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爸说在外面呆久了,闲得慌,这次回来想搞点事情给自己点存在感。折磨完我又去折磨周叔了,哎。”
宁渊神色不明地看着喻景平。
对于周世杰,他从来没有跟喻景平多聊过。
因为两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喻景平每次说起周世杰都挺尊重的,他面对周世杰的时候也恭敬有加,两家人家是世交,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从宁渊的角度来看,他知道周世杰是夏天天一案的重大嫌疑人,对周世杰的态度自然和喻景平完全不同。
但宁渊这些事情,不能跟喻景平说,也没法跟喻景平说。
他虽然想通过喻景平更多了解周世杰的细节,但也不愿意就此把喻景平拖下水、破坏他们的商业关系,甚至影响喻景平的生意。
宁渊想把周世杰的案子尽量从喻景平那儿给剥离开来。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但是想尽力而为。
所以从宁渊的私心来看,他希望喻景平和周世杰少接触,不接触更好,没有生意往来最好了。
可喻父一回来就找周世杰打高尔夫,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们有钱人打高尔夫从来不是打个小白球那么简单,一场高尔夫好几个小时,都是在谈生意。
宁渊又回想了一下喻父,他和周世杰都是生意人,但气质截然不同。
喻父严肃的时候有股不怒自威的气质,皱着眉头的时候就是个读书人。可他平时谈天又很放得开,嬉笑怒骂间完全没把宁渊当外人,可以聊得很开心,能够感受到他完全没有架子,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和年龄不符的孩子气。
周世杰则完全不同了,周世杰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就好像冬天的寒霜让人下意识想躲避。可他到你面前的时候,又会露出笑脸亲切相待,这是一种很典型的大佬应酬式的亲切,会让对方有种受宠若惊的惊喜感。
总之,就是喻父比周世杰更好相处,更让人愿意亲近。
而周世杰,更让人觉得藏得很深,看不透。
这两人居然能是几十年的好友,宁渊细细品了品,挺有趣的。
他于是还是忍不住,跟喻景平打听起了周世杰。
“叔叔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大手笔?”宁渊问道。
喻景平说:“我爸其实不管我工作的事,昨天我就随便跟他说了下现在的公司架构,他还真厉害,一听就给我点出了问题。”
“哦?什么问题?”
“我爸说我公司架构太松散了,很多职位冗员,可以合并一下。我开始收了你那个经纪公司、后来收过青紫,当中还开过远景卡司,后来陆续吃过一些院线公司什么的,每次收购的时候,我为了保证新老交接能够比较顺利,都没有大动筋骨,公司框架全都按照老的来。这就导致我现在每个公司一套班子,很多职位的设置都严重重叠,成本控制太差了。”
“叔叔果然是一针见血。”
“是啊,我爸把我狗血淋头一顿骂,他说还好有你,《永庆里》帮我赚够了钱,这些小开销我才看不到了。但如果我还想做大的话,很多公司合并的事情迟早都要做,晚做不如早做,越早解决痛苦越小。”
“叔叔说得对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我不懂,但我一听就觉得叔叔说的都很有道理了。”
“别叔叔来叔叔去的了,我知道你们关系好,我妈昨晚说了那么多我的糗事了,他想过我的感受吗?”喻景平捂住脸。
“想过,这样我们才能坦诚相待。”宁渊安慰他。
喻景平拉长了声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哦,原来你是想和我坦、诚、相、待。你放心,哥一定不让你失望。”
没有发现喻景平已经想歪了的宁渊思路还在公司改革上:“那你这些公司做合并,和叔叔要去找周世杰,又有什么关系?”
喻景平咬了一下自己舌头,有些火大,好不容易旖旎起来的气氛,就这么被“周世杰”三个字给破坏了。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公司整合只是第一步,是手段不是目标。我爸看了我近三年的公司财报,觉得我把好好的星光娱乐给做小了,他让我个他出个计划书,星光娱乐接下来三年的发展计划和上市计划。”
宁渊有些惊喜:“星光娱乐也要上市吗?不是已经有青紫了?”
“这两块业务不一样,按照我的初步设想,新媒体业务都放去青紫,而传统电影电视相关业务,都留在星光。”
“那也挺好的。”宁渊随口应道,这块他确实不太懂,只能当门外汉听一听,“那为什么要去找周世杰?”
