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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伊仔细描述了这次行动的内容,并且将告知梅和桃瑞丝的任务交给了阿诺因。他仅仅向阿诺因一人说完便离开了满天星庄园,趁着绵密的雨驶出了这条道路。

凯奥斯的作息非常好,这个时间应该不会从床上起来。阿诺因重新换了件衣服,下楼与桃瑞丝两人制定策略时,居然也没有见到梅尔维尔……小恶魔似乎被困在了房间里,在凯奥斯不出门时,他也不会离开房间。

介于凯的特别身份,阿诺因跟女巫小姐和她的爱人制定完策略时,将许多不确定因素和变量都暂时搁置。阿诺因先不将凯考虑进去,但他深刻明白,有凯奥斯在身边的自己,才有参与如此冒险的勇气和安全感,就算凯不必出手,也已经给了他很大帮助。

阿诺因从楼下敲定管风琴独奏的第四版手稿,他对于宗教主题的音乐还是能跟梅小姐聊上许多的,临走之前,桃瑞丝递给他一杯助眠的酒。此时距离正式演奏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希望唯一的管风琴乐师能够保持良好的休息。

本意是好的,阿诺因也觉得这有道理,但他没想到这酒除了助眠之外,率先让他感到脸红和晕眩。

所幸房间很近。阿诺因上楼之后轻轻地合上了房门,将衣服外套脱下放到一侧,然后坐在床边上回了回神,才继而脱掉其余衣物,转头看了一眼睡觉非常老实、一动不动近乎挂机的凯,还有距离凯很远,难以从外表看出到底有没有睡着的梅尔维尔。

阿诺因脸庞发热,有凯奥斯在身边时,他的安全感阈值非常高,即便是这种被酒精焐热体温的情况,也不是很畏惧会变成怪物的模样。他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睡衣,又变长了一些的黑色发丝用一根很细的皮筋扎了起来,发尾柔软地窝在颈侧。

阿诺因才从床边躺下,就被看起来一动不动仿佛早就挂机离线的凯奥斯一把捞进了怀里。

对方的手掌习惯性地抵在柔软的发丝上、紧贴脑后。传来的语调困倦低沉:“……其他人的味道。”

当然有其他人的味道,那个脆弱哭鼻子的牧师大人才刚走还没有两个小时。阿诺因凑过去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解释:“伊刚刚来过,我安慰了他一下。”

伊……

凯奥斯的记性真的很差,他对于大多数事件都很难放在心上,更别提记住一个人类的名字了。邪神大人睁开眼,由躯体本身的暗红色双眸一点点地覆盖住灰白的雾色,眼眸的色泽褪成淡灰——这是因为阿诺因此刻没有要求他外表的缘故,凯奥斯的外表只为他一个人变化。

淡灰接近灰白,则是他本体.液体当中呈现出的眼眸,跟空气中千千万万的眼睛属于一类,这也并不是一种颜色,也是一种物质的组成在微光阴影下呈现出来的外表,其实实际来说,他的眼睛是没有颜色的。

除非阿诺因想要他变成彩虹色眼眸的玛丽苏公主……咳,不是,玛丽苏邪神。

“伊,是谁?”凯奥斯问。

阿诺因已经预料到了他不记得对方,适时提醒道:“是古巫师塔里出现的那个牧师。”

凯奥斯“嗯”了一声,他凝望着对方,忽然抬起手覆盖住了小信徒泛红发烫的脸颊,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飘散的淡淡酒液味道,醇厚香浓,里面似乎带着一些助眠的物质……但很可惜,面对阿诺因的酒量,它们只能在助眠之前先让巫师感到醉意。

阿诺因的脑子没有平时清楚,他任由对方抚摸脸颊,甚至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某种依恋对方的、柔软的小动物,这个在平时能够作为他人依靠的巫师,回到凯奥斯身边时,总会变成软绵绵的模样。

“他说了一些事,我想一想是什么……”本来不需要想才对,阿诺因还没犯困,体温已经比平时要高了,“音乐会……可能会有一些动荡的变动,你不要着急,等落幕仪式结束,我们就和桃瑞丝他们……私奔。”

“私奔?”

“对。”黑发巫师低下头蹭他,白皙柔嫩的手绕过男人宽阔的肩,微微地攀挂住,“我们四个,私奔。”

凯奥斯沉默了片刻,他以为人类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时才能私奔。

“梅有图尔斯家族的背景,她就算做了再多的任性举动,图尔斯侯爵还是会保住她的……就算抛去贵族的身份,她们能够做一对浪迹天涯的音乐家和魔术师,也是很浪漫的事情。”

阿诺因说这些话时倒是语句清楚,后面反而有些颠三倒四,他软乎乎地往凯奥斯的怀里蹭,手臂下滑想要抱住男人的腰,但对方的腹肌存在感太强,他的手还没绕过去,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停在了腹肌上。

常年昏睡的吸血鬼会有这样的身材吗?阿诺因迷茫地想,还是只喜欢睡觉的凯在梦里锻炼?

