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珍不用看只要用下面的脚趾头,也可以想象得到此时众人看向自己的鄙视眼神,遂一副正在受审是人民公敌的样子,低低地耷拉着脑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让自己一下子钻进去,完完全全地消失不见了才好。
“小贱人,佩服呀佩服!”郎月可不想理会郎珍的感受,她笑够了,阴阳怪气地反话正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极其阴损的一招的?”
“我??????”郎珍抬头瞅瞅简繁星,目光继而快速地移到了赵如意身上,最后又停留在了郎珠的身上,发现她们全然是流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说不说?”郎月手上一用力,剑尖便入肉三分。
“我??????”郎珍本来还算精致的五官,马上极其痛苦地纠结成一团,互相挤压得不成样子了,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甚至露出了一点点儿的诡异来。
“不说是不是?”郎月手上再加了一点劲,大声呵斥道,“小贱人,你信不信我把你全身当众剥光了,然后放到水里慢慢洗干净了,再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最后再一把扔进油锅里干炸了?”
郎月闻言,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跟着惨叫了一声,眼看胆子都快要吓破了,终于断断续续地招供了:“我想找人把你处女之身破了,让你在极其痛苦中成了一只烂鞋,以后即便想蹦跶也蹦跶不到哪里去了。”
“卑鄙、无耻、下流!”郎月闻言,忍不住甩手便给了郎珍一大耳刮子,狠声呵斥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因为古人最重贞洁!”事情到了这般田地,郎珍干脆竹筒倒水全出来了。
“哈哈,可怜我当初真的救了一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郎月闻言,怒极反笑,“小贱人,当日明明知道不是我推你进去锦鲤湖,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因为我恨你。”郎珍眉毛一挑,眼前闪过二皇子段经天那一撇极富魅力的山羊胡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恨我?”郎月盛怒之下,真的想一刀把她杀了,“拜托,恨我也要找个好听一点的理由,好不好?”
“我没说谎,我真的是恨你,恨他看向你时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说到这里,郎珍干脆豁出去了,失控地大声喊道,“从二皇子段经天看你的眼光中,我知道他喜欢你。”
“他喜欢我,难道我就一定得喜欢他么?”郎月闻言,心里一愣,继而鄙夷地看着郎珍喊道,“有你这样霸道的恨人理由么?”
“小叫花子拖油瓶,无论你心里怎么样,你都成了我郎珍头号情敌,所以你必须得死,知不知道?”郎珍完完全全失控了。
“疯子见得多了,从没见过一个像你一样厉害的蛋白质四次元。”郎月悲愤交加,大声骂了一句,一想起两人前世今生的恩怨,便不打算放过郎珍,所以迅速地转身盯着简繁星问道,“按照护国大将军府里的家法,你这个当家作主的,这个时候总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你不是不承认自己是护国大将军府里的人么?”简繁星显然不是吃素的,只听她冷冷地说道,“既然不是护国大将军府的人,怎么能用护国大将军府的家法处置?”
“我想你搞错了吧,我不是护国大将军府里的人,难道这个小贱人不是你们家里的人么?”如果要比冷,郎月比简繁星更冷上一千倍一万倍了,“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马上便把这个小贱人押去白龙府衙,好让府尹吴大人还给我一个公道。”
“你敢!”赵如意突然飞了起来,扑向离得稍远一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的殷素儿,意图拿住郎月的软肋威胁她把郎珍放了。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突然众人头顶上面的一块木头迎头掉了下来,掉在了赵如意的脚边,赵如意一个猝不及防,收不及刚刚迈出去的双腿,一双三寸金莲猛地给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落了个狗啃屎的下场。
“谢了,哥们!”郎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袖,小声对里面的乐天说道。
“小丫头,谢呢,哥哥我看就不必了。”乐天第一次见到郎月对自己服软,不由得乐了,“只要你不嫌哥哥我多管闲事,老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付我就行了。”
“只要你对我娘亲好,以前所说的多管闲事,又另当别论了,嘻嘻。”郎月朝袖子里的乐天打了个哈哈。
“月姐儿,你且冷静!”简繁星最怕人家把自己家里的丑事往外面张扬了,如果平时外面怎样传说护国大将军府里的事情不足以相信的话,那么一旦上了公堂,便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所以此时的语气马上软了下来,“万事好商量,是不是?”
