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方才郁辞舟“大放厥词”的时候,周围的猛禽还将信将疑。

毕竟江护法连黑雕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这兽族。

但江浅这么突然出现,还直接斩了黑雕半边翅膀,那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猛禽们后知后觉看向郁辞舟,再看向江浅,终于有点信了郁辞舟那番话。

江护法竟真对这兽族倾心?

否则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来维护?

黑雕趴在地上不住挣扎,一双眼睛满含怒意地看向江浅,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将江浅撕碎。

上一次在平安巷时,他就觉得江浅和这兽族不干不净,今日看来竟是真的。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浅,目光中满是屈辱和懊恼。

明明猛禽和孔雀才是最般配的,江浅为什么看不上他,竟会护着一个该死的兽族。

黑雕素来自信,哪怕明知郁辞舟那妖阶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也依旧觉得那兽族比不上自己。只可惜,他在江浅眼里,什么都算不上,江浅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都滚吧。”江浅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众猛禽。

猛禽们不约而同后退些许,竟当真转身飞走了。

猛禽性情暴戾,做事本就冲动,此番会来截杀郁辞舟,多半都是黑雕从中煽动的结果。哪怕上次在平安巷中与江浅的冲突,如今想来似乎也有些没必要。

凤凰妖尊出关后妖力更盛,他们是万万不敢再造次的。

为了一个兽族得罪江浅以及江浅背后的凤凰,这事怎么想都不划算。

尤其始作俑者黑雕如今已经废了,他们更不可能再继续纠缠下去。

于是猛禽们就这么飞走了,竟也没有理会重伤的黑雕,将他和那褐毛雕的尸体丢下了。

黑雕挣扎着起身,恶狠狠看了江浅和郁辞舟一眼。

他翅膀少了一只,没办法再飞,只能跌跌撞撞用爪子行走,那背影看上去十分狼狈。

猛禽都走了之后,便只剩江浅、郁辞舟和狼妖。

狼妖老老实实趴在地上不动,眼睛好奇盯着江浅看。

“江护法……”郁辞舟刚要开口,便忍不住剧烈咳了一声,身体几乎站立不住。

江浅伸手在他背上一揽,将他扶住,那姿势看起来像是将郁辞舟揽在了怀里一般。

江浅看向郁辞舟,目光落在他唇角,见上头沾着一抹未擦干净的血迹,映衬得郁辞舟那张脸越发苍白,带着几分病态的美感。

“怎么不说一声就走。”江浅开口,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惯有的清冷。

不过他动作却很温柔,抬手在郁辞舟唇上轻轻一抹,帮郁辞舟擦掉了那一抹血迹。

郁辞舟:……

这是要干什么?

郁辞舟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江浅八成想通了,打算找自己解毒。可依着他对江浅的了解,哪怕让他解毒,江浅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啊。

如此体贴温柔,他几乎要忍不住怀疑江浅是被谁夺了舍。

“问你话呢。”江浅眉头稍稍一拧,朝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望见江浅这略有些不耐烦的眼神,这才确定眼前这确实是江浅没错了。

温柔体贴都只是暂时的,不耐烦和脾气差才是常态。

“我没打算走,只是想先送陆骋回京城。”郁辞舟朝江浅解释道。

江浅的毒还没有解,他不可能丢下江浅不管。

一旁的狼妖闻言接茬道:“妖使大人见猛禽一直没有离开广陵大泽,料到他们不安好心,不放心我自己回去,这才想送我一程。”

黑雕针对的虽然是郁辞舟,可狼妖也是兽族,郁辞舟怕黑雕将他们之间的恩怨迁怒于狼妖,届时若狼妖出了事情,可就麻烦了。狼妖刚做了爹,家中还有家小,郁辞舟不可能不顾忌他的安危。

江浅闻言又看了郁辞舟一眼,表情有些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江浅开口道:“你没必要再回来了,广陵大泽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郁辞舟闻言一怔,暗道难道自己猜错了?

他以为江浅已经想通了,打算让他解毒。

怎么江浅如今却像是在赶他走?

“我若是走了,你的……”郁辞舟开口,话说到一半却被江浅打断了。

江浅道:“本座送你们回京城。”

郁辞舟闻言十分惊讶,万万没想到江浅竟会做这样的决定。

他此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他觉得江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江浅不是最怕凤凰妖尊吗?

此番若是跟着自己离开广陵大泽,凤凰妖尊那边改如何交代?