神话生物常人总是不能理解的。

凯奥斯注视着那只柔软的手,没有什么力度地放在腹部上,简直像是小黑猫的肉垫拍了拍身体。他抱住阿诺因,手心从衣摆下方伸进去确认了一下对方的体温。

有点烫。

细细的鳞片从眼角浮现出来,银白的、闪闪发光的,虽然是蛇鳞,但却又比蛇这个物种进行了更深层次的融合和进化。他的唇泛起更多的血色,不必亲吻蹂.躏,也透出一股酒精催逼出来的淫艳……或许融合了蛇类基因的阿诺因,本来就带着一些性方面的蛊惑。

深渊的魅魔远不及他。他的尖牙小巧可爱,摆脱了恶魔的威胁感,反而让人只想去触摸、去玩弄,他的舌头过于柔软,变成了分叉的舌尖,但又薄而细腻,符合适宜亲吻的长度。

凯奥斯的手环过去时,察觉到蛇鳞从对方的腰间浮现。他明白因体温上升,对方躯体而产生的异变,为了不破坏衣物,他心安理得、并且得心应手地将原本会撕裂的裤子脱了下来,就在他刚刚保留了衣物的完整时,对方果然鳞片浮现、双腿并为蛇尾。

蛇尾比腿要长得多,从粗到细,上下银白,鳞片比任何宝石、星辰,还要耀目闪烁,鳞片排列得极为整齐,这让凯奥斯都浮现出:人类在窃取神的权柄。这样离奇又贴切的想法。

但每一个后来的实验品都学习阿诺因,却没有任何一个能真的像阿诺因。他就是万中无一的杰作,是超出人类构思的偏离产物,是命运摆布不了的特殊奇迹,尽管那些人将他视为废弃品,让珍珠蒙尘。

他的怪异殊艳,在凯奥斯眼里,才是超过一切物种审视的无穷美丽。

阿诺因已经完全醉了,助眠酒精让他困倦,这种困倦甚至超过了眩晕感,他回到了凯奥斯怀里,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巢穴般,过高的温度和倦怠让他忽略了渐渐渐弱的异变痛苦,也忘记了对于身体的自卑,这条美丽的蛇尾冰凉滑腻,尾尖先是无助地蜷紧,随后又被凯奥斯拢在掌心里。

越是尾部的鳞片,就越娇嫩的如同新生儿的肌肤,这些鳞片水分充足,像是才蜕皮不久。它慢悠悠地在凯奥斯的掌心蹭了一会儿,像是找不到钻出去的方向,很快,又在对方温和的抚摸之下瘫软了力道,像是被摸鳞片摸得有点舒服。

阿诺因埋在对方的怀里,从喉咙里低低地哼了一声,简直甜腻得让人脊柱酥麻。

凯奥斯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认真地捉住对方的尾巴,然后从尾尖儿自下向上、又从上到下地、细致地摸了半天,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抱着心爱的小信徒时,还不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一直没有展现出来的羽翼埋藏在肩胛骨下,似乎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不过一旦羽翼伸出来,阿诺因一定会被剧烈的疼痛弄醒,所以在凯奥斯缓慢的安抚之下,对方体内的异变程度停止在了这样一个阶段,等阿诺因完全睡熟时,凯奥斯都还没有停止吸信徒的行为,他被浓郁的体内香气诱惑到了,睡意消失。

在将小尾巴撸得鳞片发红之后,邪神终于秉持着循环可持续发展的基本原则,将对方的尾巴下半截环绕在自己的腰上,才满意地继续抱着对方入睡。

而目睹了一切的梅尔维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害怕这近乎痴汉的行为成了凯奥斯灭口的理由。

————

助眠酒精确实很有效果。

阿诺因睡得很沉,近期他都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只不过一开始有些做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的。但很快这些不对劲也被困倦掩藏了。

小怪物已经习惯在凯奥斯的怀里睁开眼,他伸了个懒腰舒展身躯,刚想对亲爱的凯说一句早安时,就见到被随意丢到对方身后的……裤子。

……发生了什么?

阿诺因眨了眨眼,他迷茫地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浑身僵住,脸庞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发红发烫,一直红到耳根。他别开眼,心跳砰砰地剧烈响动,眼前全都是银色蛇尾缠住对方的旖旎画面,就好像、好像他主动要缠过去一样!

可、可是说不准真的是他主动缠过去的。阿诺因尴尬羞耻地揉了揉脸,重新吐出口气,很小心地将尾巴一点点收拢回来,然后尽量平复着心情。他坐起身时,才感觉到尾尖发烫,鳞片有点泛红。

难道是过敏吗?阿诺因胡思乱想,他其实不太能研究明白自己的身体,只能将软嫩的尾尖藏起来,然后自我催眠似的冷静下来。

大概冷静了十分钟左右,这条被凯的安慰抚摸而维持住状态的银色蛇尾终于依依不舍地变了回去,他光裸的双腿重新出现在眼前,阿诺因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离开床的时候,一抬头就对上凯奥斯的目光。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凯,”阿诺因摸了摸耳根,那里的温度已经消退了,他硬着头皮目不斜视,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早上好。”

“早。”凯奥斯道,“阿诺。”

两人打完招呼后,阿诺因立即移开了视线,只不过硬着头皮讲话的不止他一个,伪装才刚刚睡醒的梅尔维尔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地撒娇:“早安,阿诺爹地,早安,凯奥斯爹地。”

梅尔维尔实在不敢叫他凯,这个亲密称呼不是谁都能叫的。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像一个真的懂事小孩子一样:“要去洗漱吃饭吗?阿诺爹地。”

阿诺因连忙踩上梅尔维尔搬过来的台阶,顺着他的话道:“我们去洗漱吧,梅尔。”

梅尔是小恶魔全名的亲密昵称,梅尔维尔心里一抖,悄悄地觑了一眼凯奥斯的神情,见他没有异样,才小声地答应:“好呢,爹地。”

作者有话要说:可爱甜点=3=下章就是铺垫了好久的音乐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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