“一点也没得商量!”郎月被郎珍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真的是彻骨寒心,所以并不打算纵虎归山,伸手一指郎珠说道,“再说严肃处理这个小贱人,也是为了你女儿她着想,是不是?”
“没错,如果珍姐儿死了,那么珠儿确实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简繁星闻言,心眼一转,声音立马放缓了,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要了她的狗命!”郎月冷冷地说道。
“大姐,姐姐,你可千万不能中了这个小叫花子拖油瓶的离间计呀!”赵如意察言观色,知道简繁星此刻也动了杀死郎珍的念头,赶紧扑到她的脚下,仰着头声泪俱下地说道。
“二妹,你知道一个女人的贞操对她一生有多大的影响吗?”简繁星对赵如意母女俩的态度急转直下,冷冷地看着赵如意呵斥道,“珍姐儿这样做,确实是太过分了,即便是我,思来想去,也是留她不得的。”
“好呀,你公报私仇,终于露出了本来狰狞的面目。”赵如意马上站了起来,手指点着简繁星的眼睛骂道,“这里最毒辣的人,便数你这个老虔婆了。”
简繁星被骂得火气,立刻想到了殷素儿和郎月还没有进来护国大将军府里的时候,赵如意对自己的种种不是,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声吩咐道:“来人,立刻把珍姐儿当众乱棍打死算了。”
郎珍一听,两片薄薄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刚张开一张小口便马上晕了过去。
原来,郎珍本来想把郎珠供出来,好拉着她一起下水,心里想着死了也有个垫背的,这下可好,晕过去什么也办不成了。
“珍儿,不要!”赵如意慌了,赶紧扑倒郎珍的面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护着她,不让任何一个下人靠近,哭喊道,“珍儿,你怎么啦?醒醒,快醒醒!”
郎月看着赵如意护着晕了的郎珍,就像一只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内心深处那种无私的母爱动了动,但是转瞬即逝,因为前世就是这种妇人之见使自己一败涂地甚至丢失了卿卿性命,顷刻间明白了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什么也不打算为赵如意和郎珍开脱。
而此时此刻,更想要郎珍的命的是简繁星和郎珠,她们已经准备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须臾,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下人就拿了跟碗口粗的棍子走了上来,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只待简繁星一声令下,郎珍这个来自异世还来不及施展自己阴谋诡计的穿越女,眼见便马上要香消玉损呜呼哀哉了。
“大姐,姐姐,事情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赵如意从没来感觉到的一阵心慌和绝望,早先的尖酸刻薄、骄横跋扈在死亡面前,早就吓得不见了一丝一毫的踪影,但是为了郎珍,她还是愿意向昔日的对手简繁星低声下气。
然而,简繁星看也不看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么,被乱棍打死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珍儿才对。”赵如意开始泪奔了,咬着牙龈好不艰难地说道:“因为幕后指使珍儿这样做的,正是我这个亲生母亲。”
“你这是找死!”郎月把玩着自己是指粉红色的指甲,冷冷地看着前方,心里道,“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们母女俩都是一样的一肚子坏水,死谁都是死,只是时间先后的问题而已。”
“来人,把这个谋害继女的姨娘,给我乱棍打死了。”简繁星一听正中下怀,趁机可以除去这么多年的眼中钉肉中刺赵如意,所以毫不犹豫地命令小厮拖赵如意下去当众杖毙,反正她是想先除去赵如意,再想办法杀了殷素儿的。
“哈,赵姨娘,你一路走好!”郎月这才把目光收回,停留到了此刻已经被打成了一团肉酱的赵如意那里,语带讥讽地说道,“祝你一路顺风,早死早超生!”