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你们家没钱了?让我爸给你,反正我爸天天想着还师兄人情呢。”白无暇听殷麒说工作,以为殷麒要开始赚钱养家了,赶紧把白昼搬出来。
“你说你一富二代,上山修什么道呢……”殷麒想不明白,没病没灾,又不用为了活命帮人打工,当个纨绔不好吗,殷麒时常想着,自家老子要是活着多好,妈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绝非我的本意啊,你是不知道白无双有多可怕……咦~提到名字我都打冷颤。”白无暇说着身体就抖了一下。
“啧,你姐还能吃了你?”殷麒听这熊孩子讲话净翻白眼了。
“算了不提了,姐姐你真漂亮。”白无暇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安红豆,现在过来了就立刻夸起安红豆。
梆……又是一个暴栗。
“屁大点熊孩子就想学人撩妹?叫安奶奶,你师兄的妈都敢撩……”殷麒使劲锤了白无暇一下。
“呜……安奶奶……”小屁孩眼泪都快疼的掉下来,虽然他之前就知道自己能打若干个殷麒,但他从来不敢还手,大概是小时候被欺负怕了。毕竟殷麒在荒浮山的名头……正一门噩梦啊……
此刻,场中的余千山的前言废话已经快说完了。
“下面请菩提山一叶大师给各位详细说明此事。”
“一叶大师,菩提山睡佛寺的住持,连他都请来了,啧,余家好大的手笔。”旁边的小胖子此时转过来小声跟殷麒道。
殷麒正看着一叶大师,他也正好瞧过来对着殷麒一点头。
殷麒奇怪……不认识呀……
“阿弥陀佛,老衲比各位早来些日子,这些天也查了些情况,此次余家的事绝非意外,老衲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招来奇异搅乱余家。”
一叶大师合掌道了佛号解释着。“老衲这几日已超度了不少奇异,目前来看,大致出现的类别有,鬼,山精,邪灵。而且是接二连三的来,前几日我给余家施了法阵,但并没有查出源头。我想可能在余家的某处,明晚是本月的凶日,我想那些奇异,会更凶,所以请各位相助,找到源头。不过老衲要提醒各位,此次来的奇异绝不是一般的鬼怪,老衲也不确定明晚还会来些什么,所以劝各位,如果没有把握,请速速离去,免得折于此处。”
一叶说完有十几人就起身离去,毕竟连一叶都要慎重的奇异,肯定不是普通货色,没得到好处反而折在这里就亏大了。
此时还稳坐在座位上的只余下几人。
殷麒仔细一瞧。
白无暇,紫薇道的唐无,小胖子,一个背着一人高的像柜子一样药箱的男人,一个长得很普通的女人,还有一个刚才那几个地中海里的其中一个。
“留下的各位想来都是高手,我余某人在此先谢过各位。”余千山走过来给几人道了谢。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
“慢,余老板别先谢,我想确认你方才说的报酬可都是真的。”那个身穿泰服的地中海喝了口茶开口道。“在下,泰国来的巴颂·扎伦。”
余千山急忙开口“自然是真的,只要巴颂大师最后解决了此事,余某人决不食言。”
“你也不瞧瞧你那挫样,还跑华夏来凑什么热闹?”那个长相很普通的女人直接开口怼道。“想跟老娘抢,掂量一下自己。”
“有没有搞错!你一个女人娶人家女儿?据我所知华夏目前不允许的吧?”巴颂气恼,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
“你管老娘?”那女人瞥了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咳咳,请各位这边来,我先让人带各位将别苑转一遍。”余千山开口缓和了一下当下的气氛。
余千山给每人派了一个人,于是众人走出会客亭,向四周走去。
殷麒跟着那人走着,听着他介绍。
“麒麒,这也太大了叭……”安红豆飘着飘着摇摇殷麒说。
“嘿,你刚才来的时候还鄙视我……”
“那不是没进来吗……”安红豆一脸理所当然。
待走到三楼,最左处,有一处大平台,那引路人介绍道“这是三楼的观景台,可以看到殷家和临山的所有景色,还能看到临市。
殷麒一抬眼,却在另一边看见了一道身影。是那样的孤独,与这明媚的世界格格不入,殷麒看到过这样的人————在镜子里。他在7岁之前,一直是这样的状态,直到他七岁昏过去一次后,醒来看见铃铛的头发突然花白,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才决定好好活着,起码活着的生命里绝对不会再这样。
此刻看见这道身影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多么的一致。殷麒向引路的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认得路,一会就下来。”
“好的,先生。”那人缓缓退下。
殷麒慢慢走到那道身影后面,她彷佛在发呆。
“怕不怕?”殷麒轻轻开口问。
那道身影听见声音,慢慢的抬起头。
这个女孩子此时沐浴在阳光下,光透过她的长发和耳垂,显得是那么的美好,殷麒看呆了,彷佛此时的天地间只剩下这里有光,尽管女孩状态并不好,清瘦,虚弱。但殷麒彷佛看见了命运的安排。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只是一抬眼的瞬间,简单到没有一句话,简单到一眼就可以像认识了一辈子。
安红豆认得殷麒的眼神,当年,殷简的眼里并不比此刻的殷麒少,于是她静静地飘着,看着殷麒和那姑娘。
“你跟我一样?”
“我跟你一样。”
两人异口同声。
那女孩子是疑问句,她也能感觉到殷麒跟她很像。
殷麒是肯定句,他想告诉她,世界上有人理解她。
“我叫殷麒,我身上有咒,二十二咒,侥幸有办法暂时压制,现在正在打工还债。”殷麒轻声介绍着自己。
“我……叫余欺寒,我身上也有咒,昙花咒,我已经快熬不过去了。”余欺寒也轻轻回着殷麒。
“我会帮你找到办法的,信不信我?”
殷麒认真看着余欺寒。
余欺寒没有回答他,楞了片刻,然后衰弱、彷佛没有生命力的脸上忽然露出像星月,像阳光的笑容,露出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她已经太久太久没笑过了。
“我是认真的,一定可以活下去,我保证!”殷麒依旧是那样认真的话。
“我可以信你吗?”余欺寒突然问到,不知为何,她看着眼前认真的男人,忽然就想跟这昙花命拼一把。
“一定可以!”殷麒郑重的点了第三下头。
“好,我信你。”他说一定可以,余欺寒便选择信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何。
殷麒听见眼前的姑娘的回答,很开心,小心翼翼地坐在余欺寒轮椅旁边的凳子上。
“我给你讲点奇怪的东西吧?”
殷麒问了一句,又感觉自己有点太直接,悄悄往余欺寒那边瞄了一眼。
“好啊。”余欺寒回答着。
于是殷麒讲着自己这几天在奇异录里看到的奇异们。
“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一种雾气猫,看起来跟棉花糖一样,还有一种精灵,每天早上喜欢爬到人们的头顶抓他们的头发……”
殷麒讲着《奇异录》里有趣的奇异,余欺寒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嘴角挂着浅笑轻轻歪头听着,时不时还会回答殷麒两句
“真的嘛?”
“这么淘气呀……”之类的。
安红豆也很开心,精灵似的绕着他们飘来飘去,心想“啊,我会不会有个炒鸡可爱的重孙子或孙女。”
哦嚯,你们看,奶奶已经想到这么遥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