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逸皱眉看着二人。
赤霄剑君冷声道，“短短半月时间，这群孽畜吞噬了逾数千万的海族生灵。”
“所过之处，没有臣服，只有赶尽杀绝，一片片海域生灵死绝，死寂一片。”
“哦？”萧逸看向魔鲸族长。
魔鲸族长点了点头，“禀魔祖，而今整个禁忌大海，大概五分之一的海域属于我们魔门，乃是我们的地盘。”
“五分之一？”萧逸脸色一惊。
这是相当庞大的海域范围了。
赤霄剑君沉声道，“这些孽畜一路吞杀，所过之处海族生灵死尽。”
“从它们所过之地往四方蔓延，一片片海域的生灵自身闻风丧胆，恐慌万分。”
“而它们之前收服的那些海兽便是在这些海域称王称霸，又不断收服别的海兽族系，不断壮大。”
“短短半月，地盘空前扩大。”
“好，很好，做得好。”萧逸脸色大喜，看着魔鲸族长连连点头。
魔鲸族长同样满脸欣喜，“谢魔祖夸奖。”
赤霄剑君眉头紧皱，“萧逸殿主，你可知那是屠杀？”
“那近乎是灭族般的屠戮。”
“那又如何？”萧逸霎时眼眸一冷，冷视赤霄剑君。
“从它们站到水凝寒一边时，它们便是我必杀的敌人。”
赤霄剑君眉头皱得更紧，“可其中不乏无辜生灵…”
“何为无辜？”萧逸冷声打断。
“一年多前，海兽肆虐中域以东沿海各大地域。”
“水淹一座座大城，毁我八殿一座座分殿。”
“多少人族武者身死其中？我八殿又多少袍泽葬身无尽海浪之内？”
“短短数天，整整三十三座大城被屠，几近无一生还。”
“而今，倒说无辜了？”
赤霄剑君咬了咬牙，“那不过是那妖女强行驱使逼迫这些海兽…”
“闭上你的嘴吧。”萧逸已然面露杀意。
“你无上剑宗坐落东边尽头，最是靠近东边禁忌大海。”
“东边海族祸患，你无上剑宗本该协助帮忙，那时，你们做了什么？”
“袖手旁观？”
赤霄剑君沉声道，“那时是三师弟他…”
“是的。”萧逸再度冷声打断，“东边沿海，本来一直有你剑宗队伍协助巡守，负责的正是东傲剑君。”
“可海族祸患时，他却带着你剑宗一众弟子撤离沿海，方致使三十三座大城人族武者死尽。”
“而今他死了，轮到你了？”
赤霄剑君咬牙道，“那时三师弟被那妖女蛊惑，方行差踏错。”
萧逸腾地一下起身，“那老子是不是该不找海族报仇，找你们无上剑宗的弟子来赔命？”
赤霄剑君连忙道，“本剑君不是这个意思。”
“那便闭上你的嘴。”萧逸冷声道。
“你们八宗的王八蛋惯了高高在上，超然物外，可以道貌岸然。”
“可你别忘了，而今你非是无上剑宗弟子，不过是我麾下奴仆。”
赤霄剑君闻言，猛地身躯一颤，亦霎时沉默。
“给我记住了。”萧逸冷声道，“别再让我听到你口中道出半句闲话。”
赤霄剑君沉默着。
他说过，他的命，已归萧逸。
“是。”赤霄剑君再不多言，只恭声应答，弯腰行礼。
“滚。”萧逸冷喝一声。
赤霄剑君恭声退离。
萧逸冷漠地瞥了眼，同样在无言语。
他此次来禁忌大海，是杀人的，没兴趣和赤霄剑君将道理浪费时间。
萧逸收回了目光，看向魔鲸族长。
“让你顺带查的事还是没有结果？”
魔鲸族长摇了摇头，“禀魔祖，并无，但属下发现了诸多蛛丝马迹。”
萧逸眉头紧皱，“整整两年了，还是没查到？我之前的猜测，应该不会错才对。”
“鬼二，定在这片禁忌大海范围内。”
是的，当年他一心忙着应付邪修祸患，但却也一直在查探鬼二的下落。
鬼二虽是被邪修所捉，但他断定鬼二不在中域，而是在这片禁忌大海。
不过，凭着主仆感应，他倒是能确定而今鬼二仍旧无性命之虞。
“说说看怎么回事。”萧逸问道。
魔鲸族长回答道，“确如魔祖所料，一片片海域里，不少海族都已臣服水族。”
“这些海族族系地盘中，多有水族中人在内。”
“属下来之前，审问过一些海族。”
“原本，近这千万年来，水族虽称霸禁忌大海，但终归只是盘踞一方。”
“而各方海域的各大海族族系，则也都相安无事，虽偶有地盘之争，偶有争斗，但尽皆程度不大。”
“直至数年前，一切，翻天覆地。”
“怕？”萧逸皱眉。
魔鲸族长继续道，“数年前，整片禁忌大海忽然暴走，泛起滔天骇浪。”
“能搅动如此声势的，只有水族至宝，天海帝印。”
所谓天海帝印，便是水祖道印。
“从那之后，水族忽然野心勃勃，蚕食各方海域。”
“短短数年，整片禁忌大海几乎悉数臣服。”
水族，本来就是整个禁忌大海最强的势力；再加上天海帝印出世，确实足以在短时间内横扫禁忌大海内的各大海族族系。
“再之后，各大海族族系中，皆有水族族人在其中监视。”
“水族族人，开始奴役海族，在各方地域建造宫殿，乃至要塞。”
“不过没人知道这些宫殿用作何处，只是偶尔能见这些水族族人带着为数不少的人类武者而至。”
萧逸眯了眯眼，“果然，这里才是水凝寒的大本营。”
萧逸看向魔鲸族长，“这片地盘的海族生灵全被你们屠了？”
魔鲸族长摇了摇头，“仅仅是我们魔鲸一族所过海域。”
“其它大部分海域，是我们魔门麾下臣服的海兽族系去收服的。”
萧逸点了点头，“这次做得很好，这半个月的表现，我也相当满意。”
“去吧，继续收服。”
“这片禁忌大海，是我们魔门的地盘。”
“是。”魔鲸族长恭声领命，脸上尽是杀意和兴奋。
“魔门的辉煌，就要回来了。”
虽距离当年魔门辉煌之时，而今已过去了无数年。
但，作为仍旧遗留的魔鲸一族，它们代代相传的传承记忆中，却烙印着那古老而不可磨灭的辉煌与骄傲。
对邪道而言，实力，便是结果。
而于魔道，实力，只是个过程。
这，便是区别。
魔鲸族长已然退离。
萧逸眯眼凝视这无尽大海，“数月之内，我要这片东边大海也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