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这十九年来,对女儿的不闻不问。
好日子才过多久,阮寒星的年纪小,身上没有多少痕迹,外婆的手上却还残留着辛苦劳作的印记。
更何况,他们从前过得什么日子,街坊四邻以及老师同学都是证据。
跟阮未思、阮嘉赐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阮寒星也发了微博,口气平静:“我从没想过,家事要被闹到台前来给大家围观。
十九年,我从未见过父亲一面,也不曾吃过他一粒米。
我始终记得,外婆病发我跪在阮家门口,无人理会的绝望。
我想要的,不过是阮未思的一个包的价钱,来给外婆救命。
我从天蒙蒙亮,跪到深夜,没能见阮先生一面,只能辍学打工,偿还巨债。
更何况,阮先生是不是忘了你给我转账的时候说过什么?
证据放在这里,任由大家评判。
而我不会改变想法,我跟阮先生毫无干系。既然从前不曾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也请务必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人生里。”
她的口吻越是平淡,就越是惹人心疼。
更何况,她把阮泽明之前为了让她给阮未思澄清,转账一百万的音频放了出来。
加上霍沉搜罗的证据,邻居、老师和同学的证词和外婆的指责,几乎瞬间引爆网络。
“震惊我的妈!这不是女儿是仇人吧?”
“我惊呆了,这属于弃养吧?家里这么有钱,不管女儿的死活?”
“外婆真的好伟大,这么大年纪了抚养阮女士长大,阮女士值得呜呜!”
“外婆性命垂危,阮泽明连阮未思一件衣服的钱都不肯出……这也太黑了。”
“这个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他怎么好意思出来骂阮女士啊?”
阮泽明从前做事不加遮掩,证据都摆在明面上。
出主意的赫连寒夜,大概也没想到他能这么蠢,留下这么多证据。
不,阮泽明不是蠢,他只是不在意。
他笃定了阮寒星在贫民窟长大,一辈子最好也不过成为一个平凡的社畜,无法对他产生影响。
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漠视。
他怎么会想到,她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呢?
在网友的心里,阮寒星已经被冠以“美强惨”的标签,她的微博下面一片心疼。
剩下的水军和黑子,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啪!”
阮泽明抬手一巴掌甩在阮未思的脸上,双目暴突,怒喝道:“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泽明,你冷静一点!”
江秋雨的眼中闪过心疼,泪眼盈盈地哭诉道:“未思还不是为了家里好……谁能想到,那个死老太婆还留着这么多证据?她明显就是居心不良,早就惦记着要算计咱们家。”
阮未思捂住脸,眼眶通红。
她心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为什么阮寒星那么好命?!
明明之前的形势一边倒,眼看着她就要身败名裂,成为她洗白的踏脚石。
凭什么她还能再次站起来,重新翻身?!
那个贱人,到底凭什么!
嫉妒,恼恨和愤怒交织,她的心口压抑得仿佛快要爆炸,死死地咬住嘴唇,口腔中弥漫着血腥味。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就知道那个老太婆不安好心。”
阮泽明暴怒地四处走动,猛地抓起花瓶砸在地上。
犹如一头困兽。
阮氏最近本来就艰难,闹出这样的事情,股东已经打了好几个指责的电话。
股票更是在不断下跌,几乎跌停。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心烦意乱,阮泽明下意识地想要挂断,看到来电显示面上一僵。
勉强撑出笑意接通:“李总,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阮总,我跟您说一声,之前咱们商量那个项目不太行。”
李总的语气还算客气,说出的消息却犹如晴天霹雳:“我们公司讨论之后实在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吧。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李总,这,您怎么能这样?您之前不是都答应了吗?”
阮泽明傻眼,忙不迭道:“咱们昨天还说得好好的,就差签合同了。您怎么能……”
“阮总,您也别怪我无情。”
李总不耐烦地打断,嗤笑道:“你们阮家得罪了霍氏,在网上风评又这样。谁敢跟你们家合作?对不住,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反正合同没签,咱们好聚好散。”
说吧,径直挂断了电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阮泽明的脸色狰狞,呼吸急促,犹如暴怒的狂狮,抓起身边能抓住的一切,拼命地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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