“我爸想跟周世杰聊一聊,一来我毕竟是他带出来的,现在算是做的不错,青紫还好,跟他没有竞争关系,但星光娱乐上市以后,有些业务肯定要跟他真刀真枪有竞争了,想听听他的意思,以后打算怎么个相处法。”
喻景平这话说的比较含糊,宁渊就有些听不懂了。
毕竟隔行如隔山。
喻景平难得看到宁渊抓头发的样子,觉得有趣,也把手放到了他的头发里,慢慢给他解释:“这事情其实也不难。周叔如果想以后大家都好对话,到时候我让些星光的原始股给他,让他做个星光的独立董事,那星光赚钱他也有分红,大家就利益一致了。”
宁渊这就懂了,如果周世杰也看好星光,那喻父主动示好,他必然会答应的。这些股份其实半卖半送,只是为了把周世杰拉到一条船上。
那如果周世杰不答应呢?那就说明他不喜欢星光、甚至摆明了不愿意看到星光做起来了。
宁渊想了想,以周世杰城府之深,不可能有不答应的情况。就算他心里还有别的小九九,但是面子上的事情,这人绝对是做得很到位的。
果然,隔天喻景平就告诉宁渊,喻父已经和周世杰谈好了。星光娱乐有了上市计划后,就会以股东价让5的原始股给周世杰,相应地,到时候宁渊也能买到世杰娱乐3的股份。
只给出3是因为世杰娱乐经过多次融资和配股后,周世杰自己的股份也已经很稀释了,只有22,如果一次性给喻景平5,他的控股权就难保了。
喻父表示理解,其实双方互相入股也不是一定要完全对等,只是一种诚意的表达方式。
谈妥这些事情以后,喻景平的父母也没有在s市会多待,他们显示出异于常人的繁忙,很快又要飞到荷兰去了。
走之前四个人又一起吃了顿饭。
喻父喻母都抓住宁渊的手,让他一定要帮忙看住平平。
宁渊表示肩上这担子太重了,平平抗在他肩头,他顶不住。
在一旁闷头吃饭的平平内心os:我还没在上面呢,你怎么知道顶不住,要不咱们试一试。
其他人没有喻景平这么龌龊的心思,他们更热衷于讨论喻景平还在光屁股时候的糗事,并且说得非常开心,三个人其乐融融的。
喻景平在一旁除了自己在脑子里强行描绘些画面外,只能酸酸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三个是一家人,联合起来对付我呢。”
喻母揉着喻景平的头发:“你这个小傻子,我们都在替你高兴。你妈以前可后悔生了你,被你套牢了十几年没法出去玩,现在看到渊渊啊,我就觉得世界是公平的了,把你撒网撒出去,就能套个渊渊回来,值了!”
喻景平更有些生气了:“妈你这是眼里已经没有我了!”
宁渊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一家三口外表在斗嘴、实际很和睦的样子,仿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也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快乐。
宁渊和喻景平一起把喻父喻母送到了机场,在入关口拥抱再见后,宁渊看着喻父喻母入关的背影,跟身边的人说:“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真的,挺让人不能自拔的。”
喻景平侧过脸来,看着身边这张温润的面孔,深情地看着入关口,忍不住拍了拍宁渊的肩膀:“没事,我也能给你一个家。来,咱们一起回家。”
宁渊马上收起摇摇欲坠的泪花:“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大灰狼要我回家?”
“怎么会?你看我爸妈都慈眉善目的,我会是大灰狼那种人吗?”
最多大尾巴狼而已。
宁渊摇摇头:“人不可貌相,你看起来还特别清冷呢,其实还不是能抱着我一晚上不撒手。”
喻景平:……我是这么容易被看穿的嘛?
那我还怎么去跟别人谈生意?
喻景平的心中升腾起了疑惑,甚至让他重新思考该怎么和周世杰谈合作了。
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被周叔看穿,被他骗了。
喻景平想起临走时候,他爸爸悄悄跟他说:“周世杰这人心思比较复杂,就算他全部都同意了,你也要处处提防着点。我太了解他的风格了,这人做事有个特点,爱给自己留后手。如果你发现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有不妥,且没有办法解释的时候,不妨考虑一下他。”
喻景平听完这话后有些困惑:“那如果他真想针对我,我该怎么办?”
喻父冷冷一笑:“千万不要说破,只当什么都没发现,一切照旧。至于背地里,该怎么搞他就怎么搞他,也千万别对他客气了。商场如战场,这人用起狠来是绝对不会留情面的,你一定要学学他。”
喻景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喻父喻母走了以后,喻景平下班后照样回到了员工宿舍,并且还拎着外卖。
宁渊的懒洋洋地放下手上的书,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来,并且随手扔掉了脸上的面具。
邵伯凡终于可以回来了。
这些日子喻父喻母在,虽然他们都十分好相处,甚至邵伯凡也在内心把他们当自己半个亲人,可谨慎期间,邵伯凡还是都戴着面具。
今天终于可以让喻景平见识一下真实的邵伯凡了。
邵伯凡:“要不是叔叔阿姨来,我都不知道你房子已经装修好,能住了。”
那你还赖在我家里干什么?
