。”
朱厚照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任我行是个聪明人,而且现在看其行动怪异,恐怕不会这么做吧?”
“看他创出的教义,他是一定会做的,但是看他的行动,却是应该不会这么做。”朱祐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随即看着自家儿子,郑重地道:“他会不会做我不知道,但是金凤凰却是一定会做这个挥刀人,切记不可让他们度过挥刀期,不然未来恐怕将是我们的大敌。”
“那我们-”朱厚照声音有些干涩,终于明白自家父亲为何要杀金凤凰了。
朱祐樘脸上也是有些遗憾,道:“无妨,这些是我们的机会,你牢记即可,这时候的魔教是最脆弱的,而我们就是要在这时候寻找机会,现在不必事事逼迫,甚至可以为其助力,以示交好。”
“是。”朱厚照郑重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现在六大派他们-”
朱祐樘却是一脸地无所谓,道:“我们不管不问不知道,随他们折腾,千万不要下场。”
“可是?”朱厚照有些不解。
朱祐樘嗤笑一声道:“不要被表象迷了眼,他们承诺多少都是虚的,甚至出手也是虚的,只有最后的结果是真的,而且他们全死了,对我们才是好事。”
“这也太-”朱厚照脸上有些不大愿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要舍不得他们,那些世家大族就是大明朝的食利阶层,他们不懂商税必须要收吗?他们懂!”朱祐樘却是起身眺向远方,
幽幽地道:“他们不懂大明朝富庶天下,税收却连南宋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吗?他们懂。”
旋即声音却变得暴怒起来,一拍桌子,恨声道:“但收商税可是在他们身上割肉,谁敢?谁愿意?谁做那就是奸逆,暴君。”
“父皇,您消消气。”朱厚照连忙上前安慰,心中却是暗叹,自家父亲又提了数次商税,却是被民间视为昏聩。
朱祐樘却冷笑一声,道:“我没事,这些人想让朝廷出手,那是做梦,任我行可不简单,吃亏的是他们。”
“父皇?”朱厚照有些疑惑。
朱祐樘脸上却是笑盈盈地,道:“任我行行事有分寸,他为什么让下九流举办江湖月报?就是为了来找九尾灵狐,提前给我付的买路钱。”
“难道您是?”朱厚照没想到自家父亲竟然和任我行这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