他这念头刚落下,便见远处一个黑影扑腾着飞来,正是小八哥。

小八哥扑腾着落在江浅肩膀上,开口道:“妖尊……妖尊生气了。”

郁辞舟闻言忙看向江浅,心道江浅这回恐怕是走不了了。

然而江浅闻言却并不惊讶,只看了一眼广陵大泽的方向,开口道:“走吧。”

他说罢幻化出双翼,将郁辞舟打横抱起来,而后煽动翅膀腾空而起。

郁辞舟下意识搂住江浅脖颈,问道:“你是偷跑出来的?”

江浅垂首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道:“抱稳了。”

他话音一落,便振翅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郁辞舟看着眼前的江浅,只觉满心疑惑,暗道江浅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这奇奇怪怪的态度就不说了,今日竟会不顾凤凰妖尊的怒气,私自离开广陵大泽……

郁辞舟不用想都知道,凤凰妖尊肯定会被他们气个半死。

玉琼殿内。

凤凰窑妖尊周身都围绕着红色的妖火,身上那威压几乎将整个玉琼殿都笼罩其中。

白鹤一头冷汗,小心翼翼赔着笑道:“此事并非刻意隐瞒妖尊。”

“并非刻意?”凤凰妖尊冷声道:“他中了魅毒,整个广陵大泽的妖都知道,只有本尊不知道,这还不叫刻意隐瞒?”

凤凰妖尊越想越气,他心知若非今日江浅瞒着他离开了广陵大泽,只怕此事他还要被蒙在鼓里。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江浅,不仅朝他撒谎,还不告而别……简直是岂有此理!

白鹤忙道:“江护法素来敬重妖尊,这种事情怕说出来丢了面子。”

“敬重……他就是这么敬重本尊的?”凤凰妖尊道:“旁人都知道,唯独在本尊面前知道要面子了?”

凤凰妖尊几乎要被气死了,他此前得知魅魔来广陵大泽时,心中便闪过这个念头,甚至给过江浅很多机会坦白。但江浅只字不提,他便只当没有此事。

如今骤然得知江浅中了魅毒,替他解毒的妖还是那该死的兽族,他怎能不气?

他气江浅中了魅毒之时,自己在闭关,以至于让江浅受了这样的苦。

他气那该死的兽族沾染了江浅,而且是以那样的方式。

如今想来江浅体内的妖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了。郁辞舟这该死的混蛋,沾染江浅也就罢了,竟还将自己的妖气强行留在江浅体内,简直就是该死至极!

凤凰妖尊恨不得现在就追出广陵大泽,将郁辞舟碎尸万段。

偏偏江浅体内那魅毒尚未完全解除,杀了郁辞舟便等于害了江浅……

凤凰妖尊越想越气,眼中戾气令白鹤都不敢直视。

“将他们都抓回来!”凤凰妖尊。

“妖尊!”白鹤开口道:“万万不可,若是杀了郁辞舟,江护法那毒可就麻烦了。”

凤凰妖尊道:“将郁辞舟抓回来关在广陵大泽之中,待江浅体内的魅毒彻底解了,便杀了郁辞舟。”

“这……”白鹤开口道:“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凤凰妖尊道:“不将他抓回来,难道任由江浅跟着他在外头受苦吗?”

白鹤忙道:“江护法之所以会离开,多半就是怕妖尊生气。若是将郁辞舟抓回来,来日他替江护法解毒时就要在妖尊眼皮子底下,妖尊自然是不在意的,江护法脸皮那么薄……万一脾气上来不解毒了,岂不麻烦?”

凤凰妖尊闻言不由自主想到了郁辞舟替江浅解毒的场景,目光中杀意尽显。

过了许久,他才稍稍按捺住了那股怒气,冷声道:“郁辞舟,本尊早晚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是是。”白鹤忙道:“届时只怕不必妖尊动手,江护法也会先将他杀了。”

凤凰妖尊闻言面色总算稍缓了些,他知道,江浅很讨厌郁辞舟,此番让郁辞舟解毒只是逼不得已,江浅心中的委屈和怒气定然比他更甚。

都怪该死的郁辞舟!

凤凰妖尊在心里想了无数种将郁辞舟折磨至死的方法,决心将来挑个最狠的让郁辞舟试试,这才稍稍平复了些许怒气。

京城,平安巷。

江浅上一次离开时,郁辞舟家中那颗灵树被他劈掉了一半,如今却已经完好如初了。

“陆骋帮忙接好的。”郁辞舟见江浅看向那颗灵树,便开口道。

院中的那只兔子原本正蹲在灵树旁啃树叶,见到江浅之后便朝他身边蹦了几步,目光一直朝他身后看。

郁辞舟开口道:“他在找小八哥。”

