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识的李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她的记忆里,李熯不管表面如何,是谦卑,是恭敬,是温润,是......他的内心永远都是孤傲的。
他清楚自己的本事,也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样的事情,即便无力自保,他的眼睛里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恳求与卑微......
这模样,就好似轻到了极致的尘埃,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尘埃?
是因为她?
是因为爱?
不错,爱情使人低入尘埃,不管是李熯,是她,还是玉时铭,甚至是这世界上的所有人,谁都别想逃得过,可......
李熯对她情深至极,玉时铭对她又何尝不是以命相守呢?
所以,这两个人,她注定是要辜负一个的,而被辜负的这一个,注定是李熯。
想到这,苏漫舞便轻叹了口气,仰头朝玉时铭看了过去:“你决定。”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蕴含了苏漫舞对玉时铭的绝对信任和支持。
而玉时铭听到这话,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心中的狂喜简直瞬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这种情况下,在另外一名男子对苏漫舞深情告白的情况下,这三个字......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因为,这三个字无疑是宣布了他的地位,他的主权,无疑是宣布了这场没有硝烟zhanzheng的胜负......
他胜了,毫无悬念,毫不犹豫......
这种感觉真好。
他可以赢下这世界上所有的zhanzheng,可以享受这每一场zhanzheng的胜利,可他相信,绝对没有一场zhanzheng的胜利会比现在更动人。
玉时铭狂喜,却没有直接把这种狂喜表现出来,苏漫舞把主权交给他,是为了在李熯面前承认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而他绝对不会用苏漫舞给他的主权来打击李熯,让李熯难堪,毕竟......苏漫舞在他这里,永远都不会成为被利用的工具。
“既然李少爷都已经说得如此肺腑动听了,那我若是再不给李少爷一个机会,恐怕......旁人要说我是鼠肚鸡肠了。”玉时铭说着,顿了顿,这才又接了下去:“就按李少爷所说,李少爷负责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领队伍进入死亡深林,在没有遇到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一定会紧跟李少爷的脚踪,可......李少爷记住了,若是前方的路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安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相信我,若是遇到危险,你......一定会是第一个死的。”
“好,那就多谢漫舞和九千岁的信任了。”李熯说着,便拉起缰绳,调转马头,走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那双无害的眼睛里就立刻闪过了一抹阴厉,连拽着马缰的手都瞬间紧了几分,好似要把马缰生生拽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