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懂,玉时铭却懂得皮毛,貊冰舞这话分明是说他不如玉时铭,他不如玉时铭......
李熯藏在袖袍下的手用力捏紧,他之所以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超越玉时铭,就是为了让苏漫舞看到他,就是为了不要再成为苏漫舞的负担......
可如今貊冰舞竟然敢当着他和苏漫舞的面说他不如玉时铭?
李熯的双眼一厉,猛地抬手就给了貊冰舞一耳光。
侧脸的疼痛传来,貊冰舞惊得双眼都瞪大了,似乎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李熯还敢打她:“你......你竟然敢打本公主?你难道就不怕本公主把骨哨给折了吗?”
“折啊。”本以为李熯会惧怕,没想到李熯竟然凉凉的来了这一句,眼底的愤怒一扫殆尽,敛去愤怒的他,好似又恢复了那股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请冰舞公主折。”
“你......”貊冰舞被李熯的反应吓到,握紧手里的骨哨,却不敢折。
见她不敢折,李熯的双眼立刻弯了起来,笑得灿烂无害:“冰舞公主别忘了,这里可是九千岁府,在九千岁府杀九王妃,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去吗?要是冰舞公主想用一命换一命,尽管折,或者......我帮你折也行,折完我还能帮你收尸。”
说罢,李熯伸手就作势要去抢貊冰舞手里的骨哨,吓得貊冰舞赶紧收回手,将骨哨藏到了身后。
她突然有些看不清李熯了,不,更确切的说,她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李熯。
这副绵羊的表皮下藏着饿狼,她不敢赌。
而最重要的是,她不确定苏漫舞在李熯心里的位置和分量。
父子尚且可以反目成仇,更何况是表姐弟而已。
万一李熯根本不在乎苏漫舞,那她岂不是赔上了自己一条命?
不行,苏漫舞不过是个卑微的庶女,即便如今当了九王妃,可说难听了,也不过是阉人的对食。
但她不同,她可是堂堂的齐国公主,身份尊贵,怎么能给苏漫舞陪葬呢?
这次她算是栽了,可又如何?
落魂丹无解,只要落魂丹还在苏漫舞体内一天,她便可以控制苏漫舞一天。
至于李熯......这个人怕是不能留了,等她离开九千岁府,一定要从长计议!
想到这,貊冰舞立刻开口:“本公主与九王妃是联盟,只想过互惠互利,从未想过要同归于尽,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破坏一次约定还不够,想破坏第二次?”
貊冰舞不想和苏漫舞同归于尽,李熯又何尝舍得让苏漫舞和貊冰舞同归于尽?
所以听到这话,立刻收回脚,重新走到苏漫舞身边,小声朝她询问道:“漫舞,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
要是杀了貊冰舞,齐国皇子必定会替貊冰舞报仇,到时候她同样活不了。
可要是不杀貊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