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琪心中失望,并且十分愤怒,苦苦压制着,目光寒凉:“好,我听你的,你去洗洗睡吧,都累一天了。”
她点头,跟着道姑进去洗漱,没有发现男人悲痛森寒的眉目。
夜琪心中压着火,脾气不大好,大手一挥,将那些红色的礼服全都毁成泡沫,独自回到日常修炼的地方休养生息。
一个漂亮的童子进来,眼珠是湛蓝色的,正是侍童小安:“王子,你今天是要成婚吗,还是跟一个凡人,这怎么可以……”
“够了!”夜琪冷喝一声,眼睛睁开,锐利之极:“你瞎了吗,我堂都没拜,成什么婚!”
小安察觉到他话里深深的戾气,连忙跪下俯首:“是奴才妄言了,请王子殿下责罚。”
“责罚你有什么用,有事就说事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是!”
小安应道:“启禀王子,碧落海那边传来消息,你的二叔准备坐上鲛人王的位置,这跟诸位海中的长老理论呢。”
“二叔?”夜琪嗤笑一声:“我哪里的二叔,鲛人王族血脉从来都是单脉相传,他这是哪儿攀的亲戚!”
“不错,您哪位二叔确实不是王室血脉,是当面先王外出时结拜的兄弟,然后想趁乱夺权罢了,他这就是欺负碧落海没王室子弟了,简直可恶至极。”
小安狠狠的说着,神情满是悲愤。
夜琪觉得很讽刺,冷淡道:“那就让他夺吧,没有鲛人王的血脉那个王位他也坐不了几天。”
小安大惊:“王子,你切切不可说这种胡话,堂堂海国怎能由人如此猖狂,该坐上王位的是你啊,你才是先王嫡亲的血脉。”
“是啊,但那又怎样,我只有一半,在大海里面都不能多待,更别说统领海国了,那些老不死的也不承认我这条血脉!”
夜琪眉宇间冒起浓重的戾气,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心中烦躁杂乱。
小安看了心疼:“当初好不容易发现黎姑娘是纯阴之体,若能让她心甘情愿与你欢好,夺得她的元贞,那你就可以洗髓换骨,成为真正的鲛人,可没想到她竟不是处子,白白浪费一番功夫。”
夜琪想起这个更是暴躁,周围的摆饰承受不住他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纷纷开始颤抖,小安也不安的跪下。
忽然,他察觉到了其他的人气息。
“谁?”在问出这个字时他已经瞬间到达那人的面前,在看到她脸时大惊:“玥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黎玥心中满是震惊,原来他之前接近她,对她好都是因为想要夺得她的身子,亏她差一点就真的中计了。
心中溢出浓重的失望,她朝他摇着头,目光里全是伤感和难以置信:“夜琪,原来是我看错了你,你这样跟那萧贵妃有什么区别,我说要你帮你脱离她,简直是自取其辱,你跟她就是天生一对!”
她说完就要走,夜琪连忙拉住她,手紧箍着她的肩,目光沉静:“我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我就是需要这么做,我活的有多艰难你也从没有真正理解,玥儿,你说帮我,其实并不能够全心全意,因为你不够爱我!”
他说到这里眼睛微微湿润,眉心皱起,那颗朱砂痣疼的让他面色发白。
他忍着突然而至的泪水:“我会让你足够爱我的,会让你全心全意的帮我,而今天,你会忘记!”
他说完手心出现了一颗药,黎玥认得,那是梦昙花的种子,不过这颗种子跟她见到的不一样,她的是黑色的,而这棵是蓝色的。
“只是在海里长大的梦昙花,它会在你心里开出一朵蓝色的梦昙,很美的。”
花种不同,各自的功效肯定也不同,黎玥不想吃,偏开身子要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体被定住,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种子塞进她的嘴里。
意识瞬间消沉,她软倒在他的怀里,他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又缓慢道:“你会忘记刚刚听到的一切,从今天开始,你嫁给了我,是我的妻子,你会爱上我,会不由自主的迷恋我,并且忘掉之前所有让你心动的男人。”
他的声音如同鲛人在海面上迷人的歌唱,蛊惑温柔,惹人沉沦。
其实黎玥的担心是很正确的,这海里的梦昙花种子确实与她平常见的不同,尤其还是在鲛人的诉说之下,它会让吞了这种子的人听从此刻下种人的话,并且不可转改,除非她能吃下第二颗蓝色的梦昙花种。
可是这种海里长大的梦昙花种极其难得,世上罕见,便连夜琪,也只有这一颗而已。
小安觉得可惜:“王子,这梦昙花如此珍贵,你一直舍不得用,现在居然用在她身上,太可惜了,她就算爱上了你,身体也不是完璧,对你没有丝毫用处啊!”
“你不懂,她的潜力你不会明白的,小安,她会是我最好的刀!”
此时黎玥的胸口开始开花,一朵纯蓝的梦昙花缓慢盛开,他轻触着枝叶,然后静静看着它调零。
多美啊,他的梦昙!
小安看着夜琪的微笑觉得很伤感,摇了摇头默默退下。
黎玥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她睁开眼就看到旁边睡着的夜琪,美男入睡是副绝美的画面,可她现在没有功夫欣赏这幅画面,而是彻底惊呆了,她真成为他的妻子了?
不可能了吧,她掀开被子看了看两人的衣服,幸好幸好,都是完无损的。
她刚开心没多久,心中就涌起强烈的失落,失落他昨晚居然没有碰他,这心情忽上忽下,实在是奇怪之极。
“你醒了?”一道男声响起,他睁开眼睛,仿佛一霎苍穹星空亮起,夺目美丽。
有这样高颜值的老公好像也不错!
黎玥默默想着,脑中将昨天的记忆过一遍,虽然觉得那记忆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接受了。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吗?”
夜琪站了起来,没有理她,并不是她想象中新婚丈夫对妻子的温柔怪怀。
“夜琪,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目光寒凉的看向她:“因为你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你只是我的侍妾,所以……我们怎么会成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