喻景平就好像没听到似的;“快来快来,这家白兰地醉小龙虾特别好吃,我让司机排了一下午队才买到的。”
白兰地小龙虾?这还真没听说过,邵伯凡身体诚实地迎了过去。
小龙虾很新鲜,汁水里透出酒香,酒香里夹裹着小龙虾的肉的香气,确实很好吃。
邵伯凡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这才缓过神来,旧事重提:“要不是叔叔阿姨来,我都不知道你房子已经装修好,能住了。”
喻景平:“哦?你提我家房子干什么?”
邵伯凡万万没想到喻景平是这个反应,他本想旁敲侧击暗示一下,可眼前这人好像完全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所以话只能说得更加直白一些了。
邵伯凡:“阿姨跟我说,你家装修后是北欧性冷淡风,扔了很多东西,又宽敞又舒服。”
喻景平一边给邵伯凡剥小龙虾,一边点头:“这个北欧性冷淡风非常坑爹,一定要屋子里东西少,才能凸显出性冷淡的感觉,我妈为了追求那个效果,逼着我扔限量版手办,你说我能答应吗?”
邵伯凡将心比心地想了想:“不能。”
喻景平:“所以我都打包好了,回头让人搬来你这儿,给你装饰装饰客厅和书房,不谢。”
邵伯凡:“好的。”
回答完的邵伯凡才意识到有问题,我不是来跟你谈手办放哪里的啊。
于是只能说得更加清楚入骨了:“装修后有没有你的房间?”
喻景平把头从小龙虾里抬了起来,用不认识邵伯凡似的眼神惊讶地看着他:“当然有啊,我自己家啊,房间可大了。”
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邵伯凡:说到这里不是结论很明显了嘛,你还能戛然而止?
好吧那只有让我来推你一把了。
邵伯凡:“所以你对装修完的房间很满意对吧,你能搬回去住了?”
喻景平恍然大悟:“原来搞了半天你想说这句话呀,我以为以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你现在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不用这么转弯抹角了。你知道,我平时工作很累,回到家只想放空了脑袋不用再想什么复杂的事情了,小凡啊,以后咱们两个,想说什么就直说好吗?”
邵伯凡很满意喻景平的反应,连连点头。
我当然也想直说,只是这是赶你走的事情,我怕太直说了伤感情嘛。
喻景平继续说道:“你想一起搬去我那儿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知道,那套房子是性冷淡风装修,我怕你去了真被搞成那样,那我就辛苦了。”
说着,喻景平叹了一口气。
邵伯凡:???
什么?我想去住?我性冷淡了你会辛苦?
邵伯凡人生里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理解力有问题,但此刻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自我怀疑如此之重,邵伯凡手上的白兰地小龙虾都不香了。
喻景平看到邵伯凡捏着小龙虾长大了嘴却没往里送的表情,好心安慰道:“我不是不让你去我家,让你去,绝对让,今晚咱们就住我那间房好不好?”
邵伯凡像机器人一样冷淡地摇了摇头,吞下了手上的小龙虾,然后指着门外说:“你自己一个人去住。”
喻景平:“不要生气嘛,我这不就是get到你的点稍微迟钝了一点点嘛,想想我们发布会上有多默契,这些小事你真没必要生气。”
说着,喻景平赶紧把手洗了,一把搂住邵伯凡,开始说好言好语安抚。
可任凭邵伯凡说了一百遍“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实话实说了,你房子装修好你就住回去吧”,喻景平还是抱住邵伯凡不肯放手,并且坚持认为邵伯凡是在耍小孩脾气。
喻景平就像哄小孩似的拉长着声音说道:“不要这样啦,我再也不提我的性冷淡房间,再也不说你性冷淡了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别赶我走好不好?”