江浅闻言一怔,没想到这只兔子还挺有灵性。

小八哥去送狼妖了,这会儿尚未回来。

郁辞舟一直忍不住看江浅,想开口问他几句什么,又有些不敢。

他一时拿不准江浅的心思,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又把江浅惹毛了。

江浅这性子太别扭,真要生起气来不解毒了,那可就麻烦了。

念及此,郁辞舟决定自己要静观其变,先看看江浅到底是什么打算。

“累吗?”江浅看向郁辞舟,开口问道。

郁辞舟这辈子都没被江浅这么关怀过,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生怕下一刻江浅就会化出羽刃捅他,勉强一笑,答道:“有点。”

江浅扶着郁辞舟躺在灵树下那躺椅上,伸手搭在郁辞舟身上,释放妖力为郁辞舟疗伤。

郁辞舟受宠若惊地看着江浅,抬了抬手想去触碰江浅,却又缩了回来。

“那个……你……”片刻后见郁辞舟面色稍稍好转了些,江浅才收回手。

他没好意思看郁辞舟的眼睛,反倒将目光落在了郁辞舟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郁辞舟的手骨节分明,比江浅的手稍稍大一些。

江浅对这只手唯一的印象就是,挺灵巧,尤其在那三天三夜中,郁辞舟这手可真是没闲着。

“怎么?”郁辞舟小心翼翼问道。

“没什么。”江浅目光从郁辞舟的手上移开,落在了自己手上。

江浅斟酌半晌,好几次想开口朝郁辞舟说,让对方为他解毒,却又迟迟没说出口。他别扭了好半天,直到郁辞舟都等得快睡着了,也没憋出半个字。

江浅这辈子就没跟谁亲近过,唯一的一次就是上次郁辞舟帮他解毒。

他被许多妖族求过偶,可实际在感情一事上却毫无经验。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找郁辞舟帮忙解毒只是为了活命,与旁的妖之间那种亲近并不一样。换句话说,人家那都是身心交融的关系,他和郁辞舟这顶多算是一种交易。

既然是交易,按理说他只要开口和郁辞舟直接谈条件便是。

可江浅却有些做不出来,他是个有良心的妖,他觉得这太冷漠了。

郁辞舟将来可是要被他那个的,他作为一个居上的妖,不能完全不顾忌郁辞舟的感受,否则他和那些普且自只顾发泄自己欲/望的猛禽有何区别?

上次郁辞舟做得就很差,不仅不顾忌他的感受,还在事后跑得不见踪影,气得江浅恨不得将他弄死。如今这位置落到了江浅头上,江浅觉得自己少说也得做得比郁辞舟像样一点。

而且他向来不爱欠别人人情,只有让郁辞舟心甘情愿,双方都满意了,这事才能算是彼此不亏欠。否则事后郁辞舟若是死缠烂打要找他讨公道,江浅还得花心思补偿,届时想抽身都难。

江浅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不由叹了口气。

原来居上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情啊……

不过他不嫌麻烦。

江浅觉得自己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他一定可以哄得郁辞舟心甘情愿为他解毒,还能做到日后能潇洒脱身。

最好等他身上的毒彻底解了,他就和郁辞舟彻底划清界限,往后再也别见。

恩怨两清,相忘江湖。

当夜,江浅将自己为解毒所做的准备一一盘算了一番。

要送郁辞舟的东西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株万年灵草。

作为居上者该有的魅力,他也有了。

他如今不仅打扮得漂漂亮亮,还在猛禽面前英雄救美,郁辞舟应该没什么不满意的吧?

不过江浅觉得这似乎还不够。

他常听广陵大泽某些小妖抱怨,说某某妖粗暴无礼,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丝毫没有乐趣。众小妖经常背后拿这方面的事情取笑那些居上的妖,若是有哪个妖做得好,便会成为被吹捧的对象,引得其他小妖羡慕不已。

江浅从前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不以为然,但如今却觉得,或许他可以稍稍做点准备。

毕竟郁辞舟为他解毒也不是一回两回,说不定要好多回。

若是不让郁辞舟尝到甜头,将来只怕他会不情愿。

念及此,江浅第二日一早便去了一趟上次遇到状元郎和狐妖的那条街。

江浅在那条街上来回走了几趟,最后很慎重的选了一家男风馆。

不过那男风馆里香粉味儿太重,江浅刚一进门便被熏得退了出来。

几个小相公见他一身华服,又生得俊美,便忍不住上前主动招呼他。

江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禽族求偶都是先送东西示好,再朝对方展示自己,可从来没有这么一上来就扑的规矩。江浅被他们吓得连连后退,惹得几个小相公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不依不饶地上前拉扯他。

