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用纸巾大概擦了擦身上沾到的水珠,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能感觉到江归晚身上对自己的敌意变得更加浓郁,是会露出那种恨不能要杀了她的目光,实在很难忽略。
江归晚跟赫连寒夜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近的?
阮寒星将纸巾随手丢到了垃圾桶里,脑中忍不住思绪翻飞,试图理清楚其中的缘由。
“不好意思。”
在她思考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道恭敬的女声:“请问需要安排您去休息室换衣服吗?”
回过头,看到似乎是这里的服务生。
她的年纪似乎不大,这会儿正看着阮寒星身上被水沾湿的裙子。
裙子湿了之后便服服帖帖仿佛黏在她的身上,而且冰凉凉的,有些难受。不过,也因此显出阮寒星那格外曼妙的身姿。
她站在角落没人的地方,原本就想找个休息室换衣服的,没想到这里的服务生居然先发现了她的境况,还主动来问。
阮寒星没有开口拒绝,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没关系。”服务生多打量了她两眼,才转过身,道:“那您跟我来吧,楼上就是休息室,里面有准备烘干机,我可以帮您。”
跟在对方身后坐上电梯,阮寒星闻言只是神情淡淡地回绝,“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把房卡给我就好。”
电梯一路上升,停在了这里的最顶层。
看着11这个数字,阮寒星随口问道:“休息室都在最顶层?”
“从七楼开始往上就都是休息室了,盛董给大家安排了足够的房间。”服务生带着阮寒星走到最尽头的房间,把房卡递给她:“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再找我。”
整个十一层看起来非常的安静,阮寒星多看了两眼,接过房卡:“谢谢。”
她的脸上闪过几分犹豫。
“不客气。”
服务生后退两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没有马上离开,又开口道:“刚才盛董通知过我们,订婚宴要延迟到明天,所以大部分宾客可能今晚都要在这里入住。”
“如果您不满意这房间,可以随时联系我进行换房。”
阮寒星皱起眉头:“延迟?”
“是的,不过我们也并不知道原因,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服务生微微低着头,解释道:“您也知道,m市的这座小岛每天回去的船只有一艘,现在已经来不及回去了。如果想要回去,只能您自己安排。”
“我知道了。”阮寒星刷了卡进门,没有再多问。
刚才那位女服务生说的话确实没有错,盛若妍这次用了很大的手笔,选择举办订婚宴的地点在m市外的一个度假岛上。
要过来得坐船,所以不少人才来得这么早。
本来订婚宴的时间是安排在中午,但拖了这么久都没有开始,阮寒星猜测是由于盛喻飞忽然不见的原因。
想起曲怡雯说的话,阮寒星勾起唇角,推开了浴室的门。
这场订婚宴成不成功真的重要吗?
对于盛若妍来说,不过都是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
而此时,在11楼的另一边,与阮寒星相隔最远的房间里。
盛若妍把手中花瓶狠狠砸在地上,漂亮的青花瓷花样瞬时变得四分五裂,碎片在地上崩开,发出十分刺耳的响声。
“通通都是白眼狼!”她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愤怒,格外尖锐:“我就不应该相信他!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在屋子里,给我乖乖听话!”
不过这房间隔音非常好,不管在屋内发生什么声响,外面都还是一片安静。
门口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脚步声缓缓靠近,还带着几分笑意:“盛董怎么这么大火气?”
“有个不听话的弟弟,自然容易生气。”听到这声音,盛若妍的脸色缓和了些,看向来人,“听说顾二少有事要跟我谈?可惜,我现在没什么兴趣。”
她刚才得知盛喻飞并不在那咖啡厅里,着实心情变差了许多。
眼前什么事都比不上把人赶紧找回来!
就因为他,订婚宴不得不推迟到明天。若不能外人都知道曲怡雯的身体状况,她还真的找不到理由可以搪塞过去。
但来参加的这些都不是什么清闲简单之人,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把盛喻飞带回来。
否则,这将是个笑话。
“反正订婚宴现在已经推迟,我看盛董心情也不是很好,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了?”顾钊听到她的话没有离开,反而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帮忙?顾二少能帮什么忙?还是去休息吧。”盛若妍嗤笑一声。
顾钊如今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跟她谈的资本筹码,在盛若妍眼里,他甚至都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利用的价值。
“我早听说盛氏跟霍氏之间关系有点复杂,多嘴问一句,盛董对霍沉这个人是什么看法?”顾钊看到盛若妍不屑的样子,手指暗暗收紧,但脸上却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长得不差,虽然周身气质有些许的变化,透出几分阴沉来,但还是在帅气的行列之中。
盛若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看法?竞争对手而已,我迟早会超过他。”
“我怎么听说,好像盛董对霍沉……”
顾钊露出个暧昧的笑容来。
“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这种无聊的事情,那现在就可以离开了。”盛若妍厉声打断他,眸中带着几分警告的味道:“我跟他之间怎么样,跟你没有关系。”
坐在沙发上的人看到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眼底闪过隐晦的笑意。
顾钊试探到这里心里已经大概清楚了情况。
面前这个女人,对霍沉的心思并不纯正。
嘴上说是竞争对手,但看起来却好像十分在意的样子。
那就好办多了。
抬手倒了两杯酒,摆在桌上,“我来找盛董,是希望盛董帮个忙,大家各取所需。”
原本有些烦躁的盛若妍听到他的话,竟然犹豫了下。
片刻后,才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各取所需?我跟你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共同的利益吧?”
“当然有。”
顾钊把桌上的酒杯往前推了推,自己低头抿了口杯中液体,低声道:“我跟阮寒星之间,有不少账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