说到最后,喻景平的口气里居然有些可怜和哀求。
这让邵伯凡就生不出气来了,他只能哭笑不得地让喻景平留了下来,但是必须睡隔壁房间。
邵伯凡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大度了,哪晓得喻景平却还在火上浇油:“我家就是你家,其实还是你不好,干嘛把你家我家分得这么清,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不就行了。”
邵伯凡直接拿了个没剥壳的小龙虾塞住了喻景平的嘴,并且告诉他“性冷淡”已经是这里的禁忌词了。
喻景平勉强地点点头。邵伯凡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不甘心以及心理还有话想说,但是坚定地阻止了他。
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任何他想听的好话。
第一次试图把喻景平赶出去,邵伯凡失败了。
他也不打算有第二次了。因为这个人在家里的脑回路和工作时候完全不一样,邵伯凡非但get不到,甚至觉得很容易把自己卷进去,有理说不清,太惨了。
我堂堂人民警察,居然在家里遭受如此待遇,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于是邵伯凡决定转换方向,我们两个去做运动吧。
喻景平的眉毛又挑了起来:“是哪一种的运动?”
邵伯凡:“……是你最常做的那一种。”
说着邵伯凡头也不回地往健身房走去,他唯恐多说一句,就又把自己陷进去了。
可是邵伯凡还是失算了。
他没想到吃饱了的喻景平一点都不想运动也就算了,还在他身边指指点点。
对,就是物理上的指指点点,用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肌肉上指指点点:你臀大肌没有收紧、胸大肌没有发力,诸如此类……
说也就算了,还会用手戳上去,实地感受每一块肌肉收缩的感觉。
感受也就算了,还让邵伯凡把上衣给脱了,好让他看清肌肉的运动轨迹,美其名曰检查“动作发力部位对不对”,顺便自己上手戳戳戳。
邵伯凡:我现在是非常的后悔。但是他每个理由听起来都非常理直气壮,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问题。
但我觉得,这么面对他的戳,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总之训练最后都草草结束了,因为邵伯凡怕不专心的训练会伤到自己。
邵伯凡觉得这个晚上过得十分憋屈。
一直到喻景平又抱住了他,软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宁夏,我怕好久不见你,会想你。”
邵伯凡的心也软了下来,这个霸道总裁虽然追人的手段拙劣、脑回路清奇,但确实把自己切切实实放在心上,他便也没了脾气:“估计下周吧,电影那儿还有些事情没敲定下来,我想趁着这段时间赶紧的。”
“还有什么事,我能帮你嘛?”
“主要是导演还没选好,你给的那几个导演不是不好,只是我觉得不太适合这个片子。”
喻景平点点头:“我也知道他们未必适合拍这个类型的电影,主要这类型本来电影就少,我也没什么方向,我再替你想想吧。”
你看,说起工作来,喻景平就一秒钟恢复正常了。
这很难让邵伯凡相信,他和刚才那个喻景平是同一个人。
邵伯凡摇摇头:“我自己来,你不用操心了,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自己拿起dv机自己拍,也要拍出来。”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你需要找个人练练手,学习一下怎么拍摄镜头嘛,你眼前有个现成的模特。”
说着,喻景平又皮了起来,把自己的上衣也给脱了一起展示肌肉。
后来,邵伯凡发现,喻景平也就晚上能跟他不过脑子地胡说瞎扯甚至毫无逻辑,两人风马牛不相及。因为白天的喻总已经忙到连小号都很少更新了。
【今天忙死了。八个会。头疼,生理性头疼。】
【哦嚯,今天居然九个会,还有应酬,我想回家啊啊啊】
【旁边那个胖子想灌我酒,我太讨厌酒桌文化了,这生意不做了!】
【想起我也曾经叫某人喝酒,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逼你了。哎,想你。】
【等我到了我爸的年纪,我也要跟我爸那么逍遥。今日份鸡血。】
【想到这个账号和某人的小名一样,我就决定更到天荒地老了。】
邵伯凡本也想着让喻景平就这么写到天荒地老,可他突然不想两人就这么心有灵犀了。
就好像你喻景平在家里跟我永远错位一下,如果我也偶尔跟你思路不协调一致,让你微博更不下去了,想想有些小激动呢。
邵伯凡开始有了些隐约的想法。
他觉得唯有这样做,才能弥补喻景平在家里脑回路清奇的缺陷,让他一扫所有憋屈,从此在家中当家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宁渊内心os:我突然有了种邪恶的想法。虽然我要捂紧自己的马甲,但是喻景平的可以松一点……
正在这时,喻大少晃晃悠悠地凑到了他的耳边,热气侵袭过来:我有一种预感,有人想脱我的衣服。
宁渊一惊,什么时候跟这个人在家里也心有灵犀了!
喻大少见宁渊表情尴尬,更是得意了:一看就是被我看穿了,不要害羞嘛,想做什么就做,哥支持你。
宁渊:好,这是你说的……感谢在2021-08-2802:18:12~2021-08-2912:24: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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