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郎月早早就从春风酒楼回到了玉兰轩。
“月儿,今儿怎么回来得那么早?”殷素儿见郎月今天回来得特别的早,便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一双小手,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月儿惦记娘亲得紧!”郎月其实对自己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忙于春风酒楼而冷落了殷素儿,特别是清明拜祭生父涂放时让娘亲抑郁成疾一直很内疚,所以最近一有空便尽量回到玉兰轩陪她用膳和唠唠嗑儿。
“月儿,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殷素儿一听,绝美的脸上马上绽开了,笑成了一朵鲜花。
雪梨一见郎月回来,不待吩咐早就钻进了小膳房,一阵忙碌过后,便端了几样殷素儿和郎月喜欢吃的家常小菜上来,摆好之后便过来请母女俩到偏厅里去用晚膳。
郎月挽着殷素儿到了偏厅,双双坐好之后,又吩咐苹果从屋子里拿来了一瓶千年女儿红,给每人都倒了一小杯,四人便一同坐下来用晚膳。
“娘亲,来,月儿今儿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敬你一杯!”郎月站起来说道。
殷素儿嘴角一抿,微笑着欣然接受了。
“小丫头,什么时候也跟哥哥我喝上一两杯?”黑暗中传来了乐天妒忌的声音,他随即拍着脑袋,无限痛苦地仰天长叹,“天哪,哥哥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像你们正常人一样大块大块地吃肉、大口大口地喝酒呢?”
郎月朝黑暗中乐天所站的方向举了举杯,两条好看的柳叶眉往上扬了扬,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意思分明是,那货,乐某天,用不着唉声叹气的,我也敬你一杯。
果然,乐天看懂了她的意思,马上笑成了一个白痴,暂时安静了下来。
苹果和雪梨也分别向殷素儿敬了酒,又和郎月推杯换盏过了,随着酒意越来越浓,两人心里都感觉到暖洋洋的,一股浓浓的亲情慢慢弥漫开来,自从当初郎月叫她们两人以后一同上桌用膳以后,她们就把殷素儿和郎月当做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和姐姐了。
酒过三巡,主仆四人四张小脸都红扑扑的,一阵凉风徐徐吹来,在淡黄色灯光的摇曳下,更显得娇艳如花。
“苹果,雪梨,你们过来!”郎月拉着苹果和雪梨的小手,低头附在她们的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苹果和雪梨轻轻地点了点头,收拾停当洗刷完毕之后,两人便静悄悄地回到了郎月平时居住的西厢房。
郎月跌跌撞撞地摔向乐天所站的黑暗之处,被乐天一伸手就接住了,她趁机附在她耳边说了点什么。
乐天无言地点了点头,一转身便飘走了。
“月儿,你在干什么?”殷素儿看不到乐天,也听不到他说的话,见到郎月的行为有点古灵精怪的,于是问道。
“娘亲,月儿醉了!”郎月又跌跌撞撞地走了回来,很久没有在殷素儿的面前撒娇了,趁着酒意,她一个趔趄,一下子便倒在了她的怀里,“月儿今晚想跟娘亲一起睡,娘亲可允许么?”
“傻孩子,娘亲正巴不得呢!”殷素儿慈爱地伸手抚摸着郎月一头丝绸般墨色的头发,仔细地端详着郎月身上酷似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高兴地说道。
此刻的郎月,在千年女儿红的作用下,双颊已经红成了一个苹果,可能是平时甚少喝酒的缘故,一下子就醉了过去,躺在母亲的怀里,一会儿便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殷素儿用力抱着女儿的身体,轻轻地把郎月放到了床上,自己则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一下子母女两人相依相偎的日子又涌现在了她脑海里,带着甜蜜安然入梦。
更深露重,残月如钩,母女俩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从相距不远郎月平时所居住的西厢房里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扑打声,郎月和殷素儿马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回了西厢房里,发现一个形容猥琐、头发凌乱、衣衫不振的中年男子正和苹果和雪梨拳脚相向,打得异常激烈,一盏茶过后,中年男子已经明显占了上风。
“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玉兰轩里的?”殷素儿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惊愕瞪得大大的,不由得非常奇怪地问道。
“娘亲,你不必担心!”郎月见苹果和雪梨两人久战中年男人不下,安慰了殷素儿一句,便欲上前相助。
突然,原本端端正正靠在墙边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像长了脚一样,从外面朝西厢房里飞来,到了门口转了个弯,直奔中年男子而去,用力敲打在他的头上,不一会儿便已经鲜血淋漓了,倒在地上呻吟个不停。
“那货,乐某天,不是叫你有多远躲多远吗?”郎月朝乐天狠狠地横了一眼,用只有一人一幽魂才听得到的声音怒道,“你总是把我的话当做放屁,是不是?”
乐天生怕把郎月惹急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便朝她习惯性地吐了吐舌头,赶紧幻化成一团淡蓝色的烟雾,隐入了黑暗之中。
苹果和雪梨,不待吩咐,便拿着一根异常结实的绳子,把那个中年男子捆了个结结实实,一把扔到了郎月的脚下。
原来是郎月傍晚回来时,在假山后面无意中听到郎珍和郎珠的丫鬟莲花和丁香,在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便知道今晚有什么要发生了,于是自己佯装喝醉了之后,吩咐苹果和雪梨悄悄潜回了西厢房,苹果装作郎月的样子睡到了她的床上,又让雪梨拿着家伙在暗中埋伏好了,试图把那个对自己欲行不轨的男人拿下,谁知道两人合力都打不过他,此时刚好郎月和殷素儿过来了。
“你是谁?”昏暗的灯光下,郎月坐在一张椅子上问道。
男人一声不吭。
“不说是吧?”郎月转身叫道,“苹果!”
苹果从屋子里拿来了一条长鞭,对准被捆成一团的男子狠狠抽去,男子咬着牙光,依然没有说一个字。
“是谁叫你来做这样龌龊的事情的?”郎月把玩着自己十只粉红色的指甲,眼睛轻轻地扫了男人一眼,打了个哈欠,“快点说,这三更半夜的,本小姐还要赶着去睡觉呢!”
男人倒不失为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咬着嘴唇依然一言不发。
苹果举起鞭子,又狠狠地朝那个男人打了过去,很快他的衣服被打烂了,碎成了一片接一片挂在身上,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痕出现在了他隐隐约约裸露的后背上。
男人痛得额头上浸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粗犷的脸颊一滴一滴地掉落到了地上。
郎月又叫人往他创口上大把大把地撒上盐巴,男人痛得跳了起来,五官难看地纠结在了一起,但是竟然坚持着一直不肯开口。
郎月又让人拿来一罐蜂蜜,用小木片从中挑了一些,重重地涂在他后背上的一条条血痕上,随即往上面放了很多蚂蚁,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郎月走进殷素儿房间里,出来时手里已经紧紧握着了母亲平时放在枕头底下的那把短柄匕首,走到中年男人面前,一把举起匕首,把他胸膛上一片结实的肌肉切割了下来。
中年男人马上杀猪般嚎叫了起来,双眼颇为恐怖地看着郎月,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求你,把我一刀杀了吧?”
“如果你不说出是谁指使你过来的,那么你就等着被我一刀一刀的割碎,放到锅里生炒了吧?”郎月淡淡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反正本小姐有的是耐心!”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马上大变,郎月又朝他身上割下了一片肉,他这才抵挡不住了,在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中,终于颤颤抖抖地说道:“指使我过来侮辱你的那个人,是郎家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