“放肆!”江浅无奈释放出威压。

可惜眼前这几个都是人族,压根感受不到他那威压,反倒被他那副面红耳赤的样子逗得开心,一个个作势就要朝他怀里钻。

江浅当真是拿他们没法子,转身拔腿就跑,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他一边跑一边心道,还好郁辞舟不像他们这样,否则就算是为了解毒,他也是万万提不起兴趣的。

“恩妖。”巷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江浅闻声抬头,便见状元郎正朝他走来。

“恩妖又回京城了?”状元郎见到江浅十分高兴,开口道:“今日正好我休沐,恩妖若是无事,咱们去酒肆里开怀畅饮一番。”

江浅再次见到状元郎,心中也有些高兴。

但想到自己不久后魅毒便会发作,这也就意味着,状元郎没多久可活了。

除非……

江浅想到青鱼的下场,又看看状元郎,一时不知该不该将这法子告诉他。

状元郎拉着江浅去了一家酒肆。

江浅想起上次那狐妖,朝他问道:“之前与你在一起那个人呢?”

状元郎笑了笑,开口道:“他不在馆子里做了。”

“哦……”江浅闻言有些替状元郎惋惜,他感觉状元郎还挺喜欢那狐妖的。

没想到状元郎又道:“他如今住在我府上。”

“哦……”江浅又应了一声,稍稍有些意外。

“京城新开了一家汤泉,晚些时候我约了他打算一起去泡一泡,恩妖要不要一同过去?”状元郎开口问江浅。

江浅连忙摆手,暗道自己跟着去像怎么回事。

状元郎也不勉强,好奇问道:“恩妖今日为何会来这条巷子?”

江浅本想找个由头搪塞过去,却突然想起状元郎在这些事情上还挺有经验的,而且对方在这事上向来通透,并不避讳,是以便隐晦地朝状元郎提了几句自己的心思。

“原来恩妖是想尝尝人事欢愉?”状元郎开口道:“那你可找对人了。”

状元郎当即口若悬河,将自己这些日子钻研此事所获心得朝江浅分享了一番。

状元郎颇富文采,且心思坦荡,哪怕说的是这样的事情,也丝毫不显猥.琐,反倒将此事说得极近美好,令人向往。

情绪这东西本就很容易传染,江浅被状元郎这么洋洋洒洒一番陈词,心中那拘束和尴尬不由也少了许多。

“有一事我想问你。”江浅开口道:“你们两个谁居上?”

状元郎笑了笑道:“他。”

“你甘心?”江浅问道。

“我快活就好,这有什么不甘心的。”状元郎道。

江浅想了想,又问道:“你快活,是不是因为他……会讨你欢心?”

“他花样多,会疼人,这倒是真的。”状元郎道。

江浅默默点头,心道看来花样多这一点还是挺重要的。

反正郁辞舟就不大行,江浅觉得自己出手,怎么也得比郁辞舟像样,否则那才丢脸。

“那这该如何习得呢?”江浅虚心求教。

状元郎道:“轻重缓急,进出深浅,都有讲究,这还是得摸索。所谓熟能生巧,谁也没有一开始就天赋异禀的,恩妖若是想钻研此术,只要多加尝试定能有所突破。”

江浅想了想方才那些缠着他的小相公,顿时有些提不起兴趣。

状元郎见状问道:“恩妖可是有难言之隐?”

“那倒是没有。”江浅开口道:“只是不知该找谁去熟能生巧。”

郁辞舟肯定是不合适的,他得练好了再去找郁辞舟试,绝不能毫无准备就去。

状元郎见江浅这副神情,便笑道:“恩妖若是不嫌弃,我可以陪恩妖熟能生巧。”

江浅闻言一口酒喷出来,险些呛到自己,忙道:“不可,不可。”

他与状元郎太熟了,哪里下得去手?

况且一想到状元郎与那狐妖那么恩爱,若是他掺和进去,总觉得不应该。

状元郎见状也不勉强,又道:“要不,让他给恩妖传授些法门?”

江浅闻言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倒是可行。

他和那狐妖都是居上的,互相交流一下,应该能有些收获,倒是省了他去“熟能生巧”的工夫。

平安巷。

郁辞舟如今妖力受损,每日都会睡得很沉。

这日他醒来的时候都是晌午了,江浅不知去向,只有小八哥在旁边拿着灵树叶子逗那只兔子。

“妖使大人醒了?”小八哥道。

郁辞舟起身看了一眼住处,发觉这院子里多了一个结界。

“江护法设的,怕那帮禽族再来找你麻烦。”小八哥解释道:“江护法如今待你可是真心实意,我可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郁辞舟闻言点了点头,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江浅对他有点太上心了,这非但没让他高兴,反倒让他有些忐忑。

所谓反常即为妖,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不像是江浅会做的,所以江浅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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