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帝后娘娘!”
“恭迎帝后娘娘!”
“恭迎帝后娘娘!”
一声声一道道尖锐的躬拜声,从纸扎大军传了出来,个个看客的目光都转向冥九夜站定的那片区域。
“夫君,看来是有人不服老娘当帝后啊,你说……我要不要去应战呢?”这种场合此时此刻,无忧要是再没反应过来,那她可真就是一个傻子了。
当着众族的面,用纸扎人来恭迎她,不是明摆着来恶心她吗!
麻蛋!谁他妈这么有才!
“别去,夫君来解决。”冥九夜手一扬想要召来阎王办公,却被无忧给拦了下来。
“夫君,你不是说中元节是很重要的日子吗?不出面,旁人还以为咱冥界没主了呢。”叫阵都叫到了家门口,无忧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听到她说的话,冥九夜只好把无忧放了下来,让她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小心点。”
这些纸扎人即是施了鬼术对无忧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帝后的气运是这些死物动不得的。
正当所有的目光都困惑不已时,一袭红衣从万千鬼面中走了出来,如墨长发随风起舞。
她单手把鬼面扯下扔向正前方,面具在半空中突然炸开,变成闪闪发光的碎金,先她一步铺路。
盛月下,她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冷意,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随着她的步子一起一落,空灵的铜铃声从裙下溢出,听到的人无不是一种痴迷呆态。
她不紧不慢走到河边也并没有停止脚步,即便岸上与河面上下错落不平,她仍旧平走下去,让岸上的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只见冥河水在她脚落的刹那,迸现出缕缕光晕来,一步一步,很快就踩出了万千花树。
岸上的人都惊呼赞叹!
冥河里其实还有许多小生灵,不受阴司鬼差束缚,自由自在,它们用特殊的方式来欢迎无忧的到来。
约与纸扎船还有一半的距离时,无忧就停了下来,她慵懒的抬起手臂随意挥动了几下。
一缕冥河水随她的动作,交织成的一座神圣威严的王座,她走上前,毫无顾忌坐了上去。
王座高高的靠背上,镶嵌着五颗用宝石雕刻的骷髅头,形成一个巨大的王冠,隐约从中能够看的出,每颗骷髅头都彰显出一副凌厉、威严,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压迫感。
因着冥河水是血红色的,与无忧一身红衣融为一体,好似她就是无间地狱的王,冥河上真正的主宰。
“一群死物也配本帝后起身相迎,别墨迹了,来吧!”
她话一落,纸扎大军登时画风突变,肃杀之气四下腾起。
被召来的十殿阎罗半躬着身一脸懵逼,“帝君,我们准备的节目抽签排在了第三个,这不是我们酆都准备的啊!”
秦广王此时戴着一个咧嘴笑的鬼面,看上去十分滑稽,他身后的九殿阎王也都戴着相差无几的面具,一群笑脸鬼围着黑无常,这场面毫无违和感。
“帝君,现下……”
“不用了,娘娘想玩,那就再看看。”冥九夜一脸阴沉站在看台上,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设局要害他的妻。
“是”
冥河上,纸扎人拉开阵仗将无忧团团围在中间。
一个乌黑的鬼脸勾着头对身旁的青面鬼说道:“这形势对娘娘非常不利啊!”
“可惜我不会水啊!帮不了娘娘。”青鬼面下的人压低嗓子失落的嘀咕道。
纸扎人身影齐动,清风拂过,它们身上的纸质配饰沙沙作响,岸上酆都的百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
冥河里还有许多野灵,凶猛异常,入“世”未深小鬼根本不敢靠近,涉足其内。
“咯咯咯咯……”
纸扎人发出刺耳的笑,无忧也不理会,手中把玩着一个银色的小方块,不屑的看着这些诡异冥器的举动。
良久良久,纸扎人才刚刚走到她眼前,“太慢了!”
她神色不耐一跃而起,私章轻触点燃,在纸扎人染上蓝焰的刹那,她长腿一鞭就把它一脚踢向了纸扎大军,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蓝色火焰在风起的吹动下,犹如火蛇一般,在各个纸扎人之间沾燃腾起。
霎时间,纸扎大军全部烧成了灰烬,连同纸扎船也未能幸免。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无忧突然感觉到五内俱焚,犹似一口火山在她的心房上沸腾,按不住喉间腥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看到她出事,冥九夜第一时间就从看台上瞬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稳稳将她抱入怀内。
“怎么回事?”
“夫君,我好像快不行了……”
这时,阎王也全部显身,紧张的赶上前,也不敢开口问,只能站在一边急得直跳脚。
“啊!”
一声凄惨的鬼叫,无忧登时眉舒颜开,“夫君,快放我下来。”
“你你你……你嘴角流的是什么东西?”这时,冥九夜才闻到一丝丝果甜,这丫头差点吓死他。
“哈……夫君闻闻,是不是很好闻。”冥河岸上的百姓都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是刚刚还在吐血吗?这会儿怎么又能秀恩爱了?
“那你刚才……”
“我不故意中标,她能露出马脚吗?”无忧狭长的眼尾透出一抹狐光。
“你呀,连夫君都敢骗,回去再收拾你!”冥九夜故作生气的朝着她瞪了一眼,这丫头居然不信他。
“夫君,临时起意,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发誓!”她哪儿知道这蠢东西竟敢用巫鬼术驱使纸扎人对付她,“她要治我于死地,我饶她不过。”
“夫君也饶不了她!”冥九夜一手揽着她的细腰,负手而立。
“把她给我压上来!”
今日他要当着酆都百姓的面,公开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